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是对一般的女人而言。
  江家暗处一直有保镖跟着她，苏瑾禾又怎么会孤身一人？就更谈不上忍心不忍心了。倒是她看着自己可怜巴巴的眼神，让他嘴里拒绝的话有点说不出来。
  王岩偷偷给司机一个眼神，他已经发动引擎，擅自将车子开出去。
  江晞辰抽回手臂，虽然态度仍然有点冷淡，但已经等同默认。
  车子开了没多久，来到一处会所。
  这可与她喝酒的酒吧完全不一样，隐蔽性极高，也不会让人觉得乱糟糟的鱼龙混杂。
  不用说，客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可玩的花样更是超乎想象。
  苏瑾禾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好奇地这儿瞅瞅那儿瞧瞧。
  江晞辰实在看不下，干脆长臂一伸，勾着她的腰贴向自己。
  因为他怕一个看不住，这女人没准会走丢。
  而苏瑾禾之所以感兴趣，是她四年前在上大学的时候，曾对这儿也耳闻过的。
  那时女生宿舍当成八卦、秘辛来讲，她也就听了一耳朵。
  据说服务员和公主都是名校出身，筛选过长相之后，对衣着、品味、谈吐、见识都有一定的要求，比明星选秀还要严格。
  即便如此，还要经过培训才能上岗。年纪最小的十八岁，占比为一半。超过三十的不要，因为男人都喜欢嫩一点儿的嘛。
  不要问学生们为什么这么清楚，有的富二代家里有钱，没钱的学生历年来也偶有失足的。
  苏瑾禾看向身侧的男人，突然，问：“你是不是经常来？”
  看他对这儿还瞒熟悉的，都不用引路。
  “吃醋？”江晞辰问。
  “不行吗？”苏瑾禾反问。
  撅起小嘴的模样，好像颇有点不满。
  “你不是早知道吗？我有洁癖。”他凑近她的耳朵，低语。
  苏瑾禾虽然满意，脸还是红了起来，却傲娇地咕哝：“这还差不多。”
  其实这么问也不是不相信他，可哪个女人知道自己老公来这种场所能舒服。
  打开包厢的门，就见那慕少正搂着一个女人喝酒，大概意外江晞辰会带自己太太过来，表情顿时有些尴尬。
  “晞辰，嫂子。”他边喊着边放开怀里的女人。
  江晞辰目光在包厢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慕少脸上，意思是问他叔呢？
  “我叔叔有点急事先走了，我跟你说也是一样。”慕少道。
  虽然他回答一本正经，可很难让人相信啊。慕家又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豪门，这种场合能叔侄一起来？
  “我真有事。”慕少强调，然后先从看起来软肋的苏瑾禾下手，嘴也甜的很：“嫂子，坐。”
  苏瑾禾下意识地看向江晞辰，他微微颔首后，两人才一起坐下来。
  慕少给还傻楞楞坐在一边的女人使了个眼色，她这才会意，化身为女服务员，跪在毛毯上给他们倒酒，之后就退出去了。
  包厢变成一个私密的空间，慕少也正经起来，与江晞辰谈的都是一些政事，比如政府举措什么，还有他们合作所涉及的事。
  苏瑾禾开始听得还挺津津有味，毕竟她也算个生意人嘛，虽然在他们眼里是个小生意。后面的话题则是她完全不懂的领域，吸收力完全跟不上，脑子累了之后，人也便也跟着犯起困来。
  江晞辰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头倚到自己肩上，困得迷迷糊糊的苏瑾禾晃了一下，又清醒过来。
  “今天就到这儿吧，剩下的我们明天公司谈。”慕少见状道。
  “不用不用，我就是无聊才困的，出去透透气就好了。”苏瑾禾并不想影响江晞辰的工作，起身就出去了。
  出了门才发觉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因为隔音效果好，所以格外安静。
  她打了个呵欠，心想要不去院子里走走？
  这时斜对面包厢的门被人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搂着个穿开叉旗袍的年轻女人从里面走出来，狎笑着颇为得意。
  苏瑾禾原本也没怎么在意的，却在无意间扫过那个女人的脸，与此同时，女人的目光也落过来。
  四目相对，彼此都很惊诧。
  安怡！
  没错，就是之前在临夏市，在她公司里待了几个月，还撺掇沈少差点侵犯了她的那个女人——安怡！
  她面部比例明显微调过，所以看上去更精致。气质上也变了许多，让人一眼看到觉得很沉静，而非之前的浮躁、虚荣，没有内涵之类的。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怎么在这儿？
  而安怡认出她第一反应却是躲避，不同于之前的嚣张，或者不知天高地厚，更像是一种羞于见人的感觉。
  也是，在这样的地方工作，正常人都会觉得羞耻吧？可安怡从来不是正常人啊，难道是转性了？
  “江太太。”两个女人思绪万千的时候，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殷勤地上前。
  别看刚刚对着安怡笑得一脸猥琐，这会儿面对苏瑾禾，就又是另一副正派嘴脸了，让苏瑾禾想到一个词——衣冠禽兽。
  “你是……”苏瑾禾问。
  对他本没什么好感，之前也并没有什么印象。
  “我只是个小人物，您不记得我很正常。”男人却很谦卑地道，然后好奇地看向她身后关闭的门板，问：“您自己来的？还是江总也在？”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苏瑾禾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找了个托词便往外走，自然不会让他看出端倪。
  “您忙您忙。”男人依旧点头哈腰，一直目送她拐角，才忍不住叹了口气：“哎——”
  倒不是发愁什么，更多的可能是感叹自己还远远不够资格，攀上江家这样的豪门。
  “您认识她？”安怡问。
  她只知道苏瑾禾在临夏市那个小公司，后来沈少以及跟着他混的那几个人相继出事，包括自己，舅舅就说过她背后有人，只是彼时她自身难保，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大名鼎鼎的江氏集团总裁夫人，你没见过也听说过吧？”男人跟她说话的态度带着不屑，与在苏瑾禾面前，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江氏集团？
  想到之前自己在她面前大放厥词，安怡这会儿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