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张凡。
  得知秦磊是断崖花始作俑者，他非常愤怒，也非常生气，但碍于身份，他又没办法，只能表现的很生气，不能做什么，毕竟秦磊只是说水里有断崖花，但是谁看到他往水里放断崖花了？
  没人看到！
  况且秦磊自己又没亲口承认是自己放的。
  所以，这事他们确定是秦磊干的，但又做不了什么。
  这种憋屈令他的内心更加难受。
  不过难受的同时，他也感受到张凡的杀意了，张凡这个人他可以说是完全捉摸不透了，一会儿猖狂的谁也不放在眼里，小小聚气期就敢叫嚣十六家之一的高家，整个武者世界，除了张凡，谁有这样的胆量？
  关键是，叫嚣完以后，居然还安然无恙的活下来了。
  一会儿又很谦虚低调，并且还善于隐忍。
  秦磊明明想发火的，可是张凡积极认错加上恭敬的态度，愣是没给秦磊一丁点发飙的机会。
  猖狂与隐忍，两种极端的性格，在张凡身上可谓是诠释的淋漓尽致。
  林东还从来没见过这两种性格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在他的理解中，性格猖狂之人，必定会高傲十足，眼高于顶，喜欢炫耀，而且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见谁都不爽，和谁都要呛声，心中不会佩服任何人，更加不会低声下气的，或者用恭敬的态度与人交谈。
  而善于隐忍之人，这种人一般就像毒蛇一样，要么不动，一旦动了，必定是奔着取人性命去的。
  完全的两种极端的性格，居然同时出现在张凡身上。
  林东多少有点接受不了。
  不过幸亏是这样，秦磊才迟迟没有找到任何动手的借口。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从秦磊刻意贬低他熬的粥开始，他就已经知道，秦磊这是要找张凡的麻烦了，但因为碍于长老的身份，以及相关门规，秦磊即便是长老，也不可以随意的对弟子动手，想动手不是不可以，前提是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比如张凡出言羞辱。辱骂等。
  或者张凡先动手之类的。
  总之就是一句话，只要张凡犯了错，秦磊就有借口了。
  林东还担心张凡会犯错，于是想提醒一番，结果是他的担忧多余了，张凡收放自如，游刃有余，完全不给秦磊丝毫机会。
  别说秦磊，就连他都看得出来，张凡这是看出来了，然后故意不给机会的。
  “命硬只是暂时的，谁说命硬之人就能硬一辈子了？说不定明天就不硬了，你说对吗？而且天要你死，你逃得掉吗？”秦磊冷冷一笑，问道。
  “秦长老，你这问题有点为难我了，我可不知道命硬的人究竟会硬多久，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
  “什么？”
  “命硬的人，一向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倒是挺有自信的，不过过度自信就是一种自负的表现，而自负往往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你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但有一句话你应该听说过。”
  “什么话？”
  “天意难违！”
  秦磊这句话的意思说的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天’。
  他身为大成期强者，实力超群，在他看来，他就是张凡眼中的天，天大于一切，他要让张凡明白一个道理，天要你死，你活不了。
  “这话我认同。”张凡点点头。
  “你也认同？”
  “嗯。”
  秦磊顿觉意外，张凡这个人他接触的不算多，但从几次解除的经历来判定，张凡这个人不是那种轻易就服软认命的人，所以他认为，张凡肯定还有下文。
  果然。
  只见张凡嘴皮子动了动，出声道：“如果天不容我，那我就捅破天，如果命不由我，那我就逆天改命！”
  张凡这话一出口，林东听的那叫一个热血沸腾，都忘了刚才的气愤了。
  单凭这句话，他这辈子的成就，将永远无法赶上张凡。
  因为他与张凡之间的差距，已经不仅仅只是天赋那么简单了，还有心境、眼界、以及气魄。
  如果这件事落在他头上，他最终多半会选择忍气吞声，装作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毕竟秦磊的身份摆在那，他和秦磊对着干，最终吃亏的人肯定是自己。
  可是张凡虽说决定了隐忍，但言语中却敢表达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好一个捅破天，好一个逆天改命。”
  秦磊眼里迸发出精光看着张凡，眼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赞赏。说实话，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在明昊身上看到张凡这份连天都压不垮的气魄，只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明昊的性格他了解。
  然而，他有多赞赏张凡，心中就越渴望尽快结束张凡的性命。
  因为他在张凡身上看到了只有真正的强者才具备的气质、胆量、气魄、天赋、思维等。
  他相信，任由张凡发展下去，将来决定能成为一方霸主。
  只可惜，他已经把张凡这个人得罪死了，而且为了明昊，他不能放过张凡，否则一旦张凡羽翼丰满，那将会是他和明昊的灾难，因为他知道，张凡对他已经动了杀心，之所以没有动手，无非是顾虑他现在的实力罢了。
  假设张凡现在的实力超过了他，毫无疑问，张凡肯定已经动手了。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将一切可能性扼杀于摇篮之中。
  秦磊深知此道理，所以，他已经决定，张凡这个人，留不得。
  “想捅破天，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你有那个实力吗？”秦磊收回思绪，问道。
  “现在没有。”张凡如实回答。
  他现在的实力，的确已经在弟子之中无敌了，连第一的明昊都被他轻易击败，试问弟子之中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但也仅限于弟子之中，若是像秦磊这样的长老，张凡肯定就不行了，毕竟大成期之下皆蝼蚁这句话也不是说着玩儿的，而且如果只是听别人说，张凡可能还无法感受到大成期的强者究竟有多强，然而他是亲自体验过的，先是高天，后是王老怪，后来又是秦磊。
  虽说秦磊没有真正动手，可是秦磊身上释放的那种气场所形成的恐怖威压，直接压的他难以动弹，完全就是修为上的完全碾压，他连抬一下手都很困难，这种情况下，他如何与秦磊抗衡？
  所以，他非常大方的承认，自己暂时还没有捅破天的能力。
  但他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成为现实。
  “那你凭什么？”秦磊又问。
  “就凭我有这个信心。”张凡眯笑道。
  “信心？”
  张凡点点头。
  秦磊笑了，他看着张凡一边笑，一边戏谑道：“你只是一只小蚂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