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罗娜犹豫了一会，放下了那份资料，问：“你见过路德吗？”
  “没有。”
  希罗娜又问：“你对路德除了资料，还有别的了解吗？”
  “资料还不够吗？”空木彻反问。
  看着空木彻冷漠的脸，希罗娜突然忍不住想为麻衣说点什么。
  “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对麻衣了解吗？”
  空木彻被问得有些发愣，似乎在好奇希罗娜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是她的父亲，你觉得呢？”
  这个回答让希罗娜闭上了眼睛。
  这个回答已经告诉了希罗娜，为什么麻衣宁愿到处旅行也不愿意回家。
  麻衣是一个随性而自由的人，而空木彻则像一把大锁，呆在空木彻身边，麻衣绝对是痛苦的。
  那个在自己别墅里，天天和精灵们玩闹的麻衣，和路德旅行时候不断发现自己的优点，不断学习，进步的麻衣才是真正活着的。
  可惜空木彻不懂，甚至…他不愿意去懂。
  揉着眼角的希罗娜突然感到很疲惫。
  “见证对战一事，我希望你改变主意，我直说吧，你不是路德的对手。”
  空木彻皱起了眉，眼神里满是怀疑。
  “我并不是因为麻衣的原因而对你说假话，我身为冠军，你不会想要质疑我的眼光吧？”
  希罗娜冷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资料是错的？”
  “不，资料没有问题，就是有点过时。”希罗娜把资料推回去，“这是半年前的路德，现在的他，已经收集了八枚徽章。”
  “他要参加铃兰大会了。”希罗娜轻声说道。
  空木彻的脸上罕见的有了情绪波动，但是随即平复了。
  看着空木彻把资料收回口袋里，希罗娜还以为他打算好好考虑一下麻衣和路德的关系，然而下一句话就让希罗娜觉得自己白说了。
  “我可以找人和他对战。”
  希罗娜终于忍不住了，声音也拔高了少许，如果不是瞎子，都能察觉到她在竭力控制着情绪，不动怒。
  “空木彻，这是你的家事，我本来不想管那么多，但是你既然找到了我做见证人，麻衣又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孩子，那我就多嘴几句。”
  空木彻并没有因为希罗娜有动怒的倾向就改变自己的主意，他坐定，示意希罗娜，他将洗耳恭听。
  “麻衣既然喜欢路德，而路德也有能力保护麻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追着不放，就是要拆散她们？”
  “为了麻衣的幸福，为了麻衣好？”希罗娜冷笑，“我问过你，你说你很了解麻衣，那你来告诉我，麻衣到底想要什么？”
  希罗娜的声音让打盹的精灵们都醒了过来，连烈咬陆鲨都好奇地站在庭院里往里看。
  “无论她想要什么，只要她回家都能拥有。”
  “所以你指的是钱？”希罗娜惊了，“你是她父亲，到现在也只是把自己的爱强加给她，难怪麻衣和你根本合不来。”
  希罗娜当然知道更核心的原因在于空木彻不愿意放下独享配方的利益，但是她已经懒得去提了。
  很久了，希罗娜没有这么失态过，她靠在沙发上大口地喝着冰水，不打算理会空木彻。
  虽然没有下逐客令，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你愿意见证对战吗？”
  希罗娜怒极反笑：“好好好，为了麻衣，我怎么都会去见证的，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打算找谁去和路德对战？”
  “我在百代市建设有工厂，算是对百代市有一定的贡献，菜种身为核心馆主，和当地息息相关，应该会给我一个面子。”
  希罗娜这回是真的乐了，本着最后给空木彻一点面子的想法，她决定提醒一下。
  “路德在百代市停留，并且在那里当了好一阵子的见习训练师的教师，还算有点人气。菜种和路德关系也不差，逢年过节问候不断，你让菜种去拆散麻衣和路德，菜种怕是先给路德通风报信了。”
  空木彻拿出手机，滑动了一下。
  “切锋市的港口维护，以及新建厂房的事宜正在商榷，小崧又如何？”
  希罗娜噗嗤一声，又笑了。
  “还行，她当然是希望路德和麻衣散伙的，她自己就喜欢路德到不行，绝对希望有个机会成功上位。”
  空木彻好歹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希罗娜还有后半句。
  “但是她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辞职，她自然是希望切锋市能变得更好，也希望路德喜欢她，但是用这种方式来进行，她一定内疚到不行。”
  空木彻赶紧又看了一眼手机：“我也有投资白风镇的旅游业，洋…”
  希罗娜打断了他：“可以，你选中了一个不错的人，洋白的确是个好人选，而且说不定路德还真打不过。”
  “但是洋白和路德两个人算是至交，那个话都不会说的家伙拢共才几个朋友，路德就是其中一个。你让他帮忙出手，说不定他会辞职走人，所以，别折腾老实人好吗？”
  希罗娜继续说道：“我直白告诉你，我很看好路德。”
  “我从很久之前就在物色能和我愉快打一场的人，找了不少，不是在路上半途而废，就是天赋不够，摸不到天花板。”
  “现在我看好的训练师不到一巴掌，而路德就是其中一个。”
  “你想请其他道馆馆主出手也随意，但是核心道馆路德也打败过，小崧就是全力出手，以六对六的方式落败的，你回去给我好好查查联盟的资料，看看那一场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战。”
  空木彻拿着手机的手在微微发抖。
  “麻衣也是我的朋友。”希罗娜轻声说道，“空木彻，告诉我，你要女儿还是要配方。”
  “如果你确定要我见证对战，我就会立刻和联盟商量，中断你们空木家的赞助。”
  “违约金无所谓，我钱还挺多的，足够赔给你，我只是希望麻衣以后见到我不会膈应，路德见到我时候心里不会有个疙瘩。”
  希罗娜想了想：“我没有威胁你，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说到做到，反正你可以凭着配方继续撬开上流圈子，我也保证守口如瓶，不提今天发生的事。”
  “你们空木家能继续屹立在神奥地区，继续扩展自己的影响力，但是那与我无关了。”
  “总之，现在，你只需要给我一个答案就好了。”
  “回答我，要麻衣，还是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