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丘县日伪军炮兵中队的灭亡,所引发的后果就是十二区的六连无所顾忌的华丽登场,几曾何时,日军也会在不断落下的炮弹雨下不断付出伤亡,发动无奈的冲锋。
没有了日军六门九二式步兵炮的威胁,轮到六连的两门九五式步兵炮大显身手,陈连举连长亲手指挥着六连,两门火炮不住的向日伪军的营地发起炮击。
“预备......放!~”陈连举大吼着重重地挥下小红旗。
轰!~
地面猛一颤,两发炮弹带着硝烟出膛而去。
远处日伪军的冲锋线内炸起一团火光,四散的弹片撕裂了数名日伪军士兵,附近的士兵更是直接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翻在地。
两门九五式步兵炮只要齐射一次,就让日伪军的冲锋受阻,战场冲锋讲究一鼓作气,两发炮弹打得日伪军阵形大乱,根本无法保持冲锋的士气,几次冲锋都被轻易打退了回去。
自从炮兵中队覆灭后,整整五天,任丘县的日伪军都没有突破四连的第二道防线阵地,每次冲锋都要留下数十具尸体,而石井镇内的民兵连队几乎都在四连的阵地上轮替了一遍,在四连官兵们言传身教的指导下以达到实战练兵的效果,这种实战经验在平时训练中是根本不能获得的。
在营区内来回踱着步的小野二雄显得焦躁不安,三千多人的兵力攻打只有六百余正规编制的十二区队,居然赔了一个大队的人马仍未能完全突破对方防线,这要是说出去,小野自己这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想想附近那些中队长们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的任丘县大队长位置,恐怕战后,那些人会叫嚣着小野大队长无能,将自己赶下大队长的宝座,这恐怕是自己被调出关东军以来最大的耻辱,也只有剩下剖腹自尽以谢天皇一条路可走,可能?!可能连剖腹的机会都不会有,会不会被司令部的宪兵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到任丘城外一枪毙了。
饶是隆冬,小野二雄额头立时布满了豆大的冷汗,好像情况有些不太妙,其他地区的日伪军中队被当地游击队和武工队给牵制住,无法按命令及时赶过来,甚至相互之间被武工队引得自相残杀,八嘎!一群蠢猪!只会喝酒玩女人的废物,小野二雄用几乎能想到的所有词汇咒骂着那些不能及时赶来支援的各据点中队长,若不是这些蠢货迟到,这石井镇早就是他小野大队长的囊中之物。
直到现在,到达石井镇外围任丘县日伪军营地的其他据点部队,也不过寥寥四支中队,而且里面有一成士兵还是带着伤,无法参加战斗。
十二区队的石井镇外围防线几乎成了一个泥潭,击不破又脱身不得,拖得越久,对于拉长了补给线的任丘县日伪军来说越发的不利,每天都有弹药的消耗,不时骚扰补给线的游击队几乎成了日伪军的噩梦。
“命令所有部队,集结起来,给我全力突破八路的防线!”小野二雄猛地刹住脚步,他是要孤注一掷,仅剩的两千兵力想包围石井镇全面压缩包围圈几乎是个笑话,漫长的包围线分散了日伪军兵力足以让十二区队形成局部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然而本应该来到的援军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按时到达,不能实现原计划援兵负责包围圈,任丘县主力实行定点强攻突破,添油战术却又成了消耗战,十二区队以逸待劳,摆好了阵势硬是磨掉了小野一个大队还多的兵力。
小野二雄已经无法忍耐战局的继续恶化,他已经看到双方实力的天平正在慢慢倾向平衡,而自己又在作无谓的无用功,做出了一个对他来说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几乎无需望远镜,肉眼就可以看出石井镇西侧的敌人密集程度聚然增加,黑压压的一片,猛地向四连的阵地冲过来。
看样子这几天十二区队把小野二雄折磨的够呛!李卫一点也没有担心的样子,几乎是连续不断的作战,已经让战士们学会了如何在高强度持久战的情况下保持旺盛的精力和士气,能够在枪炮声中安然休息和迅速反应作战,光是这一点,也足以让十二区队在面临未来的战斗中保持不败的地位。
“日本人打算孤注一掷了!”李卫望着远处的敌人身影,小野二雄看来也不是笨蛋,也会选择在这种情况下最有利的战术,如果能一举突破四连的防线,那日伪军的人数优势就能迅速发挥出来,堡垒还是最容易从内部突破,镇外的防御线对于插入石井镇核心的日伪军几乎是不设防。
“想捏鸡蛋?!可没那么容易?!”李卫脸上不见任何紧张,任丘县日伪军自打战斗一开始的战术就没有什么错,甚至执行的很到位,可惜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却都站在十二区队这一方,小野二雄怎么可能会赢得了布局的十二区队。李卫对边上的通信兵道:“命令预备队支援四连,其他各连各抽出一个排,在四连形成左右两翼,仍在防线上的部队继续保持警戒,区队部里所有的人,拿上枪,准备战斗!”
