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怀亮说：“我记得每个村子里大队部应该也有电话，你说一下，我要一下电话。”
  李副书记一会儿大汗涔涔：“这个，我也不知道。书记乡长到哪里，也不需要向我汇报，他们互相知会一下就行了。”
  郭怀亮问：“外面的老百姓说的事，你去过问没有？”
  李副书记说：“他们在无理取闹。人也没有打死，就是流了一点血，纯粹是小题大做。”
  乔青莲顿时气得脸色涨红，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一个屁大的官，就可以草菅人命？
  郭怀亮说：“李副书记，如果医院里躺的是你的母亲，你还会不会说这样的话？”
  李副书记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心想：这火可别烧到我身上了。
  他赶忙将郭怀亮往外赶，一边赶，一边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别问我，别问我！”
  外面有人在悄悄走动。
  听到李副书记在朝外赶人，那些偷听的都赶紧跑进自己的办公室，将门紧紧关上。
  郭怀亮象征性地敲了几扇门，里面的人都假装自己不在。
  郭怀亮和乔青莲一起走出乡政府大院，安信他们继续高昂地喊着口号。
  看到这个自称记者的人一走，李副书记马上就要了电话：“喂！给我接食品厂。喂！王书记吗？今天有个自称是《相宜日报》记者的人来采访闹事的人，书记，只怕大事不好了。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乱子啊！”
  王书记问：“你看过记者证吗？”
  李副书记说：“看过。是真的。”
  王书记问：“你怎么应对的？”
  李副书记说：“我说你去县里开会去了。乡长也开会去了。他要我说在哪里开会，他亲自打电话过去。我只好说你下乡去了。”
  王书记说：“现在，你要派人偷偷跟着那记者，看他们在做什么。及时向我汇报。”
  李副书记说：“好，我这就派人去跟着。”
  、、、、、
  尚德忠跟出来，将信封交给乔青莲。
  郭怀亮看了一眼尚德忠。
  乔青莲介绍：“这是郭大哥，这是我老、同学尚德忠。”
  尚德忠连忙伸出手来，和郭怀亮握手：“谢谢郭大哥！您辛苦啦！”
  乔青莲说：“我们现在去电影院里去。”
  来到电影院，找到经理室。
  经理室大门紧闭。
  转到另外一个门，敲敲门，问道：“请问，你们经理在不在？”
  那人说：“经理出去开会了！”
  郭怀亮亮出记者证，说：“我是《相宜日报》的记者，我想采访一下你们的经理，你能不能帮我喊一下他？”
  那人一听说是《相宜日报》的记者，神色有些惊慌，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郭怀亮又说：“那你能不能开开门，让我看一下伤人的现场？”
  那人说；“钥匙不在我手里。”
  郭怀亮说：“那谁的手里有钥匙？”
  那人说：“小肖手里有。”
  郭怀亮说：“那就麻烦你将小肖喊过来，让她开一下门。”
  那人只好站起身，跑到旁边的一个门，喊来了小肖。
  小肖听说这是《相宜日报》的记者，不敢马虎，就打开了门。
  乔青莲按照记忆将椅子的摆设恢复原样，又讲了当时的情形。
  椅子上和地上的血迹早就清除干净了。
  郭怀亮只能对着椅子那个不太明显的血迹拍了一张照片。
  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靠近窗子，杜云虎脸色阴沉地看着尚德忠和乔青莲陪着一个人走出院子。
  随后，他来到小肖的办公室，问那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小肖说：“他们是《相宜日报》的记者，来采访经理的。经理不在，他们说要拍摄现场，我可不敢得罪，就让他们拍了。”
  杜云虎阴沉着脸回到二楼办公室，抓起一把椅子使劲朝墙上砸去，声嘶力竭地喊道：“乔青莲，你个妖女！我前世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你这样要把我置于死地？”
  一旦《相宜日报》登载了这事，谁都不会替他杜云虎担着了。
  那时，全地区的人都知道他杜云虎的恶臭名声了。
  杜云虎气得要吐血了：“乔青莲，我要是逮住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阿嚏！”正前往派出所的乔青莲忽地打了一个喷嚏。
  郭怀亮说：“小妹妹，有人在想你了！”
  乔青莲说：“只怕是有人在骂我了！”
  郭怀亮笑了：“骂，也是想的一部分。”
  派出所里安安静静的。
  郭怀亮找到一个开着门的办公室，问道：“请问，你们的所长在吗？”
  那警察扭头，答道：“不在。”
  郭怀亮又问道：“指导员在吗？”
  那警察答道：“下乡去了。”
  郭怀亮说：“那个满脸长着疙瘩的那个什么疙瘩——”
  那警察说：“你说的是郭福大吧？大家就叫他郭疙瘩。”
  这家伙也姓郭？
  郭怀亮说：“对，对，就是我本家。”
  那警察说：“所长派他到村里驻队去了。”
  他奶奶的，这是在躲避啊！
  郭怀亮挥挥手，这一行三人走出了派出所。
  那警察急忙跑到另一间办公室，说：“刚才有人来问你，所长。”
  所长正在看电视，问道：“谁呀？”
  那警察说：“不认识。”
  所长摆摆手，问：“不认识就算了。走吧！”
  那警察临出门的时候说：“所长，那人说的是普通话。看样子，是从上面来的。”
  所长腾地站起：“是谁？你没有问他的名字吗？是不是从相宜市来的？是不是市公安局的人？”
  那警察一脸懵逼：“我不知道。跟郭疙瘩是本家，应该姓郭。他问你，还问了指导员，还问了郭疙瘩。”
  所长放心地坐下：“那还是这家人找的人来闹事。别理他。他奶奶的，这个郭疙瘩真不叫人省心，你说话就说话，你打人干什么？还把人碰得头破血流，妈的，遇到这事，老子也真够倒霉的！”
  、、、、、
  来到卫生院，郭怀亮跟在乔青莲的后面进了病房。
  曾照兰还是躺着，尚清华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吊针液。见乔青莲进来，对乔青莲点点头。
  乔青莲说：“郭大哥，这是我姨妈曾照兰，你看，她被打成这样。这个是她的女儿尚清华，这次的省理科状元。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相宜日报》的记者，郭大哥。”
  郭怀亮对曾照兰说：“老人家，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