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跪在地上给他口
作者:风油精      更新:2021-06-27 07:31      字数:4158
  书桌底下很宽敞,容下她没什么问题。
  安宥柠蜷缩着脚坐在桌底最里侧,倒也不难受。
  “主人,你也好意思说我怂吗?”黑泥巴嫌弃的声音传来,它和安宥柠已经签订了契约,随时能与安宥柠传音。
  “书房那么大,你躲哪里不好,非要躲桌底,多不方便。”黑泥巴话透着不满,让它扮蛇已经很憋屈了,还要它钻桌底..
  小主人随时要出世了,主人就这么无所忌惮的捧着肚子坐在地上,这要是着凉了..那男人肯定要发脾气了,指不定还要打雷。
  “嘘!别吵。”安宥柠心都紧张提到了嗓子眼,就怕一个不稳,让傅绪发现她的囧样。
  黑泥巴缩进安宥柠的袖子里继续睡懒觉,爱管不管,它还不想惹事呢!
  傅绪已经坐下,修罗般俊美的容颜,此刻眉微微蹙着,撩人的凤眸严谨,带着不可接近的神人气息,是他处理公事时惯有的样子。
  尽管一派正色,但眸子瞟向下属手里卷宗时的漫不经心,却有种迷人的轻狂。
  仿佛什么难事在他这里,不过都是一笔一勾就能解决的简单事。
  冷峻的眉眼一抬,俯瞰天下的王者之气一目了然,站在书桌前的两名案侍立刻上前,恭谨的递上手上摆放整齐厚厚一大叠的书卷。
  “王爷,您要的卷宗全部从邢案司保存卷宗的储室提出来了,孟国前朝今朝近百年的陈案都在这里。”左边在刑案司待了十年资格老的案侍说道。
  男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个字,随即道,“你知道本王要的是什么。”
  一个威严的眼神,案侍立刻点头“属下明白,当年留存的禁卷也一并带来了。”
  提及禁卷,案侍的声音放低。
  “太子那边来过了?”傅绪问。
  案侍佩服的看着在上的男人,“一切都如王爷所料,前不久,太子以皇上病倒久治不愈的由头,把病因指向当年在巫妖之祸中死去的祁皇后,怀疑是先皇后魂魄驱使巫妖作祟,要翻阅案卷寻找治愈之法。属下已将备份修改后的案卷,交于太子。”
  案侍没有得到期盼中的夸奖,傅绪只是继续问,“你直接给了?”
  “没有,太子的人来了三趟,按您的意思,收了钱,存进了看管案卷兄弟几个在钱庄的户头,然后才交的案卷。”
  “太子事后的确查了我们的帐,还派了人跟了弟兄一段时间,我们提了钱只去喝酒吃肉,花天酒地,没有引起怀疑。”
  傅绪这才满意的看了案侍一眼,“做的不错,放下吧。”
  案侍的心里绽开烟花,傅绪平时很少去邢案司,全交给了安成斌和副案史管理。
  这也是为什么安成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锻炼,被提升为正案史的原因。
  傅绪夸人,更是非常少见的。
  “需不需要属下让弟兄们把钱从钱庄提出来,上缴。”案侍忠心的问道。
  傅绪毫不在意的口吻,“不必,这是你们应得的,你们放心花,孟殷不敢抖漏。另外本王该给的那份,照给不误。”
  除了办事雷厉风行不拘小节,对下属从不吝啬,更是傅绪抓得人心的一大原因。
  “能为王爷办事,是属下前生修来的缘分。”案侍雀跃的忠诚道。
  “退下吧,姚尚书之死的卷宗让文官记录好,尽快送来。”
  “是!”两名案侍小心的放下满满的卷宗,谨慎的表情动作,无一不透着对傅绪的尊敬和敬重。
  桌底下的安宥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听着,以为能听到什么猛料,却只是听傅绪和下属在聊公事,本兴趣不大,听到和案子有关,她又认真了起来。
  傅绪明白的告诉她,不许她参与任何有关案子的事,那她就更要听。
  其实,如果傅绪能够支持她,很多事只要他动动手指就行,她也不用辛苦的去费劲调查了。
  还有,听到禁卷两个字,她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是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安宥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打不要紧,手不小心碰到桌腿,发出了细微的碰撞声。
  安宥柠吓的捂住嘴。
  “好像有什么声音?”案侍正放好案卷要离开,查案人员的敏感,案侍立刻警惕的说道。
  “黑泥巴,快帮我学声老鼠叫。”安宥柠快速传话给黑泥巴,她想自己学,怕不像,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黑泥巴没有搭理安宥柠,故意装睡。
  安宥柠看到男人的靴子动了两下,她紧张的抱紧了双腿!
