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们的手术也可以。凌医生，我们今天也会做搭桥手术！”
  “我们现在就有两台搭桥手术要做了。”
  “30分钟内开始手术。”
  “20分钟！”
  许多年轻医生忽然就开始争夺起了凌然。
  跟着领域尖端的医生做手术，这是快速成长的不二法门。在克利夫兰做轮转培训或专科培训的年轻医生都习惯了这种模式，今天看到了凌然，也不会放过机会。
  凌然有些意外，抿了抿嘴唇，问：“我可以跟你们做手术？”
  “当然。”
  “没问题的。”
  走廊里堆积的医生越来越多。
  “我主刀吗？”凌然再问。
  有几个医生犹豫了一下，其他医生毫不犹豫的点头。
  “这样啊，说说你们的病人的情况。”凌然很熟悉这种挑选模式，立即提高了要求。
  最早提出邀请的年轻医生立即道：“我这个病人是第三次心脏搭桥。”
  二次心脏搭桥的难度就已经很高了，但在克利夫兰心脏中心，三次心脏搭桥的老年病人也是有的，而这种手术，对高技术的医生的吸引力自然较高。
  凌然不由点了点头。
  “我的病人虽然是二次心脏搭桥，但是有300磅重。”
  “我的250磅，但是名人，我不能说是谁，但……”
  “我这个病人有三个！”
  一名女医生高喊了一声，瞬间震慑全场。
  凌然也不由看了过去。
  女医生得意洋洋：“计划用乳内动脉做心脏搭桥，三个，用哪个的都可以！”
  “哪间手术室？”凌然对克利夫兰诊所的好感再增。
  第1306章 辐射
  克利夫兰诊所这样的医院，最大的优势就是辐射全球。
  由此带来的，不仅是资本和技术的优势，还有更重要的人口和地域优势。
  像是云华医院这样的中国地区级的顶级医院，它能够辐射到的人口最大也就是千万级，而且还面临着同段位同定位的对手的竞争。
  克利夫兰诊所则不同，一方面，他在许多项目上是具有全球领先的优势的，另一方面，它面对的病人是全球性的。
  虽然，不能说全球70亿人口都被其辐射，但到了它这个级别，怎么做完全是受其自己选择的。
  克利夫兰诊所每年门诊量760万次，出院病人则有二十多万，不管从哪个数据来看，它对病人的筛选都是极强的。
  而这种筛选，可以是资金方面的，保险方面的，也可以是病症方面的。
  那么多的全球顶级的医生，愿意加入克利夫兰诊所，其主要原因，还是克利夫兰带来的成长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克利夫兰诊所的医生，依旧是在做教育投资。这也是最高端技术人才最普遍的成长模式。当有的人读了4年大学，就自以为人生圆满的时候，有的人选择读10年以上来考取博士，有的人则选择4+4的医学院之后，再来一套3+8的超级专科学习，以成为心胸外科医生。
  但是，真正的最高端心胸外科医生，只修19年的高等教育显然还是不足够的。他们往往需要在克利夫兰再做五年以上的主治医生，才有可能崭露头角，成为世界级的心胸外科医生。
  至于世界顶级什么的，也只有从这种折磨中幸存下来，才有可能继续熬到。
  不过，这种精英教育中的精英教育，带来的医院优势还是极明显的。
  像是克利夫兰所处的五大湖区域，原本已是全美经济衰退的重灾区了，但是如克利夫兰诊所，或者芝加哥的西北纪念医院，不仅没有衰退，反而继续开疆辟土，昂扬猛进，就是因为它们面对的世界是全世界。
  在这里，一个医生要是想做个胖子相关的科研项目，头天指明要300磅的胖子10位，第二天就会有40头住院医抬着10只胖子入院。
  在性命攸关的事情上面，就算欧美人再懒散也是有个度的。
  当然，三个乳4房的病人还是挺稀罕的。
  尤其是有三个乳5房还需要做心脏搭桥的病人，且是乳内动脉移植的，那就更少见了。
  三乳病人的医生像是中了奖似的，拉着凌然进到手术室里，就介绍道：“丽萨，我就说你的运气不错，看我找到的凌医生，优秀到令人惊叹，而且长的超级帅，他今天愿意为你做手术……”
  克利夫兰诊所在全美范围内，都是最讲究医患服务的，这也是他们的主要卖点之一。沙特土豪们最喜欢克利夫兰诊所，也是有原因的。
  叫做丽萨的病人约莫四十岁，她躺在手术床上，眉头皱成一团：“我有三个乳6房，不缺长的帅的男人……哇喔，这么帅？”
  丽萨后半句的语气里充满了惊讶，震惊和嘴馋……
  凌然走上前来，向丽萨点点头。
  女医生的专注点则有些偏移，道：“三个和不缺长的帅的男人可没关系。”
  丽萨斜看女医生一眼：“如果有两个丁丁的男人约你，你会不会去。”
  女医生吓了一跳：“这种变态……等等，我不是歧视，但是……”
  “男人和你不一样的。”丽萨笑着打断了女医生：“他们就想玩一下没玩过的，漂亮的，风1骚的，会劈叉的，有名的，三个乳7房的……”
  女医生无言以对。
  丽萨却是说起了兴致，又道：“我给你讲，越是长的帅的男人，想法就越特别，而且，漂亮的风2骚的常见，会劈叉的常见，三个乳8房的可就……唔，你把我衣服拉开点……”
