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怨？”张三拿起驾驶台上的烟点上，“恐怕算不上仇怨，我和他不过是很多年一起合作过，而且是灭了一个上古门派。”方奇吓了一跳：“我次，你和他合作灭了铁血门？铁血门怎么得罪你们了？”
  张三摇了摇头，转身把车窗开出一道缝隙，让浓烈呛人的的烟气从车子里排出去，随即说：“不，铁血门不是得罪了我们，他们是得罪了暗夜山长老。铁血门以上古门派自居，喜欢对别人指手划脚。他们说上古门派不能支持世俗界的家族谋取私利，还说武林盟主要兴利除弊以身作则，如果到了铁血门做盟主的那天，他们第一个便要剪除冯家那个毒瘤。”
  当时的武林盟主正是暗夜山，还有两年才能轮换到铁血门。当时的暗夜山大长老叫冯多章，冯多章便找到杨威，多联合几个世家和家族，当时冯多章保险起见，并没有跟杨威说要干什么。
  可是行动的那天，说是要铲除小寒山上的铁血门，他还是犹豫了。毕竟，铁血门就算再讨人嫌，那也是传承了数百年的上古门派，哪能说灭就灭的，当时的杨家还是世俗界的世家，一直想晋升到隐藏世家，每个人都知道，位置越高权利越大，也就越会处于食物链的上层。
  就像少林武当那些门派，根本不用愁用度，到时自然就会有不菲的拨款，而且还会有很多的庙产。杨威就想像那样，可以一心修炼振兴家族修真事业。
  要说到上古的各大门派，铁血门确实没有在世俗界支持任何一家，除了因为高喊兴利除弊整顿革新而得罪大多数世家门派之外，倒是自我约束力做的最好。可是，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挡暗夜山想干掉铁血门的念头。
  这个计划大概谋划了很久，反正杨威知道这件事时，暗夜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一番威胁利诱之下，杨威及核心弟子也参与到灭杀铁血门的大劫难中去了。
  世俗界参与这次行动有好几家，除了他们杨家，还有施家、曾家、潘家和谢家。有句话叫“法不责众”，虽然做下这等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大事，可是少林武当和五行门都没法处罚他们，因为参与者太多。
  不过在其后一年多的调查之后，暗夜山还是被摘除了盟主的金字招牌，世俗的冯家也被排除在四在世家之外。冯多章答应这几家晋级的事也在这期间兑现，他不敢不兑现，否则世俗冯家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后来，联合起来的上古门派要严惩不怠，冯多章偏偏就失踪了，有人说他改名换姓移民海外。
  这么说起来，不光杨威当年逞凶过，就连曾家谢家也都有参与，这倒是方奇第一次听说。不过从他的说话语气来看，好像外界的传闻就将杨家当作元凶，其余几大世家都撇的干干净净，是以他觉得愤愤不平的罢。
  杨家自晋升到了隐藏世家，也有了更多的话语权，比如说开宗立派，创办了拜鬼教。原先杨家就是一直以萨满和保家仙为立世的根本，但是，这些小法门只能在东北小范围的地方玩玩，过了长城往南就不灵了。
  没有信众的宗教终究是不能长久的，越往南方信萨满和保家仙的就越少。也是奇怪，没人信，仙家再牛叉也没用，翻腾不起大浪来。
  说起他创办拜鬼教，就必须说说他之前的经历。年轻时的杨威还没这么大的本事，他只是个会开车的小工人，跟随着石油勘探队在沙漠里到处寻找石油。
  他们先后在在广袤的大沙漠里找了好几年，这期间也是遇到了不少怪物。也接触到了不少沙漠和戈壁滩边缘的牧民，接触到他们的信仰和宗教，他们还信仰崇拜恶鬼。
  后来他们在一处废弃的地下城堡看到了古老简陋的教堂。原来这里的古人相信恶鬼也是有原因的，他们惧怕恶鬼给带来死亡和灾难，才转而笃信地下有鬼终有一日会爬地狱，把灾难带到人间。
  方奇心忖，那地方人崇信魔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和你有毛关系啊，你不会也因为害怕恶鬼而想去做恶鬼的使徒吧？可他没去打断他，只是听他继续说下去。
  别人都只当这是个古老的风俗信仰，并没有当真。可是当年的杨威却仔细研究过绘制在墙上的壁画得知，信奉恶鬼，它们就会出现。跟他家供奉的仙家和萨满一样，信奉才是基础。
  后来，他们终于在石油小镇找到石油，他也在那里找到了喜欢的姑娘，就在他们刚结婚的第三天不幸就降临了，他的女人被烧死在里面。当时不知道大火是如何烧起来的，而且来的太突然，几百人都被烧死在里面。
  但是他们也些人是不许进入的，直到几天后，他才听说里面的尸体都被焚烧在一起了，就像一堆融化在一起的蜡烛，根本没法分开，只能就地火化。他当时也不知道，直到小镇接二连三出现塌陷，不断死人。开采队紧急撤离小镇，他才算零零星星地知道一点内幕。
  石油不是早采完了，而是地质发生了改变，原来勘测下面是一个储量丰富的大油田，可是自从那次失火事件之后，石油竟然没了。当地有个传说，说石油是恶鬼身上的血液，恶鬼会报复不断。当然，这也只是个坊间传闻本不足信，可是谣言越传越凶，加上塌陷的地方越来越多，就算是不信心里也会犯嘀咕。
  方奇看他停住不说了，便扭头看他：“咦，就这么结束了？听你说的这个故事，应该后面还有很长很长的过程吧。”张三反问方奇：“你为什么会抓住杨家的事情不放，还以为只是杨家做的恶事都让你知道了，而你不知道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方奇知道他有所误会，便说：“那好，老潘头是不是伪君子我不知道，但是杨家做的很多恶事正好撞在我手上，杨小冬去学校逞凶，他是要杀我的，我正当防卫过当，把他给干掉了。然后，杨蒿亲自出马去绑架我朋友。这些事都不是最为重要的，重要的是杨家先祖曾经屠杀了……很多的中原人，我不能把他的鬼魂还留在世间，让其有复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