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辛：“……”
  你们胆子可太大了。
  “不过，我现在怀疑的是——”max笑得贼兮兮，“哥是不是还留着第一次呢？”
  石四抛媚眼，“那就得问嫂子了。”
  “噗——”云辛一口茶喷了出来，红着脸：“你、你们两个……”
  “算了，调戏谁都不能调戏嫂子。”max还是很识相的，及时打住，“咱们狗命要紧，被景哥知道的话，我们俩会死的很难看。”
  石四点头如捣蒜，“嫂子，你可不能卖了咱俩啊，千万别告诉哥啊。”
  “……”
  除非她有什么大病，否则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去问向景满是不是还留着第一次。
  云辛抬起头，重新看回屏幕，初印象的表演已经开始了，这会儿公布完经纪公司名字后，坐在底下的某个训练生站起，走向台上。
  大屏幕打上三个字——柏思晔。
  因为之前向景满有与她提起过，所以云辛在现场见到他时也没太惊讶。
  训练生上台后，导师们会一一提问，柏思晔也不例外。
  余若木：“你的个人简历上有写自己不太会舞蹈？”
  柏思晔：“是的，舞蹈是我的短板，不过为了来参加这个节目，我也临时补了课。”
  季爵：“喜欢rap吗？”
  柏思晔：“还行，不过我的专业是古典乐。”
  季爵嚣张的做了个幅度很大的扯唇角的动作，仿佛在说你一个学古典乐的对于回答rap还行两个字是他妈的在跟谁开玩笑？
  徐莞然：“加油！”
  柏思晔：“谢谢。”
  向景满抱臂靠着座椅后背，用着打量的目光看他一眼，“柏、思、晔？”
  他故意这样确认他的名字，仿佛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柏思晔心里很没底，他根本想不到向景满会坐在导师席中，并且准备考核他。
  “听说你是伯克利毕业的？”
  “是的。”他回答的还挺骄傲。
  “哦？专业是古典乐？”向景满弯唇，“那钢琴一定弹得犹如莫扎特再世吧。”
  “……”
  底下的训练生们都笑了，没想到向天神这么幽默呢。
  “你今天带来的表演曲目是自己的原创？”向景满看着手里的歌词，眯了眯眼，“歌曲名叫——追不上的云朵？”
  柏思晔找到镜头，表情认真的说：“对，是我自己写的歌，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
  向景满挑眉，“听听。”
  ……
  柏思晔是边弹边唱的，相当深情的一首歌，他唱得非常投入，甚至把自己都感动到了，唱完眼尾还微红。
  余若木：“没有舞蹈部分，我无法点评。”
  季爵：“我也，只能麻烦我们的向天神导师了。”
  徐莞然：“加油！”
  “情绪和整体旋律的处理还可以，声音的均匀度、稳定度也还是比较合理到位的，不过张力不够明显，甚至略微有些跑音，平时你可以注意一下强音弱音的变量安排，可以再有点张力。”
  向景满摘下耳机，一开口全是专业词汇，“还有一个较为明显的问题，就是你在吐字发音方面处理的也不是很好，使得声音不够圆润和集中。”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几下，“再来说说你的创作，节奏上为慢速的四四或四二拍，无shuffle，无反拍设计，三连音也是少的可怜。”
  向景满转了下笔，又在纸上画了几个音符，继续说：“你了解真正的编曲吗？以钢琴柱式和弦打底实在太过保守，为了烘托气氛副歌进个没什么存在感的鼓，贝斯全程走根音无出彩bassline，至于抓耳的吉他独奏，根本不存在。”
  柏思晔听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总的来说，你的这首原创太无聊了点。”他丢下手中的笔，“我很好奇，这就是从伯克利回来的专业人士吗？”
  全场肃静。
  石四瞠目结舌的盯着屏幕，“卧槽，哥今天也太犀利了！”
  云辛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跟不了解斯诺克的人听不懂解说一样，此刻的她也完全听不懂向景满的点评。
  这就是被封神的国民偶像吗？
  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全然不是只靠这张脸。
  也因此柳霸天接下这个节目的确是存着私心的，他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不是谁都可以被叫做天神。
  柏思晔的难堪被镜头逐渐放大，他紧紧地握着话筒，声音在挑衅：“既然向天神作为声乐导师这么牛，不妨也上来弹一段，我好洗耳恭听。”
  让导师上台表演这种事，训练生们最乐意了，于是大家又开始起哄。
  向景满扬了扬眉，唇角勾起一抹哂笑：“弹别的曲目没什么意义，不如我就弹你这首原创吧。”
