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能把你们的东西给我看看么？”在简单的介绍和寒暄之后，高阳想瞅一眼红玉菩萨像。
  “没问题！”高梦莎看了一眼缩在墙角的服务生，后者似乎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该看，一直低着头。
  高凤林把箱子摆在桌子上，一按绷簧。
  “咔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高凤林珍而重之得将箱子扭了一个方向，朝向高阳。
  高阳眼睛瞬间明亮。
  一尊大势至、一尊观世音、各自出了一个黑色小片。
  一尊文殊，什么都没有，在高阳手里化成灰烬。
  “这尊是……”高阳的手距离红玉菩萨像表面大概五六公分，下意识去辨别。
  而且，到现在他还没有感觉到那股独一无二的气息。
  “普贤！”高梦莎笃定道。
  高阳心中盘算了一下。
  按照横三世佛的说法，大势至和观世音是阿弥陀的肋侍，恰好两尊都有不知名的黑色薄片。
  文殊、普贤两尊恰好是释尊的左右肋侍，恰好都没有！
  难道这菩萨像还是成体系的？
  不过现在还没有见到日光和月光两尊菩萨像，高阳没有更多的判断。
  这些东西一扯上那些怪力乱神的内容，就有些云山雾罩了。
  “哥？有什么不对么？”高梦莎看高阳皱起了眉头，下意识问道。
  “没有！我最近见了一个系列的，算上这一尊，一共是四尊，好像是集中爆发出土一样！”高阳摇头失笑，“只是这一尊嘛……没有什么特别！花了多少钱？”
  “八百万！”高梦莎吐吐舌头，“刚才骗那傻小子说一千五百万！不过两百万是不可能的！”
  高凤林也点头道：“没错，这尊红玉菩萨像，可不是那么简单，两百万？开什么玩笑！如果不是从国外不懂行的玩家手里顺过来，就这尊，少了两千万，我把脑袋给你！”
  高凤林很少有这种语言做派。
  “哪里不简单？”高阳急忙追问道。
  “传说，当然是传说……”高凤林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道，“传说，大唐时期，有位大德高僧，偶然发现了一座红玉矿脉，这位高僧见猎心喜，于是找弟子来开采，开来开去，一共只有九块料能用！于是这位大德就亲手制了横三世佛外加肋侍菩萨，一共九尊！”
  高阳这才恍然大悟。
  这才对嘛，套装才好卖啊！
  “而且，这位大德高僧是身具显密两宗的本领，有降龙伏虎的能耐……九尊像里，据说有他留下的宝贝！但这个说法我是不信的！”高凤林摇头失笑道，“什么都往怪力乱神上扯，只是牵强附会而已！”
  “不过，就凭这红玉，几百万那都是友情价！”高凤林笑道。
  嗯，高阳点头认同，同时心里想着，得了，我这最起码就直接扔了一千多万！
  “你要是喜欢，就拿回去好了！”高凤林笑眯眯得说道。
  “君子不夺人所好，谢谢了！”高阳婉拒。
  如果里面有那种波动传出来，他说什么也会买过来。
  但是没有，那就没必要了。
  “莎莎，我拜托你个事，如果你知道有红玉菩萨的消息，麻烦你告诉我！”高阳道。
  “没问题，我先帮你盘下来，价格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给你原价出入，怎么样，够意思吧！”高梦莎颤巍巍得笑了起来。
  嗯嗯，够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噗通”一声，服务生跪了。
  大家一愣。
  高梦莎下意识得以为服务生犯了什么病，立刻冲过去想要扶起他.
  但是服务生霍然抬头，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把高梦莎吓了一跳。
  高阳皱眉起身，就要出手。
  “先生，我有天大的冤屈，请您替我做主！”服务生哭号着砰砰得在地上磕头。
  我擦……
  一屋子人都没转过弯儿来！
  什么情况？
  有人喊冤？
  高阳和李飞鲲等人面面相觑，我们也不是青天大老爷啊！
  但是事情还得办，总不能让小伙子脑门都磕漏了吧！
  “起来说事！”李飞鲲淡然道。
  服务生喘着粗气站起身，脸上满是泪痕。
  “几位先生，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服务生一抹眼睛，眼中坚毅之色尽显。
  高梦莎十分聪明得起身把门关好。
  服务生说，大家安静得听。
  ……
  服务生叫余金，今年二十二岁，东海本地人。
  他的老家在东海南边一处城乡结合部，当地背靠大山，环境确实算不上好。
  村子的年轻人都进东海打工去了，剩下一些老弱病残。
  余金的父母就是留守老人。
  他离开不久，村子的人就挖出了铁矿。
  经过官方探查之后，发现储量不大，于是就以村子自己的名义招商开发，每年上点税就算完活儿。
  结果村子里姓顾的一家子人靠着人多势众，把开矿权拿在手里，成了他们自家的摇钱树。
  余金的父母运气不好，恰好他们的自留地和自家宅子的下方都是厚储层，露天开挖的话得把他们的房子推平。
  老两口自然不愿意。
  双方谈不拢，结果那家人用了阴招，放了一把火把余家给烧平了，连带老两口葬身火海。
  余金回到家之后差点儿和那家人拼命。
  结果被揍了一顿，而且被告知，找谁都没用！
  余金报警、警方得出的结论是，意外。
  大意就是，老人家自己在家做饭，又或者是晚上生火，不小心点燃了，然后老两口不知道。
  “既然警方都给出了结论，你为什么要找我们呢？”李飞鲲严肃道。
  余金吸了一下鼻子道：“村里有我一个兄弟，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他看到一个叫顾大成的家伙在我爸妈房子前后转悠。着了火之后，顾大成那家伙就没影了，但是他出事前一直跟着顾家人开矿，还是矿上的一个小头目！”
  “我后来去找矿长顾大科，他说顾大成早两天就走了，还说我兄弟看错了！但是回头我兄弟就从土路上掉下来，摔成了白痴！”余金双眼圆睁，“这么巧的事儿，我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确实没办法了！警方给了定论，我找人又找不到，可是我爸妈两条人命，我咽不下这口气！”
  高阳和李飞鲲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数。
  这种状况，大概率是姓顾的人干的。
  越是穷地方，越容易出善心人和狠辣人。
  “你有证据么？”高阳淡淡道。
  “没有证据！”余金颓然道，“房子推平了，家都没了……哪里还有证据！”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高阳起身道，“飞鲲哥，小姑，我们回屋吧！莎莎，记得我拜托你的事儿啊！”
  高阳笑着离开。
  高家父女也接着离开。
  临走前，高梦莎还安慰了余金一下，只是无能为力得叹了口气。
  回到自己的包厢，高苑贞皱眉道：“阳子，你不管？”
  李飞鲲笑道：“小姑，你也让阳子安排一下啊！他要是真不管，就不是这个态度！”
  高阳笑着点头：“知我者，鲲哥也！”
  “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恨不得自己是为国为民的大侠，拎着一把剑就把恶霸刺死！”李飞鲲笑着指了指高阳。
  高阳立刻给李牧拨了一个电话，让他从老孙那儿借俩兄弟过来，按照跟着这个余金几天！
  放下电话，高阳道：“这种事如果真的，也不新鲜，为了挣钱，有些人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我只是不想误伤！”
  晚上， 李飞鲲和高苑贞带着一名来自京城的关键人物进了李家庄园，和高阳面谈。
  高阳这才知道，外界的变化究竟有多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