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不通了，”
  冯主任拿出烟盒，问道，“要不要来颗烟？”
  杜远沉默着摇摇头。
  他自认已经不是什么好人，遇到抢劫的，杀起来也毫不留手，只是用人肉喂丧尸，他还是有些心理障碍。
  “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也罢这份善良保留到了现在，这很好。”
  冯主任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但是我也不会去探寻，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如果现在还坚守着以前的道德底线，那么我们迟早会被丧尸完全消灭。”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等到末世平定以后，人们自然会发展出一套新的道德和法律体系，也许和以前一脉相承，也许大不相同，那就不是我们现在要担心的了。”
  “你现在任务，就是好好的活下去，如果有可能的话，顺手帮几个人，就已经很好了。”
  “帮你做任务算不算？”
  杜远忽然问道。
  “当然算。”
  冯主任喜笑颜开，他知道杜远暂时走出牛角尖了。
  “我们说到哪里了？”
  冯主任敲敲脑袋，“啊对，吃人肉，我们只知道吃了人肉的普通丧尸会出现进化迹象，但是没办法知道现在的进化丧尸是否也吃过人肉，或者它们只是靠着吃其它丧尸这才产生的进化。”
  “直到，你给我们送来了这个。”
  他指了指实验室里面的肉球。
  “有什么不一样吗？”
  杜远问道，“只是一种没见过的进化丧尸吧。”
  “不不不，事情没这么简单。”
  冯主任连连摆手说道，“你应该知道的，进化丧尸的身体里面会出现尸能凝结而成的晶体，而普通丧尸身上就没有。”
  “原本我们以为这是丧尸身上尸能浓度变大，尸能沉淀造成的，后来发现不是。”
  “进化丧尸身上的尸能，其实和普通尸能有了区别，虽然本质上都一样，可能是由于结构或者其它原因，表现出来的时候，会产生另外的效果，主要是会凝结成晶体。”
  “其实当一个进化丧尸的能量晶体真正凝结出来的时候，它就可以有限度的利用身上的尸能，强化身体的某一个方面，真正变成进化丧尸，并且能够在身体里存储大量的尸能，而不像普通丧尸，白白让尸能消耗和消散掉。”
  “当一个进化丧尸全身的能量都汇集到晶体中的时候，我怀疑，这个丧尸就会进入下一个阶段的进化之中，当然，今天我们先不讨论这个。”
  “刚才我说过，进化丧尸身上几乎都会有晶体，但是里面那个，我们在它身上没发现晶体。”
  “哦，为什么？”
  杜远问道。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但是时间还短，没能研究出来。”
  冯主任说道，“我们的猜测是，这个家伙没吃过人肉，反而吃过丧尸肉。”
  “你看这个家伙，无论是从形态，力量，还是特殊能力上来看，这都妥妥的是一个进化丧尸吧，可是我们用仪器收集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尸能时候，发现仍旧是普通的尸能，而不是属于进化丧尸的那种进化尸能。”
  “我们怀疑它是吃不到人肉，只能吃丧尸肉，然后在尸能的催发下，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
  “从根本上来说，肉球不算是进化丧尸，只能说是体型变大的普通丧尸。”
  “杀掉了？”
  杜远问道。
  “还没有呢，所以我们只收集了一小部分，等到过两天，我们把它研究透彻了，就杀掉它，收集能量，顺便找找有没有晶体。”
  冯主任以手代刀，狠狠的斩下，说道。
  “结论呢？”
  杜远问道。
  “结论就是，丧尸确实需要吃人肉才能进化，至于需要的是不是进化能，我们其实心里没什么底，毕竟现在还没办法在人身上收集进化能，哪怕是死人。”
  “不然我们就可以给丧尸喂进化能来尝试了。”
  冯主任叹息着说道。
  “死了的人，你们都解剖过？”
  杜远心里有些发寒。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要告诉你的答案是，解剖过，有些是为了检查伤口，有的就真的是在寻找晶体了。”
  “收获呢？”
  杜远问道。
  “没有，没从进化者身上找到任何一枚晶体，估计是进化方向不同吧。”
  冯主任说道。
  杜远却想着自己车上的那个从时登身上翻到的血红色晶体，同样是进化者，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这种晶体。
  “也许是我们进化程度还不够，也许是我们都没吃人肉。”
  冯主任平淡的说道。
  “人肉……吗？”
  杜远说道。
  如果冯主任说的是真的，那时登不知道吃了多少进化者，这才凝结出那么大的晶体。
  “那别人身上的进化能，对普通人有没有作用？”
  杜远问道。
  “好问题。”
  冯主任说道，“我怀疑还是有用的，只不过暂时没人用这种方法而已，以后就说不好了。”
  “那就可怕了。”
  杜远想到一个人吃人的世界，打着冷战说道。
  “所以，我还没和别人说过这个猜想，除了你。”
  冯主任说道。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说吧，你要是真的说出去了，就说明我的这双眼睛已经瞎了，到时候我会抠出来给你当泡踩。”
  冯主任淡定的说道。
  “额，还是说说丧尸攻城的事情吧。”
  杜远看着冯主任的眼睛，说道。
  “我们怀疑，丧尸们也感受到了秋天来临，太阳光中蕴含的能量减少，它们是不是想要来吃一口人肉，把自己变成进化丧尸，然后存储能量，对抗即将来到的冬天。”
  冯主任说道。
  “它们这么聪明的吗？”
  杜远不可置信的问道。
  “不知道，这只是一种猜想，但是也是最大可能的猜想。”
  冯主任说道，“还得多亏你送来肉球丧尸。”
  “所以说到底，你跟我说的所有事情都是猜测？”
  杜远问道。
  “是啊，科学研究不就是先提出一种假设，然后用各种方法去证明嘛。”
  冯主任说道，“再说了，根据这么长时间的研究，我们的猜测有九成的可能是事实，不过没有最后确定之前，这些都是猜测，你说的没错。”
  “现在呢，有什么办法阻止丧尸攻城没有？”
  杜远问道。
  “现在没有，我们只是找出了原因，还没找出办法。”
  冯主任摊开双手说道，“或者，我们可以研究下肉球，你不是说它能够吸引丧尸吗，我们把这个能力复制下来，就有可能安全无事的度过这次丧尸攻城事件了。”
  “这么说来，我的功劳很大啊。”
  杜远忽然笑眯眯的说道。
  “你要干嘛？”
  冯主任忽然警惕起来，“有事找老周，我这里没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