  “王爷,要不要属下..”案侍眼神机敏。
  却见傅绪淡定的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案卷,翻阅了起来,眼神有意瞥向桌底,浮上笑意,“应该只是老鼠,本王方才进来时,听余盛海说,宣殿进了条蛇,许是老鼠闻见了蛇的气味,不安分了。”
  案侍费解的点点头,这套说辞好像太牵强了?
  宣殿比皇宫还干净严肃的地方,怎么会有老鼠和蛇?
  可是傅绪的话,他不敢否定。
  “退下,让余盛海进来。”傅绪吩咐道。
  “属下遵命。”
  案侍言听计从的退了下去。
  见男人只是动了动靴子,安宥柠大松了口气,对着傅绪的方向做了个鬼脸,讽刺谁是老鼠呢,毒舌的家伙!
  同时有些心惊,傅绪不会已经发现了她吧。
  很快又安定下来,他要是发现她,早把她揪出来教训或者是嘲讽了。
  安宥柠换了个坐姿缓解腰部的压力,在桌底下闷了一会已经有些后悔,干嘛不躲帘子或者书柜后面。
  万一傅绪又忙到很晚,她岂不是很受累。
  “奴才参见王爷。”余盛海已经进来,公鸭嗓一飚,笑眯眯的望着傅绪。“王爷可有什么吩咐?”
  傅绪没有问和蛇有关的话题,而是勾着笑问道,“本王听说,王妃傍晚坐轿子回了安府?”
  “是,侍卫拦了,奴才也亲自去了一趟,可陪轿的婢女说,王妃是经过了王爷允许的,还对侍卫进行了要挟,侍卫怕伤及王妃和小王爷,检查过王爷赠给王妃的黑龙玉之后,就放行了。”余盛海口是心非的回答,撇开自己,事实上,他巴不得安宥柠离开,去烈阳公主那领赏。
  闻言,傅绪丝毫不恼,反而心情不错的笑道,“王妃想回就回,有何好拦的?。”
  余盛海听了先是惊住,“奴才是怕王爷担心,所以才前去相劝。”
  傅绪依旧扬着腹黑的笑,嘴上却冷峻道,“她自己找没趣,本王有什么可担心的?本王公务都忙不过来,还有心思管一个即将临盆都不知安分的女人,以后她爱去哪就去哪,不必你们来费心。”
  他是故意说给安宥柠听,也说给余盛海听。
  一是突然来了兴致,想逗弄桌下的女人,也让她长个记性,以后能老实点。
  二来警告余盛海,谁才是这座府里的主人!
  余盛海更惊,随即惶恐的狂点头,“是是,奴才记下了。”
  本不敢再吱声,可是想到烈阳公主平日里的嘱咐,余盛海大着胆子讪媚讨好的的问,“王爷,今晚,王妃不在府中,您不留宿璇华殿,可是要去娴雅轩,或是其它地方?”
  “差不多到翻牌子的时间了,要不奴才拿牌子上来,您吩咐好了,奴才好提前安排,让各房的妃嫔早做准备。”
  “娴雅轩那边的百合花,正到了最好的季节,奴才听说,百合清新的芬芳之气,远就能闻见,府里年轻的婢女们,都喜欢凑到边上去看,奴才也去看了一回,开的可是鲜艳。”余盛海有意无意的指引着。
  听到这话,傅绪脸上的笑陡然散开,冷怒的瞟向余盛海。
  他去的地方只有璇华殿。
  仗着新增了两个蛇姬,余盛海居然又敢提翻牌的事。
  哪一次余盛海端牌子上来,他翻过了?
