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艳都翻了个白眼，江艳道：“金胖，咱们可说好了，你们俩都一样，看出来一块就按5%给你们提成，能看出来多少，凭你们自己的本领，这可不算亏待你吧？”她却是看向胖子。
  “不亏不亏，跟着燕子你混，就是爽快，嘿嘿！走起！”说着便横平着烟枪朝前面走去。
  这年头老烟枪已经很少见了，而金胖拿的这杆烟枪，古香古色的，听他说是清朝李鸿章抽过的老黄铜烟枪，是他花了30万买过来的，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我以前也学人抽过一小段时间烟，不过就一两个月，后来就戒掉了，这种烟枪其实我也玩过，老烟枪不像现在的新式烟枪，不带过滤嘴，因此抽起烟来，那叫一个呛，不会抽的人直接一口就能把脸给呛绿了。
  相比于抽卷烟来说，烟枪显得很有范，不过如果不是像胖子这样的“大闲人”，一般人也都不再用烟枪来抽烟了，一来因为麻烦，二来烟丝现在太难找。
  这个丰台赌市还是很大的，这里其实是几个小区围起来的一条大街，过往的车辆并不多，而路上便到处都是摆放赌石卖赌石的。
  赌石本来也算石头，所以大小不一，最大的甚至重达几吨，像一辆小轿车一样大；小的自然也不可能太小，最小的赌石大概也有乒乓球大小，因为再小，那就实在没什么“切”的价值和“看”的价值了。
  “你们看那些外国人，这里还有外国人买赌石啊？”我指着不远处一群穿的花花绿绿，头发和皮肤颜色都与中国人不同的那些外国人，有几个女的，两个男的，个子都很高，像是俄罗斯人或欧洲人。
  “嗯，当然了。现在首都有很多外国人，外国人玩赌石很正常，不过他们大多都不太会看”，江艳说道，“咱们去那边看看！”她指着左边两个十几岁的中学生摆的地摊。
  这两个中学生一男一女，像兄妹俩一样，为什么说像兄妹？因为女生神情很呆滞，没有女朋友的那种活泼和俏皮、灵动感。
  “这里有什么好料啊！走走走，咱们去那边看看！”金胖道，显然对这一对中学生兄妹面前的几块石头不看好。
  “你们看看吧，我们这赌石很好的！”男生看见我们站住，连忙站起身有点怯懦的说。
  女生也是慢慢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嗯，我哥买的这些石头花了很多钱的，哥哥姐姐你们看一下吧，我们三天都没卖出去一块了。”她圆乎乎的脸蛋上泛着胭脂红，显然还很羞涩。
  他们俩一看就是初中生，或者哥哥是高中时，妹妹是初中生。
  江艳便是笑笑，弯腰看了看他们面前的仅有的十块石头，俩人的布摊本就不大，石头摆的整整齐齐的，都洗的莹白发亮，非常干净，刚好十块。
  金胖看到江艳发了善心，便也不再说话，叼着大烟斗便无聊抽了两口，我也是在江艳身边蹲下去，捡起了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头看了看。
  赌石和普通石头不太一样，一般石皮都比较光滑、发亮，大多呈白色、浅色或黄白，少量黑皮、灰皮或棕皮等，一般来说，靠石皮颜色并不容易区分老坑还是新坑，但靠石皮的光滑程度、老的程度——什么是老的程度？
  也就是石皮看上去非常致密、坚硬，看着越致密坚硬的，也就越老，里面越容易出现好玉。
  这两个兄妹购买的这十块石头，有两块皮确实不错，一块黄白色，一块灰黑色。
  江艳拿了灰黑色的打着手电去看，我便是拿起黄白色的观看，闭上双眼打开天眼视觉，顿时看得一抹浅绿色的光从石皮里投射出来。
  石皮因为一般都比较薄，平均厚度在3mm以内，所以强烈的光照射进去，里面的翡翠是能反射或透射出光彩来的，只不过这块黄白皮石头里的翡翠只是浅绿色。
  翡翠90%是绿色，但绿色越深越值钱，越浅越不值钱，因此这块石头纵然有巴掌大，拿着也有两三斤沉，但是却并不值钱，看着石皮上写的3000块钱，这个少年显然是买亏了。
  我又朝江艳那边看了一下，便关了天眼、睁开双眼，不过瞬间看了一下，也是看到她手里的灰黑色石皮里，竟透出红色的光。
  “你这块怎样？”她拿着石头看过来道。
  我摇摇头：“感觉你这块不错，看出来是什么颜色没？”
  她却也摇摇头：“这上面没开孔，倒是有两条缝，只不过看不真切，像是红的。你看看”，她把石头递给我，我拿着手电打上去看了下，凭肉眼看沟缝里的翡翠颜色，虽然能看到一点点，但也就是隐隐约约那样。
  我们用的这种小手电都是led灯泡的强光手电，短距离内光强亮度非常大，直射眼睛甚至可导致短时间失明，所以要在这么强的光强下分辨颜色，其实本身就挺难的，所以说看赌石可是件非常耗费眼力的事，许多人经常看花眼，并不奇怪。
  “我看着也像红的，像水种”，我笑道，其实我两只肉眼根本就没看怎么清，不过刚才天眼视觉里看那一下，倒是已经看清了。
  这块灰黑皮石头标价“2000”，比我手里的黄白皮还便宜，虽然小了一倍左右，但开出来只要是水种红翡，至少能卖两万！
  “那个，这块石头我们买了”，江艳道，然后又拿了布摊上其他石头看了看，因为皮相都不好，所以她也都没太仔细去看，付了钱便是站了起来。
  标价“2000”，我们能卖20000左右，我觉得这两个兄妹有点可怜，便是把那块莹白色的绿翡也拿了起来，说：“这块也买了，我看着至少能保本。”对江艳道。
  她看了看我，笑道：“你想买就买呗，不用问我！”显然，她也看出了我是可怜这对兄妹，我笑了笑，便是把石头放进了包里，对她伸了伸手。
  她抿嘴一笑，白了我一眼，还是把支票本给拿了出来，出来逛赌石市场，自然支票用起来最方便，银行卡、现金什么的，相对来说都太麻烦，而且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