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今天你说什么也不行，臭不要脸的我跟你爸都还在呢就这样欺负你，寇老七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也就你傻还要和他过，你听听他跟人讲你的那些话那是人话吗？哪个女人怀孕不这样，他是从土块里蹦出来的啊？”
  娘家妈掉眼泪，替女儿不值。
  那时候就那么劝，劝她离婚再找一个，咱找不到特别好的一般好的还找不到吗？
  孩子碍事，孩子妈帮你养，你还年轻，何苦这把小岁数就过成这样。
  “好了，别人挑拨离间的话听听就得了，肯定是闹翻了不然不至于打上门。”
  “闹什么翻啊，人家这是来给你下马威。”
  马丹慢慢笑了笑，有些时候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老天爷，父母都是老实到不能在老实的人，可她这方面不太像父母，心眼确实还挺多的。
  晚上寇鹤烁回家，马丹还是那样，倒是岳母拉着一张老脸，对着寇鹤烁开训。
  不管你爱听不爱听，闹翻大不了以后我不来了呗。
  “……真是什么鸡鸭鹅狗，什么香的臭的都敢登这个大门，马丹就是丑那也是怀孕丑的，你出去少乱说一堆有的没有的。”
  寇鹤烁：“……”
  这老太太有病吧！
  “妈，你还不走啊。”寇鹤烁开口赶人了。
  把丈母娘当成自己亲妈一样的供着？
  不好意思，他还真没那习惯，他连自己亲妈都怼呢，何况是别人的妈，别人的妈也没养到他，也没给过他什么。
  “这就走了。”
  你叫我待，我都不爱待，呸！
  娘家爸妈饭菜都给做好了，出了门还一路骂骂骂呢。
  “你女儿就是个傻的，她妈我都不至于活成这样，叫人欺负成这样还一心朴实跟人过，傻不傻吧。”
  娘家爸好半天才开口，“孩子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吧，你就别管了，再说真的离婚再找个再去侍候人，还不如就这么过呢。”
  “她手里有钱，找个侍候她的不行吗？”
  就不爱听这些话，你也没去试，就把生活给否定了。
  家里-
  寇鹤烁问马丹：“你妈干嘛拉着脸？”
  “哦，外面的今天闹上门了。”
  寇鹤烁只说：“给了她一套房子，把她打发了。”
  马丹笑笑，抬头看了一眼寇鹤烁，四两拨千斤地道：“打发了就好，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吧。”
  霍敏听说这事儿，背地里也是将马丹一通嘲讽，觉得就是想不开。
  中午员工下楼去吃，现在都在霍奶奶家里吃，以前是给送到楼上，后来是觉得干活的地方都是饭味，那里面装的都是衣服，染上味道不好，后来霍奶奶就让大家下来吃，反正也就十多个人。
  中午霍磊他妈开始过来霍奶奶这里做饭做菜，十二点整楼上的工人下来用餐，自己带着饭盒，吃完就回楼上去休息，中间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霍敏在桌子上叨叨叨，替马丹抱不平。
  可除了她，似乎霍奶奶和霍磊他妈都是抱着赞同的心态。
  觉得这样做，才是最正确的。
  霍磊他妈道：“咱们女人啊，活着原本就难，那后头的对孩子好不好，不好呢再离啊？人生就剩结婚离婚了，那人前装君子背后装小人的有都是，能过谁愿意离，不离婚对孩子也是好的。”
  霍奶奶点头。
  “那过去多少夫妻都过不下去了，不都是为了孩子。”
  霍敏撇嘴：“所以讲你们就算是在早生一些年头，估计也变不成伟大的人，思想太迂腐了，还活在过去呢。”
