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也愣了，“你，你……谁啊？”其实心里百转千回，他丫的问自已是不是锤子帮的，说不定他自已就是锤子帮的，忽悠他一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方奇是想打听那个美少女杀手，看这家伙到底跟那厮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那厮是制造美少女失踪案的罪魁祸首。
  而且，他还把美少女送到马利亚教堂，让神父送进剥皮作坊去制造人皮书。没成想连教会都参与进去，别说教会了，新上任的教宗比绍还特意跑到马利亚教堂去讨要恶魔香水，这特么完全就是个只有魔鬼才干的事情。
  难怪路西法说黑的不一定是黑的，白的未必就是白的。还威胁他说要来收割他的灵魂，现在方奇终于懂路西法的意思了。他就是看不惯道貌岸然的教会，做的却是恶鬼才做的勾当。
  方奇也在圣殿山哭墙那跟卖糕的的圣子扯了会儿蛋，就觉得那家伙根本就不管事，还教导他学会自救，别指望啥子上帝。尼玛，感情这上帝只能拍马屁和歌功颂德的声音，别的嘛事不管。
  当初他还觉得上帝牛逼闪闪，高人就是高人，可是现在觉得我特么就是个大傻逼，天天忽悠别人，愣给上帝那个大忽悠给忽悠了。
  无腿先森对方奇施礼，嘶哑着嗓子说道：“我是跑船帮的，刚才我看你使斧子动作很熟悉，你们是哪里来的？”
  “哦，”方奇丢了斧头，“我们是巴塞罗那小镇子的铁匠，为了追杀铁钩船长才跑到了威尼斯，这不，正要回梵蒂冈罗马城呢。”
  “铁钩船长，你们杀了铁钩船长？”无腿先森惊讶地瞪大眼，“你，你们真杀了他了？”
  方奇干笑了两声，“是啊，真杀了他，铁钩船长杀了我们一个人，而且是我们的一个帮会的头领。”
  无腿先森开始还不太相信，方奇又说跟葫芦娃十兄弟，还有个大法师一齐围剿，才把铁钩船长给杀了。无腿先森终于相信了，不过他还是不无遗憾地说：“我一直想接这个活的，可是你看……”说着自个低头朝着自已的断腿看下。
  方奇心说，铁钩船长可不是只会打，人家还是个魔法师，就算自个也差一点儿着了铁钩船长的道。无腿先森难道也会法术？心里一动，故意说：“我们也是差一点死在他手上，人家会魔法，你——也会？”
  无腿先森沉默了一会，抬起脸来：“我们虽然不是一个帮会，但是有大事还是会一齐商量着来。”看了看越飘越大的雪花，说：“走吧，进去，待会看他们船有没有修好，靠上岸就安全了。”
  方奇跟着他走进船长室，那孩子一直探头探脑地观察他们，现在见他们和好了，便跑过来拍马屁：“我给你们添添炭火。”无腿先森也没什么表示，方奇对那孩子说：“以后你就跟着这位先森吧，好歹这位先森能赏你一碗饭吃，别人也不敢天天揍你。”
  无腿先森摆摆手，似乎很不耐烦：“我只管着挣钱，没想去管太多的事，你可别给我找麻烦。”
  方奇拍拍那孩子的头，“那是，那是，你说的全对。可是你不方便，有个机灵的孩子给你长眼，总比你一个人防着这人防着那个人强吧，人心不可测啊。”
  无腿先森低头不语，方奇赶紧让那孩子磕头认师，那孩子还真磕了头。方奇让小彼得去厨房弄些酒菜来，便问问无腿先森那专门捕猎美少女的变态佬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无腿先森并不知道变态佬到底是干什么的，更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上船的，他跟那死小子只是做过一次交易。是用一百个金币换了他一小瓶子毒药，说到这里无腿先森又掏出他那个弯曲的烟斗塞上烟叶点上火。
  吧嗒吧嗒抽了好几口才说他并不怕那死小子会欺骗他，从他十多岁跑船到现在已经跑了几十年了，看人三分毒，一眼便能看出那死小子是个狠角儿。无腿先森说到此处略带傲慢地说：“我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有点小名气，他不敢坑我。”
  方奇只是笑笑，心说，那是因为你没遇上，遇上一个就能把你给坑死，比如一个小学生，绝对让你欲哭无泪。
  小彼得送上来酒菜，便退出去。方奇把酒倒上跟他对饮：“你养那个鬼獭又是为什么？那东西可不像水獭，你当年是不是被那只大水怪给害的腿没了？”
  无腿先森豪饮了一杯酒，咂吧嘴说：“那东西我已经盯了很多年了，这也是听一个老跑船说的。”
  鬼獭并不是水獭，它只是长的像水獭，却是全身漆黑一团，产自非洲大裂谷靠近海底，是种半鬼生物。为了捕捉这东西，他失去了两条腿。说到此处，他嘎然而止，又装上一袋烟吧嗒吧嗒地抽上了，似乎一直到现在还对以前发生的事犹有余悸。
  原来他的腿并不是被人砍掉的，而是丢在了非洲。看来这家伙为了捕捉这只巨型水怪可算是费尽心机，这也更让方奇感到好奇：“无腿先森，你不会只是为了只想捕获这只大墨而卖掉吧。”
  “当然不是，就算这个大水怪能卖一万个金币，也未必能换回我的两条腿。”不过他似乎对到底怀什么的目的讳莫如深，说到此处便又停下不说了。
  方奇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小子肯定是发现这只大墨鱼跟海底什么财宝有关系，或者这巨型大水怪便是守护在海底什么藏宝洞里，唯有杀了这东西才能拿到宝贝。
  想到这里，方奇也不好追问下去，给他倒上一杯酒。无腿先森扒在百叶窗上朝外面看了看，又调整了下航向。船只虽然行驶极为缓慢，但是总算没能沉下去，想必底舱的漏洞已经堵住了。
  方奇对什么宝贝不感兴趣，他只想捉住辣手摧花的美少女杀手格雷，便说：“无腿先森，那给你药的死小子恐怕是盯上你了吧，不然他怎么会无声无息地跑到船上来了呢？”
  无腿先森却左顾而言他：“雪下的这么大，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登岸。”
  方奇刚要接话，却觉得船身一震，接着便是咚咚沉重的脚步声向这边靠近，无腿先森脸色一变，一指他身边的贮物舱，压低声音说：“你快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