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在刘梓思调整了季洁的身体n+1次以后李月点头。
  “快点！”巧儿见状催道：“我快饿死了！”
  “我先洗个手。”刘梓思用右手点了点巧儿的脑袋：“你不会让我顶着一手硫磺吃饭吧？”
  “那不是硫磺…”李月强调道。
  “反正很刺鼻不是么？”刘梓思反问。
  “哼！”巧儿冷哼：“这东西确实很对症。”
  “什么东西？”刘梓思奇怪的问道。
  “你没必要知道！”巧儿冷声对刘梓思说，然后转头忽然换了一副笑脸：“吃饭吧，我饿了！”
  “哦！那我去洗手，顺便上个厕所，你们先吃！”刘梓思说道。她知道了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巧儿的表情不可能那么奇怪，既然她不愿说自己就识相一点不要问好了。
  等到刘梓思离开，巧儿冷下脸问李月道：“东西！哪来的？回答我！”
  “没想到前辈还关心这个。”李月坐到巧儿对面，伸手打开饭菜的包装：“妖精不是都很…”
  “别逼我在这里动手！”巧儿手放在椅子上，身体向前倾着：“就算你认识刘梓思，也不能这么做！我也不许你这么做！”
  “不能怎么做？”刘梓思的声音在巧儿身后面响起：“你们两个有事瞒着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巧儿回头皱眉：“不是去厕所了么？”
  “厕所里没纸了，我回来拿。”刘梓思说道：“不过我现在更想知道…”
  “刘梓思这件事你不要管！”巧儿冷声道：“不然别怪我翻脸！”
  “就算死刑犯还有辩白的机会呢！你咋一句话都不让我说？”刘梓思摊手在巧儿身边坐下：“别这么拔剑弩张的，放松一点！”。
  “放松？”巧儿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可知，季洁泡的药浴是用什么做的？”
  “不知道！”刘梓思摇头：“里面是什么？”
  “吾辈之尸身血肉！”巧儿看着刘梓思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妖精的骨灰，尸体研磨成粉，暗罐炮制。”李月解释道：“七七四十九天即可入药，对我们这种人的身体有很大的…好处！你所说的硫磺味道实际上就是尸身散发的味道。”
  “你是说水上飘的那些细小颗粒是骨灰？”刘梓思诧异问道，她对于人鬼的事情非常了解，但对妖的一切还很陌生。她不知道妖怪的尸身还可以拿来干这件事！
  “那些不是！只是普通的药材。”李月摇头：“真正的是里面的水…”
  “你是说，那些水…全是…？”刘梓思更加诧异了，这东西可以变成水么？季洁泡在里面真的不会出问题么？
  “不全是，只有十分之一。”李月答道：“这东西份量很少，可以更好的引导季洁身体里的能量。”
  看到刘梓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巧儿有些生气：“刘梓思，你听到这个就没有什么想想说的么？”
  “我该说什么？”刘梓思摊手，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东西还…真是…
  “呵…”巧儿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我忘了！你是人！”
  “这和我是人是妖有什么关系？”刘梓思看巧儿这样问道：“巧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巧儿的双眸怒睁，眸底是刘梓思从未从她身上感觉到过的冷意：“身为人自然不会为我们妖族考虑！如有一天别人拿她的尸体去给另一个人疗伤你也无所谓么？”巧儿指着李月大声喝道。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刘梓思轻笑摇头：“巧儿不是我不替妖族考虑，而是我相信李医生不是这样的人！她绝不会为了人类的利益，而强迫或者杀害妖族，甚至连你们死后都不放过。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呵…你的保证让我如何相信？”巧儿冷笑：“相比之下，我更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李医生，你不准备解释一下么？”见巧儿要动手，刘梓思赶紧拦住她对李月说道。