  “那按照你说的，就得把家拆了才痛快。”
  “一个出轨的贱男人，还要他，天底下真的是就没男人了，那么多离婚的难道孩子都没长大？都心理有问题？过不下去硬过对孩子才是一种伤害。”
  “你行了，你愿意自己那么过就自己过，没人勉强你。”
  “可得了，我气都气饱了，和你们俩说话啊，说不到一块儿去。”
  霍敏起身端着饭碗去厨房洗去了，准备回楼上待着去，霍磊他爸刚刚从楼上下来，他把卫生搞一下，反正他即是保洁阿姨也是负责人，什么活都干，那拿钱了不就得负责嘛，再说自己家人的生意不得多好几双眼睛盯着嘛。
  “霍敏吃完了啊？”
  “没吃完，说话没说到一块儿气跑了。”
  霍磊他爸：“……”
  这孩子你说，这脾气怎么就那么爆呢。
  坐了下来，接过老婆递过来的碗开始扒饭，没吃菜想吃了一堆的米饭进口中。
  *
  寇银生除了过年回过一次上中，这次是回来祭祖的。
  寇熇就和她爸商量着，既然回来了，那抽个时间和霍家的人见一面吧。
  寇银生抬眸，慢慢地说：“准备结婚了？”
  “没有啊。”
  “那没有见的必要。”
  见不见都那样！
  寇熇低着头，笑了一声。
  “见还是要见一下的，那么久了，他也登过门，双方家长见一下，聊一聊。”
  “没什么好聊的，我的态度就摆在这里。”
  寇熇问她爸：“祭祖总不能略过我奶吧，咱们做个交易，你抽点时间，我陪你全程。”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寇银生的脸都黑了。
  “你想都别想，你不上去你奶还有那么多的孙子，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寇熇说：“老爹，你这是让我难堪。”
  方敏想劝一句，怕父女俩又闹僵，可这次还好，寇银生下台阶了，哼了声。
  “见也不是不行，提个要求。”
  “你先说说看。”
  “你要搬回家里住，你们结婚也要住在家里。”
  寇熇撇撇嘴，“我们有代沟，住在一起合适吗？”
  你现在瞧着他都瞧不得拿刀把他剁了，再把人弄眼前来，这是何苦呢。
  “我就这么一个要求，答应我就见，不答应那就算了。”
  “行，成交。”
  反正她也没想结婚，距离结婚远着呢。
  霍奶奶家得到通知，老太太纠结上了。
  这按道理说两家人见个面吃顿饭是正常程序，可你说带什么给人家呢。
  按道理应该准备点比较名贵的礼物，可你说说老霍家这点家底有谁不知道的啊，你拿什么是人没见过的？
  还有穿啥？
  特别纠结。
  “不行叫她陪你去商场买一身，再说过年的时候寇熇给你买的那套不就挺好看的嘛。”霍磊他爸说。
  霍奶奶：“穿什么倒不是最要紧的，你说我们就空两手去见人家家长？”
  她没说她见过寇熇她爸，想起来寇银生这人，长什么样早就模糊掉了，但是看不上霍忱的那个劲儿她还记得。
  这种滋味不好受的。
  是说你们家寇熇条件好，可我们霍忱条件现在也不差了啊，不能被人小瞧，又不能不谦虚，对寇熇他们是非常满意的，老太太就怕到时候自己一见到人，一紧张就什么情绪都忘了，她做小不要紧，到时候寇熇她爸可劲的欺负霍忱怎么办。
  “不行从家里拿两瓶酒，过年不是剩了好几箱酒嘛。”
  霍磊他爸想，那么贵的酒拎过去还不能代表心意了？
  “寇熇买的酒，然后拎着送给她爸？”
  霍磊他爸；“额……”
  好像是这个道理。
  原本是老太太一个人纠结，慢慢的就变成了母子俩一块儿纠结。
  要么就说呢，低娶儿媳是有道理的，你高攀怎么说都有点畏首畏尾的。
  寇家说在外面见不太方便，那就在家里见一下吧，反正家里厨子都是现成的，吃顿饭而已，老寇压根就没放在心上，霍家的人一大早的就出发了，定的是十点钟见面，可寇熇家住的远啊。
