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说说这几天都干了什么，详细点。”
  陈凯指着右边第一个倒霉蛋，这人是个清洁工曾经因为陈太华乱扔烟头拌过嘴。
  “我……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冤枉啊……”
  没见过这等场面的清洁工，浑身发抖变得结结巴巴，然后吓哭了。
  “拉下去！”
  随口一说，上来一名黑衣人就将这名清洁工拉到了江边，众目睽睽之下数刀猛捅送对方去了极乐世界。
  “剩下的都老实点，第一别废话，第二详细点，第三别抱怨。”
  陈凯再次平静道，然后指了指右边数第二个男子。
  这人见了血光已经裆里吓尿，话语虽然哆哆嗦嗦，但总归听话的将几天来所有的事情说了个详细，不管是吃饭上厕所还是接孩子送老婆，事无巨细一一说来。
  然后从他向左，每个人开始依次交代。
  到了最后的郑鸿天，他只说了一句：“我一直都在病房待着，也许大家之间有误会，在丽山市我郑鸿天也算认识不少人，敢问老大是谁？”
  陈凯看都不看他一眼。
  一个丽山市不入流的小头目，在他这等枭雄的眼中，屁都不是！
  “王坤在哪里？”
  “你说不说？”
  “他被我杀了，丢尽了玉带江，就在昨天晚上。”
  郑鸿天见对方一点面子不给，担心自己小命不保老实说出了王坤的下落，但陈凯听完却有点狐疑，“为什么杀他，听说王坤可是你的得力手下。”
  “这个不能说。”
  戴绿帽子的事，郑鸿天可不想说出，混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有点骨气。
  “不说？那你就烂在肚子里吧，都拉下去收拾干净。”
  陈凯说完就起身向车走去，随即身后传来了叫喊声，还有痛吼声。郑鸿天还想再说几句，拿出自己的身份求一条活路，但没等喊出话就被一刀插在心窝夺走了生命。
  江畔鲜血染红。
  黑衣人拿出铁锨将带血的泥土铲走，又用江水冲洗干净，便上车离去。
  九条生命，在盛怒的陈凯眼里，似乎一文不值。
  他最疼爱的儿子，他陈家的种都断送了，这个世界他还在乎什么？就是神佛来了，他都敢嗜杀！
  这些人回到云台区紧靠市立医院的金辉四星级酒店时候，等候已久的曹小雷露出了身影，他轻易的就辨出了谁是陈凯，那种江湖老大的身份举止投足间当然有些不同反响。
  陈凯住进的是总统套房。
  门口有一个人时时刻刻把守，探听清楚之后曹小雷就回了别墅。
  第二天起床之后他就找到六指的电话打了过去，对方有点紧张的报了住址，然后曹小雷驱车直接过去了。虽然陈凯近在眼前，但想要杀他还是有点困难，必须要找六指这样的技术人员帮他搞定一些事情。
  找到六指住着的大杂院，门外正有三个讨债的人堵在他家门口。
  “老六，欠的钱今天该结清了，再说没有别怪哥几个不客气！”
  “别再说等几天，这都等了半个月利息都翻了一倍，你再敢耍赖信不信现在就让你也去住院，正好跟你娘做个伴！”
  六指脸色惊恐的苦笑着，一个劲的道歉。
  可是前几月他妈住院，手头没钱逼急了去找人借的那一万块钱高利贷，转眼成了六万元，他确实无力偿还。家里能卖的都卖光了，空荡荡就剩一张床一个凳子和桌子，就是卖了也没几个钱。
  “给不给，就会骗人拖延日子！”
  上去扇了他一个耳光，为首的男子瞪圆了眼珠。
  “洪哥，我真没钱啊……”
  “没钱去偷啊，你六指的威名道上很响亮的啊。”
  抽着烟，男子还想再来一脚，干高利贷的都是狠人，下手毒，否则的话怎么能要出钱来？
  而就在他准备暴力威逼的时候，曹小雷来到了门口，一看屋里面的架势脸上就冷了几分，“别打人，有事好好说，这是我兄弟。”毫不犹豫他就来了一句。
  屋里的几人都扭头看向了他。
  六指满脸的尴尬，而其余三人却是有了喜色。
  “好好说也行，你这兄弟欠我们六万块钱，都拖两三个月了还没给，你说咋办吧？今个再不给我们真不客气了。”
  长相彪悍留着络腮胡的男子，几步来到了曹小雷面前。
  “欠条在哪？我看看。”
  “给，白纸黑字看清楚，别说哥几个讹诈他。”
  男子想也没想就将欠条递给了曹小雷。
  接过之后看了几眼，曹小雷脸色就露出了冷笑，尼玛！真是生财有道啊，这利息高的快到了月球了！哼哼笑了两声，他举手就将欠条哗哗撕了，还丢在地上使劲踩了几下。
  登时，屋里的三个败类眼睛都看直了……
  干了这么多年高利贷的行当，还是第一次被人眼前撕了欠条！
  “你是不是活腻了，哥几个上！”
  被人打了脸，三个人顿时怒火中烧，围了上去。
  曹小雷撇撇嘴也不躲藏，单枪匹马就迎了上去，这种货色在他面前装逼明显就是找虐，打就打谁怕谁？也不用来什么招式，就直接硬碰硬拳头砸拳头，脚对脚！
  没一个回合，三人都换了一副表情，张皇失措的溜了。
  六指满脸的感激，却又有点不安，让曹小雷坐下忙说道：“哥，小弟谢了你了，不过你还是走吧，这些人背后还有狠角色，我怕给你带来麻烦。”
  “有我在别怕，你是我兄弟有事我顶着。”
  曹小雷大马金刀的坐着，没半点害怕。
  扫了一眼屋里的陈设，他还真有点可怜六指，就这家伙的手段想来应该是不差钱，随便干一次就能捞点生活费啊，于是有点好奇的问了几句。
  六指叹了口气说起了家里的事情，原来他老妈前几月重病住院了，花了很多钱。
  曹小雷听完刚想劝慰他几句，就见门外涌来了十五六个打手，每人都拿了家伙什，“谁打的我哥们，有种揪出来！别装孙子躲在窝里！”一声暴喝，然后就是哐啷一声，门上的玻璃被砸碎了。
  “你爷爷我！”
  回了一声之后，曹小雷将六指按在凳子上，自己抬脚从容的走了出去。
  来到宽阔的院子里一瞅，曹小雷顿时有点想笑。
  这个世界有的时候真是很小，许多熟人不经意间就来到了眼前，即便他们不怎么喜欢曹小雷这个煞星，但上苍偏偏喜欢给他们的生活来点调味品。
  “呃……是你……是雷哥啊。”
  元金顺身子顿时僵直，方才彪悍的样子顷刻了无痕迹。
  在古街他的消息还算是灵通的，他大哥元二挂了之后，就是武虎失踪了，现在跟包公对着干的郑鸿天也莫名其妙没人了，想一想都能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
  曹小雷现在俨然就是古街的幕后老大。
  “好久不见啊金顺，看样子最近混的不错啊，肚子上的膘都多了二两。”
  “雷哥过奖了……”
  元金顺背后手里的铁棍赶紧偷偷丢在了地上，强自摆了个笑脸，但看上去却是笑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