  “去哪留宿,本王自有主张,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傅绪冷声回道,要不是考虑到桌下的女人,他已经让余盛海歪着脑袋滚出去。
  余盛海紧张的低下了汗,“是,是,奴才知罪。”
  安宥柠心狠狠一扯,原来这就是傅绪的心里话。
  偷听到的话,能有假吗?
  他的好,只是为了骗她乖乖生孩子的。
  她怎么都忘了,他还有金屋藏娇的美人,还翻牌?谁知藏了几个?
  早听闻烈阳公主这五个月为了让傅绪雨露均沾,私下物色了不少美人给他,看来也都是真的。
  她怎么蠢到以为傅绪真能做到清心,专宠她一人,从来也不去别的殿里搜房查房。
  男人,哪个不偷腥?
  安宥柠委屈的差点哭了,一激动就半站了起来,头撞到了桌子顶,连打击带痛,眼泪就滴了下来,赶忙吸了下鼻子。
  这么大动静,傅绪和余盛海显然都听见了。
  余盛海却不敢说话了,傅绪刚才那个冷怒的眼神,他差点吓跪。
  听到安宥柠撞头的声音,傅绪眉一蹙,手下意识的就伸到桌底,正好摸到安宥柠莹润的脸颊,上面还有一滴伤心的泪珠。
  他的眼神顷刻软了,大手轻轻的摩挲去安宥柠的泪珠,碍于外人在,没有直接把她拉出来。
  安宥柠先是心跳加速,反应过来的第一刻,不是被抓包的惭愧,而是后悔。
  无比后悔为什么要干躲桌底这样的蠢事,她就该利落的回娘家,这样也不用等着受辱了。
  安宥柠厌恶的甩开傅绪的手,傅绪不声不响的再次抓紧她。
  安宥柠想甩甩不掉,只能暂时憋屈,只等余盛海走了,马上离开。
  “还有什么事?”见余盛海还不走,傅绪声音一寒。
  余盛海连忙跪下,他的确还有事汇报,“翰王感激您派亲兵,拨了十万粮草出手相助,派人送了不少佳物。今儿下午翰王妃又来看慕美人,还亲自带了庭湖饲养的活甲鱼献给王爷。膳房已经在炖制了,奴才一会儿就给您端来。”
  听到这话,安宥柠的情绪却是怎么也稳不住了。
  那可是十万粮草啊,若真如傅绪所说,和慕笑柔清清白白,会不惜顶着和正式太子孟殷作对的风险,花费这么多人力物力?
  两人刚私会过,他就帮助孟翰,不为了慕笑柔,还能为谁?
  安宥柠彻底恼了,用尽全力去挣脱,傅绪皱了眉,感觉到她不要命的用力挣扎,傅绪还是先松开了手。
  “知道了。”傅绪沉着脸。“没别的事情了就退下吧。”
  “是。”余盛海立马行礼离开。
  安宥柠本打算等余盛海走了,马上出来,反正傅绪也发现她了。
  却没想,还没掀开桌布,傅绪突然轻按住了她的头,她重心不稳,本能去抓傅绪的腿做依撑,却没想碰到了不该碰的..
  嘶———— 头顶,突然传来了男人倒吸气声。
  安宥柠小脸爆红,都怪桌下太黑了。
  她想抽出手,身子却被傅绪健壮的大腿夹在中间,安宥柠被迫半蹲,往下就是男人最阳刚的地方..被她握在手中..
  尴尬的姿势,好像她跪在地上给他口..
  安宥柠满脸红晕,嘴里已经要骂出变态两个字了,却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疑惑声传来。
  “绪儿,你怎么了?”
  送甲鱼汤进来的烈阳,满目高贵,刚进书房就看到自己儿子有些怪异的表情,马上关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