  “解释什么？”李月低着头，语气依旧淡淡的。
  “刘梓思！我再说一遍！你让开！”巧儿吼道，见刘梓思还不肯动，双手立刻化成巨大的根须狠狠的冲着她抽了过来。
  “巧儿！”刘梓思站在那准备硬接巧儿这一下，她不能躲！因为她的身后就是李月。万年大妖的怒火不是谁都可以承受，她承受不起！李月更承受不起！一旦攻击到身灰飞烟灭！
  粗壮的根须在空中划过，带起凛凛寒风。根须还没有碰到刘梓思的身体，就已经将她一侧的衣物绞成了碎片。
  没有了手套的遮挡，刘梓思那吓人的右臂立刻裸露出来，灰褐色的皮肤上遍布细小的骨刺。巧儿眼神一凝，根须转了一个方向狠狠的抽在了刘梓思身后的墙壁上，航空专用的金属墙壁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地震了么？”九州医院的人感觉到楼体一阵晃动，小茹挠头自言自语的道。
  “为什么不躲？”
  “巧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刘梓思解释着，同时眼睛看向李月，虽然只相处了几次，但是刘梓思知道李月绝不是那样的人，但她为什么不解释？
  与此同时李月依旧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她的肩膀上下一耸一耸的，这样子是在哭？这个想法在刘梓思脑海中一闪而过。
  “刘梓思！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巧儿怒声道：“躲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巧儿！你冷静一点！”刘梓思站在那不肯动：“如果事情真的像你想的那样！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放过她！但…如果事情不是这样呢！你岂不是白杀了一个好人！”
  “不是这样？”巧儿冷笑：“你看她的样子！你看啊！她哪一点像是无辜的样子？”
  “李医生！”刘梓思回头喊李月道：“李月！”如果她再不说话，刘梓思也无能为力了，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阻止不了巧儿，哪怕是巧儿的随意一击！
  “不用喊了，是我！”郑冠华抬起头看着刘梓思和巧儿：“这件事由我来解释吧！”
  “你是谁？”巧儿皱眉，她刚刚只是看到李月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却不知道这个灵魂是谁，属于哪里！
  “我是郑冠华，是李月的…男朋友！”郑冠华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李月眼角的泪水：“也是一只蛇妖…”
  “你是妖怪？”郑冠华的话一出，连刘梓思都愣住了，这个男人的灵魂竟然是一只妖怪的灵魂？怎么会？她竟一直没有看出来！
  “你是蛇妖？”巧儿冷笑：“你骗鬼呢？妖精根本没有灵魂！一旦死亡魂飞魄散！”
  “您错了！”郑冠华摇头：“妖精是有灵魂的！只是妖精一旦死亡灵魂会立刻被拘走！所以世人皆认为妖怪没有灵魂！不是没有是没见过！”
  “你放屁！”
  “我可以证明给您看！”郑冠华说道：“但我要说明，那些东西是我背着月自行炮制的，所用之物也皆出吾身，若前辈真要惩罚，请责罚与我。这一切与月无关！”说罢李月的身体往旁边一倒，一个红蓝相间的半透明身影从她的身体里缓缓钻出来，最后慢慢变成一条蛇形。
  “这下前辈该相信了吧？”蛇口吐人言说道：“我本是一只百年蛇妖，在八年前认识了月，但四年前我没有渡过天劫，意外死亡…”
  实际上看到郑冠华的灵魂，巧儿的心里已经相信了大半，因为灵魂是无法造假的！她脸色虽有所缓和，但已经冷声道：“你为何要在她体内？”
  “因为他们一旦发觉我的存在，就会立刻拘走我！”郑冠华说道：“我不想离开月，也放心不下她！可现在…！”我不得不离开了！
  “他们是谁？你又为什么要…炮制自己的尸身？”巧儿追问。
  “他们…前辈应该马上就能见到了！”郑冠华侧过头眼神柔和的看向李月：“至于我为什么要…前辈，我能看出您是木系妖怪，最会治愈。月的身体您也…”
