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你总算看出来了,不是很像杀人武器,而是根本就是居家旅行,杀人种地之利器!”李卫心底里直嘀咕道,但仍是不动声色地道:“这是参照西方的死神镰刀,对敌人就是夺对敌人生命的致命武器,而对于农民兄弟来说,就是帮助他们收获庄稼的镰刀!”几句话说地是滴水不漏。
随便打造的巨型镰刀居然被李卫东拉西扯的上纲上线,楞是不让新来的指导员抓不着任何把柄,周围的干部战士无一不在背后翘大拇指。
丁鹤洋头一次遇见这么能扯的战士,居然还知道西方的死神,这可真是少见啊,在他心目中战士一定是木讷单纯,十分听话的,自己随便几句话就能引得普通战士们崇拜的目光,但遇到李卫无缝可钻的言词,他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像是自己的权威有些被挑战,带着几分怒气道:“死神的镰刀?!你是中国人,怎么学西方这一套?!年轻人,不要崇洋媚外?!”
“好像,好像定出共产主义纲领的马克思和恩格斯也是西方人吧!”李卫陪着小心,轻声提醒道。
附近的排长班长们差点就笑扑了,李卫的每一句话都是绵里藏针,后招不断,根本就是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人的克星,看来这个新指导员想借机立威的想法要落空了,找谁开刀不好,咋偏偏挑上李卫这小子呢,人家可是大学生,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嘛。
但是其他干部们也不好吭声,只能装作四大皆空,谁都看出来李卫在装憨,权当是看戏吧。
“你,好好好,果然伶牙利齿!行,这次就算你说的对,既然你对党的政策这么了解,那么这两天的司号员的活,就交给你了,不要辜负党对你的期望哦。”丁鹤洋碰了个软钉子,感觉有些失面子,本想新官上任三把火,借机立下自己在一连的威信,结果火烧到李卫这儿就熄了,也没好在众人面前发作,只能找个借口惩罚一下李卫,司号员这个职责一向是专人负责,也算是一种技术活,并不是人人都会的。
丁鹤洋表面上说得是很有提拔陪养的语气,但心底却是含着一丝冷笑:“哼,小样,看你还能逞多大能!这次还不会难倒你!?”拿别人不擅长的去压别人,是他收服不听话的人的手段之一。
“这个,这个!”李卫摸了摸脑袋道:“好,好吧!”虽说他不会吹号,但是学习一下,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多向原来的司号员请教就是了,李卫并没有想到丁鹤洋是在耍他,他反而对吹号产生了几分兴趣。
不过,丁鹤洋没想到的是,首先被折磨的是他和那些无辜的干部和战士。
吃过早饭后,李卫很虚心地向司号员请教吹号,当然也是新手上路,如同驴叫般的怪声不断,李卫也是气脉悠长反而乐此不疲,巨大而悠长的怪音令一连的战士们的耳朵是备受折磨,简直是超级噪意,二里外都都听得见这种难听的号声,村子里也鸡飞狗跳,丁鹤洋指导员是有苦自知,还没等他发作,一连长受到其他战士们的抗议就把练习吹号的李卫赶到了鬼子碉堡边上,让他去折磨鬼子们去。
如同魔音贯脑般的怪音,日本鬼子们哪里受得了这个,从白天到晚上,几乎没有停过,没敢跑出来,只是躲在碉楼上大骂,胡乱放枪,企图把制造着怪音的李卫赶走,然后李卫躲在挖地沟里却未伤分毫,原来的司号员也受不了李卫新手乱吹,跑得远远的,也不管了。
“八嘎,天照大神啊,谁这么缺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碉堡里的鬼子小队长仰天悲呼,他又不敢让手下的士兵堵上耳朵,如果八路来偷袭,他们听不见怎么办,也只能硬生生的忍受着李卫阴阳怪气的小号声。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李卫的怪号子慢慢地有点连贯起来,虽说依然不成腔调,但至少没那么像开始的时候恶心人。
“嘟!~~~嘟!~~嘟嘟嘟!......”晚饭后,村口又响起李卫练习的怪腔怪调的号声。
“李卫!你在吹什么号?!”丁鹤洋眼睛时泛着血红,气势汹汹地走向李卫,李卫的怪音让他两天都没睡好觉,一闭眼,耳朵里就回荡着那种刺耳魔音。
“报告指导员!我吹的是鬼子进村!”李卫顺口答道,刚学会吹号就想起以前地雷战电影里的鬼子进村的经典曲调,用小号吹出这曲鬼子进村,李卫颇有些得意。
跟在后面的一连长马齐连长听到李卫的话,赞同地点点头听李卫怪调子,果然有几分日本鬼子贼头贼脑的进村扫荡的模样。
“你!?”丁鹤洋顿时气结,这小子根本就是光顾着玩!根本没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