在硬碰硬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什么战术可言,只有依靠人数和单兵素质,才有可能成为胜利的一方。
“要开打啦!做个了解也好!”李卫像是闻到了血腥,情不自禁地浑身颤栗起来,手一抖,背后从不离身的格斗刺出现在手中心里,刃身的寒光泛着嗜血的渴望。
石井镇西面的阵地上已经枪炮声密集,双方掷弹筒与迫击炮弹不断往复在双方阵地上炸起一团团火焰,六连的两门九五式步兵炮管的炮筒上被沾了水的布巾裹住,几乎每过一会儿,炮兵就要对炮膛进行一次清理降温处理,边上掀开了盖儿的炮弹箱子一撂撂的堆叠着,这次可是把十二区队的家底儿也给翻了出来,炮兵们打得格外卖力,每一炮都瞅着敌兵最密集的地方打去,之前的两辆日军装甲车早就在交战中经不住弹雨的袭击,坚实的铁甲硬是被打成了蜂窝,换上钢芯弹头的马克沁机枪子弹,在穿透力上大大的提升。
不愧是最擅长近战特色的四连,已经与日伪军交织在一起杀成了一团,第三层防御线上制高点的机枪手,几乎将弹雨泼撒入敌群,十二区队的预备队五连和八个民兵连队赶来的正是时候,硬生生的顶住了日伪军两个大队的猛攻,这个时候已经无所谓是否突破,双方纠缠在一起,多时的消耗战已经让双方的仇恨积蓄到了一个爆发的顶点,双方指挥官的命令也指不过是彻底引爆这个火山的导火索。
打空了子弹用刺刀,刺刀断了用枪托砸,枪被砸烂了,就用军刺,军刺弯了就徒手。
步枪、刺刀、军刺、工兵铲、石头、冰块、手指和牙齿,一切能够利用的东西都成了十二区队战士们杀敌的武器,每一个战士几乎都达到了万物皆可为杀人利器的境界。
战场上的日军军官们有些惊恐的发现,石井镇的十二区队甚至完全不同于以往认知的那些八路军,“土八路”,日军一向对他们的称呼,可现在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疯狂士兵,他们的武器装备甚至比日伪军还要精良,透着剽悍的制式军服,不要钱一样倾洒着弹雨的机枪,怒吼着的大炮,哪里像一支地方上的土八路。在十二区队面前,任丘县日伪军只能将“土”这一字戴到自己头上。
直到全面交手的时候,任丘县的日伪军才真正认识到了十二区队的可怕,哦不,在十二区队里的战士们眼里,他们区里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家伙,几乎每一个经历过新兵的战士都知道当初新兵连中那个传说中的魔鬼教官是怎么告诉新兵们什么是凶残,而战场上的战士们却将学到的凶残完完全全展露在日伪军们的面前。
曾经对日本人残暴行径的恐惧在经历了新兵生涯后,战士们几乎一点都不在乎日本人那点虚张生势的德性。
李卫正热血沸腾的盯着四连阵地上连天的喊杀声和炸起的血雾,猛地听到身后有人以极其愤怒地道:“李卫!你这个小混蛋在干什么?!”
“我?!”李卫还没来得及生气,却又立刻软了下来,这声音不是谁的,正是区队长王保,他回转身,却被王保粗壮手给拎起了衣领,看到了一张愤怒的脸。
“保,保哥!~吃过没!今天天气很好。”李卫有些作贼心虚的道,他一向都属于捞偏门的分子之一,遇到一向正气凛凌然的王保,自古是邪不胜正,人家根红苗正,自然而然带着一股子威严。
看着李卫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王保语气不善得道:“瞧瞧你干得好事!左倾还是右倾,有你这样打仗的吗?!毛主席的游击战方针,你忘到哪去了?!”他指着石井镇西面打作一团的四连阵地,十二区队几乎一大半兵力都被投了进去,自打十二区队建立以来,还没多少次这么奢侈的用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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