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攸宁听着斐儿口中那近似无的呢喃，眸中的暗光越来越深，直至听到了‘小铃铛’三个字，晦暗的眸光一顿。
  片刻后，方才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握着对方腕间的手微微用力，就把顾依斐整个人都抱到了怀里。
  轻轻在依旧迷糊的斐儿脸上轻轻啄了一口，语气稍带纵容叹息道：“你呀。”
  过了半响，又继续开口：“喜欢小铃铛就喜欢吧，总归还记得是谁送的。”
  从这话中听到了些许幽怨的意味，顾依斐也不想再装下去了，怕到时候被识破更尴尬。
  除了这稍许窘迫的情绪外，还有丝他也不知道是何，酥麻酥麻又敲击这心门的感觉。
  眼见莫攸宁又凑过来亲了一口，不容他多想，赶忙用手揉了揉自己眼睛，作出刚清醒过来的神态，把人使劲推开后又瞪了眼过去。
  顾依斐也不理会莫攸宁，直接就从床上翻身而下，走到桌边从储物戒中取出茶具开始沏茶，想借此让已经冷静些许。
  至于冷静些什么，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也许是脑海中奇怪的念头，也许是莫攸宁的那几个吻，又许是先前那不经意间吐的的‘喜欢’。
  而此时的莫攸宁可不知晓顾依斐在想着些什么，还以为是自己方才那番举动又惹恼了脾气不小的斐儿。
  无声的勾了勾唇，这才走到了对方身旁，还没等他开口，便瞧见斐儿直接把沏好的茶倒进杯中一口喝下，随后就背对着他直接把茶具都收起来了。
  ……
  “真宝阁那头的东西已经集齐了，现下我们就过去？”
  莫攸宁眼看着斐儿又开始摸起了兔儿，还是那副不打算理会他的模样，只好说起了正事。
  就算小兔勉强是他一个分身，他也不想瞧到斐儿只理会兔儿不理会他。
  闻言，顾依斐也没去看身后那乱他心神的人，而是把手掌间的兔儿收回袖里乾坤中，站起身便往房门的方向走去。
  盯着斐儿的背影片刻，莫攸宁也迈步跟了上去。
  不多时，二人便到了真宝阁里。
  应不想欠莫攸宁这个只会更多不会少的灵石人情债，顾依斐在对方开口问完那些要购买的宝物时，便插话问了声要价几何。
  没想到掌柜先是愣了愣，才笑着同他说道：“莫道友是阁中客卿。”
  ……
  哦，客卿。
  顾依斐面无表情。
  掌柜的意思他也明白，不就是维护自家客卿不方便把真实价格告知他，以防出些什么意外。
  “别闹”
  莫攸宁不会没瞧出顾依斐的心思，轻声说了这么一句，便把掌柜递给他的储物袋跟妖兽袋都收好，便拉着对方的手腕出了真宝阁。
  等走在街上，瞥见斐儿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这才又说道：“我们快些去真枢谷吧，你的伤不能再拖下去了。”
  顾依斐转头看了向莫攸宁，对上对方那双含着炙热情绪的眼眸，突然就笑了起来。
  先前是他庸人自扰了。
  既然这人愿意付那一大笔的灵石，又何必推辞呢？总归亏的也不是自己，他一魔道中人也不提什么因果更不用维持着什么浩然正气的形象。
  欠了便欠了，至于还不还，怎么还，都改日再说。若有可能，便把自己抵出去也无不可……
  这次，他没挥开那只不规矩的大狗爪，而是任由对方就这么牵着，收回脸上的笑，再把视线转回身前的路上，语调轻快道。
  “那就早些走吧。”
  这笑容犹如昙花一现般，还没等莫攸宁仔细瞧，便已在眼前消失不见，却印在了心底最深处。
  就这么看了少焉，拉着对方的手被牵着往前一些距离，他这才跟上对方的步伐，就这么无声的笑了一笑。
  踏剑半日，也就到了真枢谷。
  寻到先前引路的医修，说明情况后，他们就被接引到了先前那湖心小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