  霍奶奶觉得头一次登门，千万别迟到，还得预留出来足够的时间，七点钟带着人就出发了。
  霍敏：“……”
  至于吗？
  八点十点人就到了，寇熇出来接的，霍忱人在路上呢，还在往回赶。
  霍磊他爸你别看平时嘚吧嘚的话挺多，来这里一见寇家的房子，舌头就打结了。
  啥都不想说了。
  倒是霍磊他妈越看越皱眉头，女的条件约好她越担心啊，担心这霍忱弄不了寇熇，这是件特别糟心的事情，做长辈的总是期望着自己家的孩子能占上风的，眼下这么一瞧，霍忱的优势还是不太明显啊。
  你说女的千千万，你何必搞这么一个呢。
  全家人跟着寇熇进了里面，左拐右拐的。
  谁都知道现在房价不便宜，不说这房子吧，就说说人家的地，这得多少钱啊？
  方敏陪着姓霍的人在聊天，说寇银生在楼上接电话呢，一会就下来。
  方敏很热情，就是因为她的热情让姓霍的瞬间轻松了不少，觉得寇熇这个妈妈可真是温柔，讲话恰到好处，一点都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也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手的，在家想了好久，觉得那些礼品什么的你们都见过，这些是我亲戚自己种的木耳……”
  霍奶奶的脸微微有些发红。
  怕人家瞧不上啊！
  但真的是无污染的，这都是亲戚给的，她都没舍得吃呢。
  方敏赶紧双手接了过来。
  “这东西好，你不知道寇熇她爸大概两三天就得吃一回木耳，我们都是买外面的，可卖的再贵我也不放心，天天进口的东西，这东西太感谢了，太珍贵了……”
  霍奶奶松口气，能喜欢不嫌弃那就好啊。
  倒是霍磊他爸觉得寇熇家太和善了，客客气气的，一点架子都没有。
  这点东西他当时就劝自己妈别带来别带来，怪丢人的，可老太太说人家什么都见过，送就送点没见过的吧。
  方敏不仅是接了，还打开看看，笑呵呵说着：“这和买的就是不一样，感觉这个好，这个是什么呢？”她看还有个袋子，指着那个袋子问。
  霍奶奶解释说：“这是红蘑，都是野生的不是市面上那些人工种植的。”
  这东西都长在山上，而且出的不多，市面上卖的红蘑又大又壮但野生的都是长得比较小一些瘦一些的，你采一斤晒干以后也就剩一小把，但是这个蘑菇很好吃，没有别的什么外道味儿，不喜欢吃蘑菇的人也不会抵触的，营养价值还高，这是她亲自上山去采的，去一回也就采一小把，积少成多，自己都没舍得吃呢，这次都给带来了。
  “蘑菇啊，我第一次见这样的蘑菇。”
  方敏真的是头一次见。
  她觉得霍忱他奶吧，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太太，你瞧瞧带来的东西就知道了，寇银生哪里会瞧得上这些东西，但是寇熇自己愿意，她当后妈的就得把面子工程给做足了，不让让姓霍的感觉到一点不适。
  “你不是上中人吧？”
  “嗯，我不是这里的人。”
  “那就是了，上中有道菜叫炒红蘑就是这个蘑。”
  方敏点头，装作好像懂了的样子，其实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寇熇的手机响，她起身接了一下。
  “……嗯，都到了，你打车过来吗？我去接你？”
  霍忱刚下高铁。
  “我自己打车过去，别接了。”
  寇熇说：“行，那你过来吧。”
  挂了电话，方敏扭头看寇熇：“是不是霍忱快到了呀，我让厨房先把菜准备准备吧好吗？”
  “也行。”
  “不急不急的。”霍奶奶摆手。
  一到人家家里就要着急吃饭，这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