  柏思晔傻住，“你需要看乐谱吗？”
  他单手抄着裤袋上台，走向台中央的钢琴，手指在琴键上敲了两下，漫不经心的说：“需要的话，我还当什么导师。”
  他坐下，开始弹起第一个音。
  只听了一遍曲目便能在黑白琴键上行云流水的弹奏起来。
  底下的训练生们清一色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卧槽！这是什么惊人的音乐天赋？！我什么时候也能这么牛逼？！”
  “太牛了，向天神改变了我对偶像的定义！”
  “我宣布，我的偶像从今天开始就是向天神！”
  云辛久久做不出什么反应，她一向都知道他很厉害，却从没像这一刻如此清晰的感知到。
  尽管她不懂音乐，也不会弹钢琴，但却能很明显的听出来，向景满比柏思晔弹得好听多了。
  敲上最后一个音，他站起身，拿过话筒，似笑非笑的忽而说了一句话：“我觉得这首歌应该改名为——”
  大家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追不上的云朵是我的。”
  第70章 我们  我愿意抛下全世界和你在一起。
  对于柏思晔刚才的表演, 导师们在打分前先进行一波私下的讨论。
  季爵：“节目组有没有知会过你们，要让这家伙进a班？”
  “有提过一嘴，因为他是带资进组的。”余若木无奈的摊手：“可是根本没有舞蹈部分, 我怎么给他a？这不是在打我自己的脸吗？”
  “要不再跟导演组商量一下？”季爵抓了抓自个儿的头发，显得很为难, “当着这么多练习生的面给出首a的话，打的更是节目组的脸吧？明明强调进a班必须得兼具唱跳, 结果伯克利回来的就给爷整这？”
  至于“帮帮导师”徐莞然，现在的她哪还有心思去关心练习生，柏思晔唱了什么都没仔细听, 一颗心全在向景满身上, 对他是崇拜的五体投地。
  “比起这名训练生的表演, 我觉得向天神的点评更有看头啊！”
  向景满的表情写着四个字, 大可不必。
  余若木笑问：“哎, 兄弟，你今天怎么比咱俩还犀利？这家伙你之前认识？”
  季爵傲慢的翘着二郎腿说：“我觉得就该犀利，老子对带资进组的就是瞧不起, 你要么凭自己本事, 靠家里算什么，那还不如solo出道，成什么团, 浪费资源。”
  “可是，他的脸长得不错哎。”徐莞然也是实话实说, “很清秀，白白净净的，不油腻，比起唱歌我觉得他应该更适合演戏吧？”
  余若木：“所以是经纪公司送错地方了？其实该去隔壁棚里当演员去。”
  他们低声讨论了会儿, 但是碍于节目组先前知会过要给柏思晔首a，所以导师们没办法马上打分。
  气氛一时陷入僵持，底下的练习生们也开始窃窃私语，在猜测柏思晔会进哪个班，甚至会不会出现首a？
  “我觉得不太可能吧，他的原创歌曲被向天神否定了，拿首a不现实吧？”
  “但对我来说他其实已经蛮厉害的了，虽然不能和导师相提并论，但至少能自己写歌，自己编曲。”
  “算了吧，你上伯克利随随便便拉一个学生出来，都有这水平，他的确算不上是有天赋。”
  “而且他都还没有跳舞，按照节目组的意思，就算声乐部分再好，不会舞蹈那也是进不了a班的。”
  站在舞台上的柏思晔表情已恢复了先前的胜券在握，他也不介意别人的谈论，似乎拿首a对他来说是十拿九稳的事儿。
  “这样吧，咱们节省一点时间，rap就算了。”季爵有着rapper自带的吊儿郎当的劲儿，“你给余若木导师跳一段舞吧，什么样的都可以，让他看看你的balance。”
  柏思晔傻住，“一定要跳舞吗？”
  “不然我们很难给你打分，”余若木做了个请表演的手势，“刚才你不是说为了参加这个节目有临时补过课吗？那就跳一段你最拿手的吧。”
  随之，音乐起。
  柏思晔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抗拒跳舞这件事，对他来说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舞比向景满点评他原创歌曲无聊更为社死百倍。
  但他也知道，若是这次拒绝跳舞，等于自己没有资格拿到首a。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随着音乐开始摆动起僵硬的肢体，努力回忆舞蹈老师当时教的几个连贯性动作，可因为实在不擅长这回事，意外地跳成了一只螃蟹。
  底下哄然大笑，连导演组都看不下去了，在耳返里提醒导师们：“别让他跳了，a班都跳没了。”
  音乐止，柏思晔停下滑稽的舞蹈动作。
  季爵忍着笑意说：“各位导师，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打分吧。”
  -
  等录制完，向景满去到后台，却不见云辛。
  石四打着呵欠：“嫂子先回酒店了，哥，你录完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