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执念
作者:
胭脂红2 更新:2021-09-15 01:40 字数:2088
“执念?”白微影暗道了声果然如此,抬眸望向伍佑平淡如水的面容,等待着伍佑的下文。
“这宝藏便是村长的执念,约是四十几年前,村长继任,他将守护宝藏的责任看得如同天一般大,他不愿将这宝藏交与外人的手上,是因为他不想离开这片世代生存的土地,可因为你们是忘川村命定的贵人,故而,他也不能,也不会对你们做些什么。”伍佑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声音未曾有起伏,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既是如此……”白微影沉吟了许久,而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这宝藏,我们也是可以不要的,这本就不是属于我们的东西,理应留下。”
这未知的宝藏的确是一种极大的诱惑和吸引,或许在将来的某一日,有了这宝藏在,他们便能够度过某一次的险境。
可这一切都是未知数,现在提及,还为时尚早。
伍佑细细地审视了一番白微影,见她说这话时神情坦荡,却是毫无留恋之意,更是摆了摆手道:“不必,他的执念,我自会去消除,你们无须挂怀,这宝藏若是不交到你们的手上,也只是些死物罢了,这我之前便与你们说过。”
伍佑说完,便拄着拐杖起身离去,白微影目送着伍佑离开,启唇道:“阿圳,你怎么看?”
“执念的形成,非一朝一夕,若是想要消除,只怕也是要费许多的功夫,我有些不放心长老,不如,我们也跟上去,以防万一。”司华圳面色沉着,黑眸中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
“好。”白微影与司华圳出了院门,为了不被伍佑发现,两人与伍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刻意收敛周身的气息,却是加快了脚下跟随的步伐。
伍佑驻足于一间草屋前,院门未关,留着一条缝,似是在专程等候着伍佑的到来。
伍佑未曾犹豫,推门而入,村长早已等候多时,在听到院中响起的动静时,神情闪过几分讥诮,“长老,你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长老是被那两个外来人给绊住了脚,过不来了呢。”
伍佑听着村长这般阴阳怪气的话,并未有任何的怒意,只是不甚在意地一笑,唤道:“阿霖,世事皆有定数,你又何必留恋着过去不放,放下意味着重新开始,宝藏的使命已经结束了,你也该明白了。”
“我不想明白!”村长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将桌上的茶壶一举拂到了地上,含着不甘低吼道:“凭什么!我守了这么多年的宝藏,凭什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交到他们两个的手上!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宝藏,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村长自出生的那一刻起,便被赋予了守护宝藏的使命,这么多年,他早已将宝藏视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并未娶妻,为的就是能将一腔赤诚与精力都奉先给他所热爱的忘川村,可是他不能接受,只是萍水相逢的白微影和司华圳,便能够轻而易举地夺走他视若无价之宝的一切。
伍佑见状,无奈地摇头叹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忘川村会感怀于你的付出的,只是这是上天的旨意,我们是不能违抗的。”
“上天?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今日便要逆天而行!”村长已然陷入了癫狂之中,眸中的血色翻滚,理智全然丧失。
村长的眸中含着瘆人的恨意,他紧盯着伍佑,似是泣血般,咬牙问道:“你到底给了他们什么东西!交出来!否则的话,我让他们现在便祭了天神,永生永世都留在忘川村。”
伍佑缓缓合上双眸,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衣袂飘飞,仿佛下一刻便会乘风归去一般。
“很好,既然如此,休怪我无情!”村长将满腔的恨意付诸于行动,双手掐上伍佑的脖颈,力道极大,伍佑的脸色已然由红润转为紫胀,所能够吸入的空气越发稀薄,但伍佑却没有任何的挣扎动作。
白微影与司华圳悄无声息地躲在暗处,白微影在看到屋内的景象时,正想出去解救伍佑时,司华圳按住了白微影,对着她无声地摇了摇头。
下一刻,伍佑猛然被村长甩到了一边,发出巨大的声响,脖颈处的淤青甚是显眼,“阿……阿霖,咳咳……”
“别喊我的名字!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村长有那么一刻,是想要掐死伍佑的,可当他亲眼看着伍佑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时,他的心开始发生了动摇,终是难抵恻隐之心,在关键时刻,放开了钳制着伍佑的手。
“这是我欠你的交代,天道机密,不可泄露,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平息你的怨气。”伍佑重重地咳了几声,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既是来了,便出来吧。”
村长不明所以地看向伍佑,白微影和司华圳从暗处闪出,出现在两人面前。
白微影对着村长颔首示意,村长轻蔑地冷哼了一声,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愿赏给白微影。
白微影却也不恼,她将伍佑搀扶至长凳之上,而后对着村长恳切地说道:“村长,我与阿圳本不愿卷入这宝藏的纷争之中,但既是伍佑长老有此意,晚辈只能却之不恭,对于您的执念,晚辈也大概了然于胸。”
“少说这些漂亮话,你们不过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罢了。”村长只觉着白微影虚伪至极,明明得到了这无价之宝藏,却还在那里惺惺作态。
“村长,您要如何,才会心服口服呢?”白微影虽只穿着林大娘给她的粗布麻衣,却仍旧难掩其傲然的风骨和通透的气度,她直面村长如毒蛇一般苛刻的审视,率先发问道。
“哼,自然是你要有着能担这天命职责的才德,否则的话,你又凭什么拿走这宝藏?”村长说这话时,格外咬重了“才德”二字,言下之意却是再清楚不过。
无非是在讽刺白微影与司华圳运气好,遇到了伍佑,仗着得到了他的庇护,便这般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