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疼。”
  其实不疼，他掌握着分寸，没有真的压她身上，只是这样的姿势太令人羞耻了些。
  云辛一转眸就见对角处的全身镜里映着男上女下交缠在一起的画面，她即刻转过脸，简直没眼看下去，尤其向景满还赤|裸着上半身。
  尽管有点自欺欺人，但她还是试探问：“今天你也是无性别吗？”
  “不是。”向景满低头，鼻尖快要碰上她的，用着蛊惑人的声调说：“哥哥也是男人。”
  “……”
  云辛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刻，在她的22年间，即便与向景满分离了五年，可他仍然是她生命中最亲密的异性。
  从小到大，拉个手，抱一下，都是如此自然的事情，谁都不会觉得奇怪。
  对于云辛来说，哥哥虽然是个男孩子，可真就跟无性别似的，所以她会给他特别对待，但会与其他男生保持距离，即便是青梅竹马的陆苏怀，那也是男女有别。
  并且这次回来后，唯有对着向景满，回回突破零距离。
  云辛也习惯了用无性别来解释他的行为，可现在她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严重性，这哪是无性别，曾经的少年如今俨然已成为一个侵略性十足的男人。
  正如他所言，哥哥也是男人。
  虽然他们拥有最亲密的关系，可是孤男寡女在客厅的沙发上演绎着这样的一幕，实在不应该。
  “向景满。”
  “嗯？”
  “你要是再这样压着我——”
  他低笑着应：“怎么？揍我一顿？”
  “我干嘛自己动手，我就告诉爸爸，”云辛红着脸威胁：“让他揍你一顿。”
  第31章 特别的  特别嘉宾。
  向景满一到公司, 柳霸天就跟在屁股后头，“哎，我们家天神, 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说，我听着。”
  一双大长腿迈入办公室, 向景满也不和他拐弯抹角，“说说你背着我接综艺的事儿。”
  柳霸天眉心一跳, “你都知道了？谁告的密？是不是石四那臭小子？”
  “我知道不正和你意？”
  他讪讪地笑，“我也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向景满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淡声说：“免了。”
  柳霸天怕被拒绝, 急于解释：“我知道你不愿上综艺, 但是这跟拍戏不一样, 你看我现在都不推剧本给你了, 可综艺这块咱不能放弃啊, 现在真人秀节目这么火，放弃了实在可惜。”
  向景满嗓音散淡，“蛋糕就这么大, 人人都想分一羹, 但你知道我不喜欢凑热闹的事情。”
  “我懂，我当然懂，做你经纪人这么多年, 你什么样的性格我最了解。”
  柳霸天擅长打感情牌，犹如兄长般语重心长的说：“你当年出道前的视频爆火, 多少公司想签你，你都没答应，后来选了我，咱哥俩也是缘分, 是吧？这些年你的事业发展的越来越红火，我也特别高兴，可是作为经纪人我当然希望你能更好，在这个圈子内将地位更牢牢稳固，因为天神只能有一个。”
  向景满不作声。
  柳霸天继续说：“这个圈子更新换代的太快，快到观众都记不住谁是谁，名字和脸经常对不上，你看每年光是选秀节目就能给内娱输出多少偶像，今年这个c位出道，明年那个c位出道，可做到长红的能有几个？最现实的例子，朋子恩，他就是c位出道，结果呢？还不得以模仿你来赚取流量？偶像，不就吃个青春饭，粉丝今天喊着多喜欢你pick你，明天说不定就爬墙去了别家。所以要想留住人气，偶像必须得转型。”
  “本来如果你愿意，任何剧本随你挑，演技这东西是可以磨炼的，转型当演员几乎是每个流量爱豆的不二选择。真不是我吹，你要是肯，直接影帝预定。但我知道演戏嘛难免会有感情戏，你不想与女明星搭档，这我也能理解。老实讲，搭戏也容易假戏真做，我以前带过的艺人里面就有好几个这样的。”
  “那不演戏，咱可以上综艺啊是不是？也能避免假戏真做，要说一般综艺我也看不上，但是那天崔导找到我，和我谈了下他新节目的策划，我觉得可行，他们现在那个‘一起运动吧’就很受欢迎，新综艺铁定能爆。”
  大长篇说完，柳霸天赶紧补充后半句：“当然，我也没敢擅作主张直接替你答应下来，这不现在来征求你的意见嘛。”
  如此走心的一番谈话，多少还是有些效果的，起码向景满没有一口回绝。
  当年之所以在那么多经纪人当中选择了柳霸天，是因为他不像别人那样只会一个劲儿画大饼，并且这人相当真诚，真诚到给出不喜欢的事情绝对不勉强的承诺。
