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呢？”
  前台接待一头雾水，说道：“我以为他们是来闹事的，没想到，只是转了一圈，就去隔壁那间大厂房了。”
  “隔壁？”
  陶小燕不由得一愣。
  “隔壁前两天租出去了，一直由装修队伍在搞装修呢！”
  她纳闷的嘀咕道：“他们去那边干什么？”
  前台接待耸耸肩膀，更加不知道了。
  “不管了！”
  陶小燕略微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只要不是来咱们这里闹事的就好！”
  她对程家老奶奶这帮人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不单单程家老奶奶他们屡次来闹事，她都是亲历者，而且，上一次程家老奶奶他们“霸占”天青装修期间，她更是深受其害。
  生性耿直的她，差点在那次风波之中被程家老奶奶他们扫地出门。
  因此，只要程家老奶奶他们不来天青装修闹腾，她真心不愿意掺和他们的事。
  只是……
  程家老奶奶他们的突然现身，在陶小燕的心里终究埋下了一根刺，不把这根刺挑出来，心里总是不踏实。
  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之后，她到外面厂区转了转，假装瞎逛，到隔壁厂房那边，朝里面瞄了几眼。
  然后，眼珠子就直了。
  触目所及，里面好几支装修施工队正在紧锣密鼓的工作着。
  而程家老奶奶他们在里面指手画脚，不知道在给人家工头说什么。
  偏偏那些工头，在他们五个人面前还都是点头哈腰的，老老实实的。
  就好像，是在面对着业主一样。
  “看什么看？”
  宁彩霞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瞪着陶小燕说道：“管好你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了，到我们这儿来看什么？窥探消息吗？”
  “呃……”
  陶小燕吓一跳，好奇问道：“这是你们租下来的？”
  “怎么？你有意见？”
  宁彩霞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许你们租下那边的厂房，就不许我们租这边的？你以为你是谁？难不成我们租个厂房，你还想把我们赶走？”
  挥挥拳头，问道：“信不信我收拾你？”
  “不敢不敢！”
  陶小燕落荒而逃。
  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不对劲。
  摸出手机，打给了程雨青，想要问问程雨青的意见。
  但，程雨青没接。
  ……
  ……
  程雨青不方便接。
  她在跟客户谈合同细节。
  这个客户，是前段时间主动打电话联系天青装修的，并且指名道姓，要求程雨青亲自合作。
  当然，实地接触之后，程雨青确认，这个客户值得给天青装修提出这样的条件。
  原因是，对方手里握着城郊一栋大楼，需要做整体装修。
  即便是对于现在的天青装修来说，这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单。
  “程经理，这是我方拟定的合同，如果没问题的话，随时可以签字生效！”
  客户将一份合同放在了程雨青的面前。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给人以格外雍容华贵的感觉。
  如果程家老奶奶、程元良、宁彩霞、程君翰和程雨桐五个人在这里，就一定能够认的出来，这个女人正是昨天给了他们两个亿，让他们重组程家公司的人。
  只不过，今天的这个女人没有穿她那身大红色长裙，而是换了一身非常职业范的西装。
  雍容华贵之余，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高在上和干练飒爽。
  美丽的容颜背后，一双眸子显得格外深邃，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萧总，您这份合同跟我们平时签的装修合同不太一样。”
  程雨青仔仔细细的看完了合同，心里有点打鼓。
  主要是合同上的付款环节，让她有点拿不准。
  寻常装修合同，一般都是约定一个装修总费用，然后约定月付款和尾款的支付情况。
  但眼前这份合同，没有预付款，只有总费用。
  这笔总费用，要等整个装修工程完成之后，一次性到账。
  “程经理纠结的，是装修费用的支付问题吧？”
  “我理解。”
  “不过，我不喜欢拖泥带水，我喜欢干脆利索。所以，我不喜欢玩预付款尾款那一套。”
  “当然，出于谨慎考虑，我选择了资金保全的方法。”
  “这也就意味着，在我们签署这份合同的时候，我的这笔钱虽然没有支付给您，却已经放进了银行，只需要您那边完成工程并验收合格，就能拿到这笔钱！”
  “我觉得，这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公平合理的。”
  姓萧的女人玩味的笑了，说道：“当然，如果程经理对自己公司的装修质量存有疑虑，另当别论。”
  这是激将法。
  程雨青不傻，完全听得懂。
  只是，这个事情谈到这一步，即便是激将法，也得忍着。
  “萧总，我对我自己公司的装修质量，当然没有任何疑虑。只是……”
  程雨青苦笑道：“您这个项目太大，所有费用最后一次性支付的话，对我们来说，资金压力有点重。”
  “程经理真会开玩笑！天青装修已经是临海城数一数二的装修公司，这点资金压力，对您来说，应该绝无问题。”
  姓萧的女人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轻轻的笑了，说道：“当然，如果程经理的确有所犹豫的话，我也可以联络其他的装修公司。”
  轻轻的吐出一口烟气，说道：“只是很遗憾，失去了这次和程经理合作的机会。”
  “……”
  程雨青没有着急回复，再一次低头看了看合同。
  出于资金压力考虑，这份合同无疑是有些为难的。
  但是站在客户的角度上来看，这样约定，似乎也无可厚非。
  最最关键的是，这个单子真的很大。
  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萧总诚意满满，那么……合作愉快！”
  合同顺利签署，程雨青告辞离开。
  姓萧的女人靠在椅子靠背上，嘴角轻轻翘起一丝浅浅的冷笑。
  吱——
  大班台背后的墙壁上，一扇暗门缓缓敞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青年。
  这名青年，已经有很久没有在临海城公开露面了。
  但是，如果如果他公然走上街头，一定会有不少人认识他！
  正是原来何家的大公子，江景天前妻何咏珊的哥哥……何明诚！
  这个姓萧的女人，自然就是受国都四大家族之首秦家指派的那位“小萧”了。
  小萧，萧兮兮。
  “兮兮姐，我不是太明白一件事……”
  何明诚的双手轻轻搭上萧兮兮的双肩，帮她温柔按摩，问道：“咱们的目标既然是江景天，为什么要设局折腾程雨青？程雨青和江景天已经分手了。”
  “是啊，他们好像的确是分手了。”
  萧兮兮微笑道：“但是，你觉得他们两个即便是分手了，就不再相互关心了吗？”
  “这倒未必！”
  何明诚耸耸肩膀，说道：“程雨青从少女时代，就暗恋江景天。这份感情刻骨铭心，绝对不会轻易割舍掉。”
  “这就足够了！”
  萧兮兮说道：“只要他们彼此关心，程雨青始终都是江景天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