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被姜离的目光给吓住了，话到嘴边愣是又给强行咽了回去。
  姜离推开年轻人，前往张茂家所在的楼层。
  此时正是傍晚，小区花园里不少居民在扎堆聊天，对着某一个楼层指指点点，言语中充斥着愤怒情绪。
  “真是的，好端端怎么出了这种事，你住在其他栋还好说，我跟他正好一个楼层，每天进出门都提心吊胆，送花圈花篮也就算了，连纸人纸马都有，我儿媳妇那天下夜班回来，差点被吓哭了。”
  “你说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你指的是谁？”
  “姓张的小年轻啊，平时看起来挺和气的懂事的小伙，怎么能说出那种诅咒孕妇的话...”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赶紧搬走就好了。”
  “……”
  姜离脸色阴沉。
  众人进入走廊，一股难闻的味道立刻钻入鼻腔，几个少年都下意识捂住鼻子，这是一种混合了狗屎，空气清新剂，烧纸等诸多外来物的味道。
  张茂家的大门上被人用红油漆刷上了‘不得好死’四个大字，周围墙壁上的各种小字也很多，全是诅咒，不堪入目。
  王威上前敲门，“张茂，是我，王威，你在不在？”
  敲了好几下，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王威耸了耸肩，“可能出去住宾馆了。”
  姜离摸出纸笔写了张留言条，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现在三人手机都停机，找都没地方找，只能希望张茂看到纸条主动联系自己。
  发生在张茂身上的这件事，比想象中要严重的多。
  几人转身要走，却在此时，门吱嘎打开了。
  张茂出现在防盗门后头，顶着个黑眼圈，精神疲惫至极。
  “是你们...”
  “张茂，你没事吧？”王威一喜。
  张茂默默开门，“怎么可能没事...”
  众人进了屋，那几个拿花圈的年轻男女想走，却被江魅和元舞一把拽住不由分说扯了进来。
  “来都来了，不如进去听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茂家瞬间就热闹起来。
  出来迎接众人的是张茂的父亲，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姜老师，想不到你也被这事给惊动了，你们坐着，我去给你们沏茶。”张父相当客气。
  姜离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张茂，告诉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茂蜷了蜷身子，抱住摇晃尾巴凑过来的柯基犬，把事情经过重新讲了一遍。
  张茂口中的故事，跟王威告诉姜离的版本一模一样。
  “我爸妈知道‘小短腿’吓到了孕妇，就主动提出带她去医院检查，确定孩子没事，再商量赔偿的事。本来已经聊好了，结果那孕妇的老公过来，劈头盖脸把我和我爸妈骂了一顿，末了还说这事必须得30万，否则就把事情闹大，让我们没有好日子过。”
  张茂摸了摸柯基犬，愤懑道：“当时我在气头上，就说你是讹人，去医院可以，赔偿我们也愿意，但要30万就太过分了，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结果...”
  “结果那孕妇老公就通过一个网红团队把事情经过胡乱改了一下，发给了自媒体，自媒体又上传到网络上。把我说成故意放狗吓唬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