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温柔！”罗旭阳说，“特别地温柔，又体贴，又会照顾人！”
  “而且，你还善良，格外的善良！”
  “最重要的，你大度啊！非常的大度，不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不帮我的！”
  罗旭阳站在门外绞尽脑汁地搜刮着所有能夸人的修饰，万茜则在门内抬着手指数着。
  “25条了，加油！”
  罗旭阳无语地看了一眼万茜，暗自告诉自己以后绝对不要招惹这个小魔女。
  “还有你手好看，又细又长的！”
  “你腿也好看，又细又长的！”
  “你身材也好，又细又长的！”
  “你头……”
  “又细又长？”万茜打断罗旭阳。
  罗旭阳嘿嘿一笑，“当然不是，是你的头发，又细又长！”
  万茜翻了一个白眼，知道罗旭阳这是实在找不到夸自己的词语了，伸手按了开门键，将罗旭阳让了进来。
  罗旭阳开心地抱着机器狗进了院子，万茜伸出手，将机器狗接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
  “冰箱里有饮料，你自便，我大概需要半个小时，没特别的事不要来打扰我！”万茜抱着机器狗就往楼上走。
  罗旭阳点点头，自去冰箱找了罐可乐，然后在一楼看了看，见地下负一楼有娱乐室，便顺着楼梯下楼看了看。
  有游戏室、书吧、健身房，看得出来，万茜很少进，因为没什么使用痕迹。
  罗旭阳皱皱眉头，仰头看了看楼上，低声道：“小小年纪，这么拼的吗？”
  罗旭阳就是随意看看，转了一圈，便打算上楼，刚一转身，楼梯边上的照片墙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一堆照片里，有一张林思然和万茜的合影。
  罗旭阳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林思然大四的时候，因为已经提前进入了康氏实习，喜欢将长发扎成略显成熟的低马尾，也开始化点淡妆。
  罗旭阳还记得自己那时候借着校长助理的身份，找机会跟这位“优秀毕业生”接触过，只不过她始终未曾认出自己是她的学弟，罗旭阳自觉自己的成绩也不够资格以“学弟”的名义站到林思然面前，所以未曾告诉林思然。
  罗旭阳盯着林思然看了一会儿，看得心里发酸，他眨了眨眼，移开目光，看向一旁的万茜。
  这时候万茜应该才大二，稚嫩地像个孩子，攀在林思然的肩头，笑得十分开心。
  在罗旭阳的印象里，万茜一直都是一个会跟自己针锋相对的蛮横形象，倒是看到这张照片，让他有了些新的印象。
  其实，还挺可爱的。
  -
  “我找人跟了张瑛几天，发现她确实没有情人，也没有被包养的情况，更没有其他收入来源，”裘少云看向对面的林思然道，“不过她不止一次，也不止在一个人面前表现过自己下个月就能有钱。”
  “根据你的提示，下个月16日是刘泉的生日，而且是18岁的生日。”裘少云说，“可是为什么在刘泉18岁生日后张瑛就会有钱呢？”
  “18 岁……”林思然抬起双手交叉着抵在自己的额头，小声嘀咕着，“正好成年，有什么事情是成年后才能做的呢？”
  “那可就多了。”裘少云说，“可以进出网吧，可以参加工作，可以自主继承财产，可以献血，数都数不清，法律赋予18岁很重要的意义！”
  林思然慢慢将手移下来，“可这些事情里有哪些可以让张瑛有钱呢？”
  “刘利汗作为车祸主责，当年不仅没有获得保险赔偿，甚至还贴了不少自己的积蓄进去，他死后，并没有什么可以继承的财产，至于参加工作又或者献血，以刘泉目前的态度来看，他即便是做了这些，也不会将钱给张瑛。”
  林思然宁可相信刘泉会拿这些钱来还给自己。
  “刘利汗生前有没有保险？”林思然突然问。
  “车子是全保的，保险公司也赔偿过了。”刘利汗说，“但是按照法律规定，保险公司的赔偿款首先要用来清偿被保险人的债务，当时是用来支付康继强超出保险范围外的赔偿款，并没有剩下。”
  “会不会还有其他你们没查到的保险呢？”林思然问，“我听说有些人，会在私人机构买意外险，叫黑保又或者死保，投保的代价比较大，受益人则为直系亲属，刘利汗有没有可能给自己买过这样的保险，以至于要等刘泉成年之后才能领到这份赔偿金。”
  裘少云听完就笑了，“你这是打算咬死刘利汗故意制造车祸了。”
  “只不过是一种思路而已。”林思然淡定地说。
  “如果人人都按照你这样的猜测来办案的话，一定会有很多冤案！”裘少云又说，“刘利汗他没有牺牲自己的必要。”
  “可如果有人希望他去做呢？”林思然问道。
  裘少云的目光转了一下，看向自己带来的资料最上面，那是张瑛的一张照片。
  “张瑛会不会给刘利汗买死保？”林思然又说。
  “刘利汗又不是傻子，为什么会同意买这种黑保呢？”裘少云不满林思然这样猜测办案。
  “但你说过，他重视这个家，也重视张瑛，他不会对张瑛保持警惕。”林思然又说，“张瑛若是想，她能有很多方法让刘利汗心甘情愿地签署黑保。”
  “凡事你得讲究证据，靠猜想能办案吗？”裘少云说。
  “我会的。”林思然答，“我一定可以找到证据！”
  “18岁是个很特别的年纪，我们得顺着这个点去挖掘！”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裘少云大怒，“你说你听过，你从哪里听来的，你又了解多少？你知道什么是黑保吗？”
  林思然抬起头，望着裘少云。“我自然是做过准备的。”
  “就像古代的死侍，把命卖给了主子，一旦死了，主子帮他照料后人。”林思然轻声说，“只不过现在法治社会，多了点限制罢了。”
  裘少云握了握拳头，他没想到，林思然还真提前了解过。
  林思然看了一眼裘少云道：“起码，我们现在知道，这个案子，并不是一点疑点都没有了。至少张瑛就是个大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