“会。”
  辛雨辰的答案让洛晓靖又悲观又绝望：“你也太肯定了，都不考虑一下的吗？”
  “别的事会有回旋的余地，你的事不行。”
  “为什么？”
  “有谁能为了你和自己的亲妈二叔决裂？”
  洛晓靖像是瞬间被点了死穴，僵硬的看着辛雨辰，一动不动。
  “你就是冷御的劫，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决定让你站上最高的舞台了，不惜一切代价。”
  洛晓靖生生被吓到了：“可我……还没准备好。”
  此刻的辛雨辰完全没有了律师的睿智：“我是不是画蛇添足了？我明明是要给你加油打气的，现在倒觉得你不是很想去法国，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了？”
  “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打退堂鼓。”洛晓靖讷讷的，“我只是有些怕。”
  法国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发现她根本没有当初冷御破釜沉舟的勇气。一个人啊，那时的冷御只是一个人，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怕什么，还有我呢，其实我早就想扩展一下业务了，把律所开到法国。”
  洛晓靖被逗的直笑：“雨辰，你以后不能总去我的雕刻工作室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都被传染的有些沙雕了。”
  “我是说真的。”辛雨辰敛着神色，“短时间去适应陌生的国度太难，孤独感能拔光你所有的坚持。”
  “当初冷御……”
  “他是疯子，你不能和他比。”辛雨辰急急的打断她，“如果你真的没有准备好，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法国表现的很糟糕。”
  “糟糕吗？”洛晓靖想象了一下冷御满是失望的脸：“我还是再想想。”
  “知道你在顾虑什么，顾虑洛柔老师的事吧？”
  洛晓靖点头：“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想要一个真相，我过不去自己这关，更要给过世的妈妈一个交代。”
  常驻法国她就会离真相越来越远，如果没有辛雨辰刚刚的话，她都要以为是冷御想故意让她留在那了。
  “抱歉晓靖，我应该告诉你我知道的，但我开不了口。”
  “我没怪你。”洛晓靖理解辛雨辰的苦衷，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不过……”辛雨辰有意的停顿了下，“冷御有意让你常驻法国也只是我的猜测，按他未雨绸缪的性子，他没必要为了一场秀让你死啃法语，另外维森纳雕刻工作室也在法国，但凡事都有万一，万一他……不舍得。”
  洛晓靖想问冷御不舍得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有点不在状态，一次磋商会上，她说错了一个雕刻标准被林芷借题发挥了下，会后冷御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脸色明显有些难看。
  洛晓靖觉得她该问一问冷御到底有没有把她留在法国的意思，但每次都是鼓起了勇气，又在关键时刻又泄了气。
  纠结又忙碌了几天，终于到了临去法国的前一天，挤出时间给简维送了又两个系列的雕刻配饰，洛晓靖差不多晚上八点才回到公寓。
  窝进沙发放空了会儿，她突然跳起来冲进了卧室。
  不会有比她更迷糊的了，该准备的全都准备好了，甚至刻刀都带了她用的最顺手的那一套，却唯独忘记了收拾行李。
  拉出行李箱打开衣柜随便找了几件衣服，通通塞进去之后她有想起来还不知道法国现在是个什么季节，气温又是多少。一边暗骂着自己蠢一边打开手机查，一条微信突兀的冒了出来。
  冷御：“这几天巴黎早晚温差大，记得带两件风衣外套。”
  洛晓靖愣愣的不知道要不要回复，犹豫间，人丑就该多读书：“没睡呢吧，明天开始的行程是不是正让你惴惴不安辗转反侧？”
  “不，我正在收拾行李。”洛晓靖关了冷御的对话框，先回了辛雨辰，“手忙脚乱还有点迷茫。”
  “放松用法语怎么说？”
  洛晓靖宽面条汗：“你不是吧你，都卸任了还要鞭策我的法语？”
  发了一个挥动小皮鞭的表情包，辛雨辰紧接着转回正题：“行李有什么手忙脚乱的，是不知道要带什么吗？”
  “恭喜你，你猜对了。”
  “怎么办，又得我拯救你了。”
  “怎么拯救，你知道带什么？”
  “当然知道，带我。”
  这回答让人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洛晓靖习惯性的敲了敲手机屏幕苦恼，辛雨辰又一行文字发过来：“翻译是我拎包是我陪玩也是我，累的时候可以当靠枕，困的时候可以当抱枕，我一个顶十个，比什么都管用。”
  洛晓靖嘻嘻哈哈的四两拨千斤：“要是被小a 知道了我拿你当苦力，她不撕碎了我才怪。”
  辛雨辰破天荒的没有撇清，顺着洛晓靖的话自顾自的：“不让她知道不就好了，比如，我藏在你的行李箱里。”
  “二十四寸的箱子，装不下你。”
  辛雨辰毫无节操的：“那就买张机票买到你旁边嘛，陪人聊天解闷我也擅长的，什么理大碎尸案，梧桐沉尸案，红衣女杀人案我都了解，保你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精神抖擞，不会有一丁点的难熬。”
  洛晓靖一个敲头的表情包发过去：“你想吓的我跳飞机是不是？”
  “哪有，是想吓的你往我怀里扑。”
  太过分的玩笑辛雨辰不敢开，点到为止也就不能浪费洛晓靖的时间了，把该带的东西啰嗦了一遍，辛雨辰道了句晚安就奔下了线。
  整理加装箱，洛晓靖又用了半个多小时，打开手机再看，冷御的那条微信还孤零零的显示在对话框里。
  手指在屏幕上方纠结的画着圈，洛晓靖不知道该不该回，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冷御不会无聊到一直等她的回复的。
  “嗯。”
  想了想，她还是简单的输入了一个字，没想到冷御秒回：“正准备打你电话。”
  一个问号发过去，冷御回复的速度依旧惊人：“没什么事，明早八点就要出发去机场，辛助理会过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