  来自美国东北地区的女医生的脸都绷起来了，立即对旁边的麻醉医生道：“沙楞的，别墨迹。”
  麻醉医生手一抖，丽萨就与她的三个乳8房同时软了下去。
  女医生松了口气，对凌然无奈的笑笑：“医院政策，非常强调对病人的态度。”
  凌然赞同点头。
  女医生感觉找到了谈话点，忙道：“我平时里都会跟病人多说一些病情以外的东西，既可以做病情调查的补充，也可以跟病人建立一点信任关系，副作用就是，病人们总是希望占据主导地位，一些治疗措施实施起来不容易……”
  “我有一个左慈典。”凌然倒是不吝于交流心得。特别是来到克利夫兰了，不能说用了人家的手术室和病人，然后转身就走，那太不讲究了，也不符合中国人礼尚往来的道理。所以，凌然就将自己用于医患关系的技术，教给了对方。
  “什么？”女医生一脸茫然。
  凌然见状，只能将之归类于“朽木不可雕”的范畴，摇摇头，道：“开始手术吧。”
  “哦……啊……好……”女医生连忙开始了术前准备。
  手术室内想听八卦的医生护士们也都动了起来。
  同时，头顶参观室里，也可以看到人头攒动的景象。
  克利夫兰诊所的心脏中心里，几乎每间手术室都是带参观室的，这是云医之类的医院无法相比的地方。
  此地的牛掰医生太多了，以至于每天都有各种参观手术的需求。而且，作为住院医的培训基地，克利夫兰诊所每年接纳的廉价劳动力也需要学习的场所。
  就是邀请凌然来做手术的女医生，也是标准的主治医生，就业务水平来说，并不逊色于凯伦。
  ……
  楼下小餐厅。
  田柒坐在中间的位置，四周是多名忙碌的白骨精和一台台忙的飞起的打印机和传真机。
  几名克利夫兰本地的律师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皱眉看着文件，尽可能显示出专业的架势。对他们来说，虽然只是家族内的一些股份和财产变化，因为标的之巨大，也需要慎重再慎重。若是能因此赢得一些田家人的好感，那就更有用了。
  田柒就不需要全神贯注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菜单上，并深入的考虑，如果做到自然与美感，自然与浪漫的结合。
  “基调以麻辣为主吧，凌医生到克利夫兰好几天了，西餐和甜味应该吃够了。”田柒放下菜单，无比的郑重。
  坐在对面的厨师起身：“明白了。照顾外国人的情绪的话……”
  “不用管他们，一切以凌医生为主！”田柒摆摆手。
  厨师迟疑了一下：“今天不是有很重要的合同要签订。”
  “虽然是重要的合同，但他们是来配合我们的。”田柒气势凛然：“如果他们要挑剔的话，只能说明诚意不够。”
  “好的，那就不迁就老外了。”厨师又确认了一次，才不太安心的去新装配的厨房了。
  几名白骨精同样有些不安的转头过来，有人看着田柒，低声道：“田董，没必要得罪老外的，人家毕竟是地头蛇。”
  田柒不置可否的摇头，态度坚决。
  属下们确定了她的意志，也都低下头去，面对即将到来的谈判，也不由重新的调整了姿态。
  第1307章 滴答滴答
  “田董。凌医生已经出门了。”麦莼手握对讲机，低声向田柒报告。
  比起手机，对讲机是有多人对话的优势的，在医院这种地方更是好用。
  田柒点点头，面对坐在自己前方，整整两排的男男女女，依旧保持着气势上的压制。
  她的属下也是同样的姿态，相对年轻的面孔和坚定的眼神，令对手的白骨精，黑骨精，黄骨精，棕骨精们，很轻易的就感受到了田柒和她的团队的意志，不得不调整思路和方案。
  正如田柒的属下们报告时所言，这次的合同是对田柒一行人极重要的，可相应的，这份合同对在场的骨精们更重要。
  当他们的种种计策都不能奏效的时候，比拼意志的失败，更让他们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田董，凌医生的方向预计是小餐厅，还有15分钟到达。”麦莼再次放下对讲机，向田柒报告：“我们去小餐厅需要2分钟。”
  他们目前在小餐厅上面的会议室里，骨精们来自多家公司和集团，其中不乏规模庞大的大型公司，愿意千里跋涉的来拜见田柒。对这些人，自然不适合将之安置到小餐厅里。
  好在田家此前就有小规模的捐款给克利夫兰诊所，因此要一些商务上的配合，还是很简单的。
  田柒拢了一下头发，打断了正在长篇大论的某律师，淡定的道：“我还有12分钟，如果不能达成一致的话，就只能在下次会议再做决定了。”
  黑白灰骨精们立即竖起了身上的毛发，包括全秃的几位。
  没有人问为什么，或者希图延长时间怎么样。
  众人就地调整姿态，再次激烈的讨论起来。
  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在下次会议时做决定了，但那是大家都不愿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