  “我知道！”巧儿也看了李月一眼：“她的身体阴阳不调，有很大的问题。可！我不觉得…！”
  “我是双属性蛇妖。”郑冠华沉声打断巧儿的话：“我可以压制住月身体里的能量，让它们处在平衡的状态，只是我没想过她会把自己救命的东西，给别人用！”
  “这么做值么？！”巧儿问道。
  “我不知道前辈这样问，是在问我还是在问她！”郑冠华嘴角含笑：“对我来说我爱她，即使为她付出我的生命，我也愿意！对于她来说…前辈我不知道！在我眼里人类都很傻的！明知道冲上去会死，还是会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
  “是啊！人类都很蠢的！”巧儿认同道，她的这一问对象还包含刘梓思。刚刚那一刻她就在想，刘梓思既然肯为了一个人的尸身承受那样痛苦的惩罚，为什么换成了妖类她就可以一笑置之。可现在她发现她错了！不但是人类的思维，现在连同类的思维她都不能理解了！
  为什么会有同类为了人类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前辈！”郑冠华又说道：“虽然这话很难启齿！但…我希望前辈能看到我们同是妖族的份上，在我走后，能对月多照顾一二！拜托了！”
  还没等巧儿回答，郑冠华又深深地冲着巧儿鞠了一躬：“我发誓，前辈的恩情，下辈子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
  “下辈子的承诺是不是长了点？”刘梓思插嘴：“不能这辈子就还么？”
  “可是…”郑冠华忧心忡忡的抬头看了看，除了白色的天花板他什么也看不出。但…外面却已经变了天！乌云蔽日，狂风大作，似末日降临一般！
  “以前不知道，不然…”刘梓思速度很快右手食指点住郑冠华的眉心，嘴里念出晦涩的咒语。
  唰，郑冠华的灵魂化成一道白光，钻进了桌子上的木头人中：“在里面好好修炼，至少一年你不能出来！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刘梓思刚做完这一切，屋外忽然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啪啪的落下，路上的行人来不及躲避被浇了一个透心凉。
  屋内点灯闪烁起来，刘梓思走到巧儿身边抱起她：“巧儿，一会你别说话。”
  “刘梓思，你又乱管闲事！”巧儿皱眉，她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能量，这种能量让她都感觉到压抑不已！
  “下次绝对不管了！”刘梓思轻笑，一边把手臂藏在身后。
  房屋中间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大洞，有‘人’从里面缓缓走出来，身穿一黑一白！他们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定格在刘梓思和巧儿身上：“你们…可见到一个蛇妖？”
  “回大人不曾见过！”刘梓思恭敬道。
  “你撒谎！”黑衣人喝道，破箩筐般的嗓音让巧儿连连皱眉。
  “回大人，我们确实不曾见过。”刘梓思又恭敬道：“如果大人不相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
  “小姑娘，我们的定位就在这里！绝不会有错的！”白衣人笑的格外渗人：“我劝你识相点！交出他的灵魂！如果要是让我们知道你包庇…”
  “大人！我真没有见过什么蛇妖！如果你们不信可以自己找。”刘梓思抱着巧儿往旁边站了站：“请自便！”
  见刘梓思这样，两个人对视一眼，莫非真的是他们搞错了？或者说那个蛇妖知道他们要来从这里悄悄跑了？不！不可能！他们能感觉到蛇妖的气息是忽然间消失的！他一定不会跑远！肯定是被藏起来了！那他绝对还在这个屋子里！
  “小姑娘，你不会以为我们真的找不到吧？”白衣人问道。
  “大人！我说过我们没有见过蛇妖，是大人一直说蛇妖被我藏起来了！那就请大人自己找了！”刘梓思装作无奈道：“我可没有说过那样的话，还请大人不要…”诬陷！
  “行！”一股巨大的压力从黑衣人身上传来，直奔刘梓思：“那我们就自己找！找到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