  事实也证明，这几年下来但凡向景满不乐意的，作为经纪人也确实没勉强过，他没有把他当成赚钱工具，也正因如此，今天的柳霸天走心了。
  “什么综艺？”
  “啊？”
  “我问你，什么综艺？”
  柳霸天高兴的恨不得原地扭秧歌转圈圈，“你同意了？”
  向景满懒懒地瞥他一眼，“你都还没说，我同意什么？”
  “哦，对对，我都忘说了。”柳霸天搬了张椅子坐他正对面，用非常隆重介绍的语气说：“这个综艺真是绝了，叫做‘一周搭档’，崔导说名字暂定，可能换，可能不换。啥意思呢？就是你会和你的搭档在一周内做节目组指定的事情，也会布置角色任务，完成一周就行，但是录制前不会透露搭档是谁。就一点我没搞懂，到底是一周一个搭档，还是就这一个固定搭档来完成每周的任务。”
  “你没搞懂就来推销给我了？”
  “……”
  “就不怕节目组让我和朋子恩搭档？”
  “那不会！”柳霸天担保：“崔导说了，你要是肯参加这个综艺，他给你选择权，这个只对你一人开放。”
  向景满神情松散，“我要是选不出呢？”
  柳霸天其实也最担心这个问题，“回头我问崔导要名单，总能选出一个来的。”
  “到时再说吧。”
  “哎，下午你不是要去电视台吗？崔导也在，他们那个节目今儿正好在棚里录制。”
  柳霸天怕夜长梦多，想早早敲定下来，便提议：“要不就和崔导见个面？”
  他微勾唇角，“这么巧。”
  “对呀，择日不如撞日。”
  “行。”
  -
  云辛去到录制现场后，朋子恩就像个跟屁虫，无时无刻不追在后头。
  “周末的比赛我去现场看了，太精彩了，每个进球都可以称之为经典。”
  “为了看这场比赛，我还专门请了代拍，不然真抢不到票子。”
  “下次比赛我还会去看的，必须到场为你应援！”
  这人也确实热闹，噼里啪啦彩虹屁能给你吹一整天，云辛客气的回应：“谢谢。”
  唐果白他一眼，傻不傻，摆明了辛姐不想理你。
  朋子恩不介意，乐呵呵的又问云辛：“听说崔导策划了一个新综艺，他找你了吗？”
  “没有。”
  “他要是找你的话，千万别回绝啊。”
  “为什么？”
  “这个综艺一定会大爆的，他要是找你，你就去，绝对比上任何节目都有效果！”朋子恩看起来倒是也挺想为推广斯诺克出一份力的。
  云辛问：“是什么类型的综艺？也是竞技类的？”
  “不是，”朋子恩摇摇头，“好像是真人秀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是经纪人告诉我的，而且据说这次选人门槛很高，但是崔导那么崇拜你，我觉得他肯定会来找你。”
  “不是竞技类的话，也不适合我。”
  “没事儿，这又不是演戏，综艺嘛，不用考虑很多的。”
  听了这么一通，云辛仍旧没什么兴趣，但还是谢了朋子恩的好意。
  他现在也不复制向景满的穿搭了，自己的私服其实看着顺眼的多。
  “听说向天神在隔壁哎！”节目组一个女编导喊了声，神情激动的样子，显然可见也是一枚满天星。
  “啊？天神来了？”唐果扒着门框张望，“在哪儿？”
  “在崔导那儿呢。”
  朋子恩听见后脸唰地就白了，虽然他是向景满的山寨品，但是俩人从来没有照面过，很多场合他都会事先打听好，避免与天神同台。
  因为朋子恩也清楚的知道，山寨就是山寨，经不起比较和推敲，一旦俩人站在一起，他会被分分钟秒成渣。
  唐果凑近云辛身边，小声问：“姐，天神是不是来探你班呀？”
  “应该不是吧？”云辛可不希望他过来。
  “他跟崔导也认识吗？”
  “或许吧，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唐果瞟了一眼明显不在状态的朋子恩，本来很呱噪一人，现在完全安静如鸡了，她幸灾乐祸的笑：“我还挺期待天神能过来这边呢。”
  话音刚落，她的期待就实现了。
  崔导推开门，热情的与向景满并肩攀谈着。
  石四跟在后头，瞧见云辛时兴奋的直挥手，“嫂——”
  大家齐刷刷看过去，他一激灵，反应也是快，故意崴了下脚撞上了旁边的女编导，憋着嗓子歉意的说：“骚——瑞！”
  “……”
  好在女编导的注意力都在向天神身上，丝毫不在意是谁撞了自己。
  石四却被吓出一身冷汗来，大庭广众之下他若是喊了那声嫂子，向天神的地下恋情不就曝光了吗？他怎么担得起这样的罪行？
  所以，演戏必须演全套，石四只得装作不认识云辛。
  并在心中默默解释，嫂子，不是我冷漠，而是为了你们的幸福我不得不这样做。
  “子恩！”崔导喊他：“这是向天神，你得叫人家一声前辈。”
  刹那间气氛异常尴尬。
  室内气温骤降，直跌零下。
  “朋子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