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晚上的种种，她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回去之后谁照顾你。”
  “有的是人，只要不是你就行。”
  慕严凡看了她一眼，没在说话，在车道拐弯处，还是走了那条来时的路。
  乐珊珊和慕严凡回了公寓之后，慕严凡下午去开会的间隙，她打电话给程烨，把她接回了乐家。
  回到乐家之后，程烨扶着乐珊珊在沙发上坐下来，“我去找慕严凡。”
  程烨说完就要往外面走，乐珊珊喊住他：“是我自己伤的，和他没关系。别去找他了，没必要。”
  要是真去了，两个人打起来怎么办，吃亏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你坐下，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程烨在一旁沙发上坐下来，收敛了刚才冲动的情绪。
  “我现在这样没有办法去做，我一会儿给你个地址，你去哪里找一位姓凌的女士，五六十五岁的样子，找到之后，把她老家，可以吗？就是要耽误你一下午的时间，大约晚上才能赶回来。”
  程烨愣了一下，黑眸划过的亮光瞬间即逝，神色自若的说道：“没问题。”
  乐珊珊还是挺相信程烨的，帮忙就是单纯的帮忙，不会多问什么。
  乐珊珊在程烨走之后给凌菲儿的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她不是什么圣母，对于伤害自己的人没什么好感，也同情不起来。但是既然她想知道的更多，凌菲儿是现在唯一的突破口。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假，你现在这种境地，和你之前的做出的种种，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摆脱现在的境地去编造些什么东西。”
  “我还有必要骗你吗？郁寒声在你身边是安插了人的，至于是谁我不知道。那天他来我家找我，让我再帮他一次，过程中他接了一个电话，至于是谁，我现在不能说，等着我妈安全的回了老家，你来这里找我，我把听到的原原本本告诉你。”
  乐珊珊回忆起那天在监狱和凌菲儿最后的对话。她进剧组之前有必要去见一个人了。
  刚被家里的用人搀扶回了房间，慕严凡的电话打了进来，乐珊珊直接挂断。并且将手机调到了静音，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准备睡个回笼觉。
  这一睡就是一下午，再起来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还是在不断震动，乐珊珊看着程烨打来的十几个来电未接，往后抄了一把头发，给程烨回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只听那头道：“珊珊，那个女人在去林城的路上出了车祸，在医院抢救了两个小时，医生判定基本是植物人了。”
  乐珊珊放在耳边的电话，手间力道一软，直接滑落在了被子上。
  等到了晚上，程烨回来的时候，将今天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给她。
  “我车快开到收费站，上高速的时候，我下去了一趟，她趁我去买水的间隙，发动了车子，想自己走，冲破栅栏，直接开到了江里。经过了两个小时才将人和车打捞出来。命是保住了，但成了植物人。”
  乐珊珊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条人命，和她间接扯上了关系。
  愣了好久，回神对慕严凡道，“还有希望醒过来吗？”
  程烨摇了摇头，“伤的太重，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尽全力了。”
  程烨坐在沙发上，鲜少的情绪低沉，反过来安慰她道：“珊珊，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人之托而已，出现这种意外是谁都不愿意看到，想到的。”
  乐珊珊没有说话，觉得思绪很乱，一波一波的事情，纷纷踏来，接踵而至，好不容易找到一点证据，又被重重迷雾给遮盖过去。
  怎么可能就这么巧，她刚要把人送走，一下午的功夫，人就躺在了医院，她甚至有种大胆的猜测，之前凌菲儿说过郁寒声可能会派人跟着她妈妈，会不会是他伺机而动。
  如果不是程烨下车，会不会也因此受到牵连。
  乐珊珊深深吸了一口气，想都不敢想，如果真是这样她要怎么办才好。
  这段时间她和程烨相处的很愉快，也把他当成了家人。
  乐珊珊看着程烨：“我没事，你去休息吧，今天下午连轴转，去了医院又去了警局。”
  “我没事，车子是我开的，我应当去，但是警方从打捞出来的黑匣子断定，是她自己所为，也没有为难我，就是例行调查问话。”
  乐珊珊点了点头。
  “乐珊珊，你和我玩阴的是吧，我妈就是被你害死的。”
  凌菲儿干黄的双手抓着铁棱，任凭狱警抓着胳膊，依旧对着她声嘶力竭，拉走拉不开。
  昨天崴脚伤的不重，热敷加擦药，今天下午的时候已经能落地活动，她便赶来见了凌菲儿。好没有等她开口，就对着她大喊大骂。
  不知道是谁告诉的她，但是她已经知道了。
  并且将这一切都怪罪到了她的头上。乐珊珊冷冷的看着她，在没有开口。
  “乐珊珊，我妈怎么可能可能就这样出事，不是你做的，就是郁寒声做的，总之和你们两个贱人脱不了关系。你来见我什么是为了告诉我妈妈的事情，不过就是想问我郁寒声安排在你身边的人到底是谁，休想，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最好你就这样被郁寒声给折磨致死。”
  凌菲儿又哭又笑，大喊大闹的说完这番话，便不再挣扎，被狱警拖了回去。
  乐珊珊脚步沉沉的走出了监狱，凌菲儿不说，她也能大致猜测到安排在她身边的人是谁。
  “我是乐珊珊，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
  在监狱门口乐珊珊打了一通电话。
  “师傅，去南京路的德吉商场。”
  得到对方的同意之后，乐珊珊去了指定的地点。
  乐珊珊坐在商场一楼的一角，没过多久，就看看见男人一身黑衣，带着棒球帽赶过来。
  坐下来之后，抬高帽檐，嗓音粗粝，对着乐珊珊道：“大小姐今天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经过一场车祸，程烨的侧脸多了一条疤痕，乐珊珊当时还特别愧疚，给她补偿了一大笔钱，想到这里，乐珊珊看了她的疤痕一眼，又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云绮你认识吗？”
  “认识。”
  蒋旭的回答斩钉截铁。似乎并不准备对乐珊珊隐瞒什么。
  乐珊珊转过头，对上蒋旭的眼睛，接着问道：“听说你在医院差点弄死她？”
  蒋旭呵的笑了一声，对着乐珊珊道：“大小姐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伤害的她，警察都没有找出证据。”
  “你没有对警察承认什么，但是对慕严凡承认了，不是吗？你告诉他说是我指使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