“报告连长,指导员!鬼子有行动,要准备进村!”有一个战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报告道。
刚说到鬼子进村,就听到鬼子要进村的警报,莫非李卫会未卜先知?!“哦!”马连长瞄了一眼李卫。
“我知道了,通知各排,准备集结!”马连长告诉那个来报信的战士。
丁鹤洋指导员气得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不能拿话来压李卫,他自己能想得到李卫会说鬼子就是要进村了,他吹号报警的话来回复他,这样拿他乱吹号子的责任也就根本不能成立。
“哼!等回头再收拾你!”丁鹤洋指导员不忿地丢下一句话,跟着马连长急急地去了。
“我招谁惹谁了我?!”李卫瞪大了双眼,一脸莫大冤枉地摸着的后脑勺。
话说回来,这次鬼子进村攻击行动,还是拜李卫所赐,最近村子边上的碉堡得到上级派来的一个中队伪军和一个小队鬼子的援兵,碉堡里的日军小队长立刻怀着欲报近日怪音骚扰的仇,带着新到的援兵气势汹汹地杀奔一连所在的村子。
“准备战斗!”子弹上膛,刺刀上枪的声音一下子密集起来,还忙着农活的战士立刻丢下手里的农具,拉起步枪按建制集结起来,同时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在民兵的组织下,收拾起已经打下的粮食带上包裹细软,准备好转移。
呯!~
也不知哪一方先开的枪,两支队伍的短兵相接战斗瞬间爆发了。
村子里的老乡都被民兵带离,一连分成左右两翼抵住杀过来的敌人。
村口一下子就像是到了大年三十,如同鞭炮般的枪声不断,还不时传出沉闷的手榴弹爆炸的声音,不时有子弹划过尖锐的啸叫,村子里建筑上也不时被流弹爆出一团团尘土砖屑。
二排长带着三个班的战士如猛虎般插入敌群,在快速穿插中分割消灭敌人。
“杀!”李卫带头扬手甩出四五支星尘梭,钉翻两三个伪军,握着八一式步枪,一尺半长的刺刀狠狠地扎进一个鬼子的咽喉。
被扎住脖子的鬼子瞪着一双死鱼似的眼珠子,硬挣着一口气死死地捏住刺刀,作着垂死前挣扎,与此同时有一个鬼子握着三八枪嚎叫着向李卫背后捅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卫听到背后的嚎叫,右手仍抓住八一式枪托,错身闪过身后鬼子的偷袭,左手也不闲着,同时从背后倒抽出格斗刺,用力一掷,立时插入冲过了头的鬼子背心,嚎叫声刹然而止,被扎穿了脊髓而瘫痪了全身的鬼子扑到在地,四支抽搐着见了他们的天照大神。
与此同时李卫托住步枪枪托绕着仍死掐着刺刀不放的鬼子,扣动扳机,呯!子弹立时穿透鬼子脖子,击中背后一个冲过来的伪军。
那个日本鬼子被子弹穿透脖子时全身一震,仿佛不甘心似的,松开了掐着刺刀的手,仰天倒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哈哈哈!爽!”李卫抹了一把脸上沾着的血渍,拔回格斗刺,继续扑入战场,与雷班长一起和敌人拉开了白刃战。
而经历数场大小战斗的李卫已非昔日战场新嫩,如同魔神一般散发出无穷杀意,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丝毫没有把敌人当作人看,力求一击毙命。
“真看不出,李卫这个小白脸,真够能打的。”举着望远镜看着战场面上李卫的战斗,一连新指导员丁鹤洋不禁打了个寒战,仍有些心惊肉跳,他被李卫的战斗力给着实吓到了,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杀意,丝毫不拖泥带水,如果一连长告诉他李卫是刚刚结束地延安军事比武大赛格斗项目的十大高手之一,估计丁鹤洋对李卫的看法就要变上一变了。
“老丁,看到了吧,二排的三班可是我们二营尖刀一连的刀尖,有了李卫这个战士,虽然三班的战斗力并没有很明显提高,但是战斗效率比以前可是翻了不止一倍,像以前三班这支尖刀能捅一次的功夫,而现在有了李卫的三班则能连续捅三四刀,根本就不用担心捅的地方是不是要害,每一次都是绝杀啊,老丁,你也就别再跟小李子闹拐扭了,都是一个锅里捞饭的自家人,你也大度些吧。”一连长马齐有意开解着丁鹤洋,他也看出来了,这个新指导员还带着年轻人的几分傲气,仍需要多一些基层的磨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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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啊,国破山河在的第四卷完成了,准备更加精彩的第五卷,还有两三个已经写好的桥段需要插进去,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