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进入过战神殿！”
  方休直言说道。
  “历来惊雁宫开启，能够进入其中的人不少，但能够进入战神殿的却是不多。”
  “你能够进入其中，的确不错！”
  顾青云微微点头，随后又说道：“我早已陨落，这不过是武道意念不散的化身，你若是有什么想要问的，可以尽管说出来。”
  “敢问前辈曾是什么境界的武者？”
  “说是真仙，却也不对，说是破碎虚空又差了那么一点，姑且算是半步破碎吧。”
  顾青云想了想，接着说道：“如果用仙界来划分的话，我应该处于不灭境。”
  “不灭境？”
  方休怔了一下。
  这个境界，他还是第一次听闻。
  顾青云说道：“所谓不灭，并非真的永恒不灭，而是指武者纵然身陨，也能够意念不灭，乃至于脱离轮回束缚，直接转世重修。”
  转世重修！
  闻言，方休心头狂震。
  这个事情说的轻巧，但却是极难。
  就算是真仙，也只能做到滴血重生，却做不到意念不灭，转世重修的地步。
  一旦武道意念斩灭，就是真的陨落。
  方休好似想到了什么，看向顾青云说道：“那么前辈……”
  “意念不灭，并非真的不灭！”
  顾青云摇摇头，平静说道：“杀我之人手段通天彻地，已是能斩灭过去未来，不至那个境界几乎没有抗衡的可能。
  就算是不灭境，也只有败亡一途。
  我的意念其实已经被斩灭，只是青云剑上附着了部分残念，方能暂时维持下去。”
  不灭境！
  想要转世重修的唯一途径，就是需要意念不灭。
  意念若灭，万事皆休。
  如今顾青云就是这样的状态。
  等到青云剑上的意念完全消失，那么天下间也就再没有顾青云的存在。
  “出手的人，可是劫主？”
  除了劫主，方休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将剑尊这等强者击杀。
  顾青云奇异的看着方休，说道：“你也知道劫主的存在，我本以为过去了这么多年，劫主的痕迹早就被抹去了才是。”
  末了，他又摇了摇头。
  “不过也是，你能够进入这剑谷，若不是剑宗的人，也跟剑宗有很大的联系，就算是知道劫主的存在，也未必不可能。”
  “毕竟……应该没有谁比剑宗的人，更加了解劫主了。”
  看着眼前的顾青云，方休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显然，青云剑中的残念也不是完整的。
  导致如今的顾青云，也非是完整的顾青云。
  所拥有的记忆，也是残破的那种。
  不过，方休也没有在意太多。
  就算顾青云的记忆残缺，但对方到底是上古强者，所知晓的事情也不是他所能够比拟的。
  “敢问前辈，破碎虚空后是否还有境界存在？”
  “有，也可以说是没有。”
  “还请前辈明言！”
  顾青云沉默了半响，才缓缓说道：“破碎虚空按道理来说，其实已经是到了武道绝巅，前方再也无路可走。
  是事实上，也不是真的如此。”
  顾青云话语平淡，但方休却听的入神。
  “破碎虚空虽强，可也不是永生不死，就算是这样的强者，也依旧逃脱不了岁月，也依旧会面临陨落的危险。”
  “这就如同上古时期的人皇。”
  “所以有强者曾言，在武道绝巅之上，应该还有路可走。”
  “而这一条路，便是能够让人超脱时间的束缚，彻底达到永生不死的地步。”
  “这个境界便是——超脱！”
  超脱！
  方休瞳孔微微收缩。
  这个词，他又一次在别人口中听闻。
  而顾青云所说的，是他对于超脱了解的最多的一次。
  压下心头的震惊，方休当即问道：“超脱是否真的能够永生不死？”
  “不知道！”
  顾青云摇头说道：“超脱乃是其他强者推衍出来的，可从来都没有人真正的超脱过，就算是劫主，也不曾超脱。
  所以你要问我超脱是否真的可以永生不死，这个答案或许只有超脱的人，才能够去回答。”
  “怎样才能超脱？”
  “不知道，我虽是不灭境，但却还没能破碎虚空，来武道绝巅的路尚未走完，又哪能去问鼎超脱。”
  一连两个问题，顾青云给不出答案。
  方休也没有太多的气馁。
  毕竟超脱的事情，他也只是询问一番，没有想过对方真能够给出答案。
  不过有一点，他是知道了。
  超脱或许真的能够永生不死。
  不然的话，历代破碎虚空的强者，又怎么会不停的追逐这个境界。
  顾青云说道：“对于超脱的事情，我给不了你答案，或者说天下间也不会有能够给出答案的人。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剑主是否陨落？”
  “不知！”
  顾青云先是摇头，后面又迟疑了一下，回道：“剑主陨落的可能性不大，能够威胁到他的人只有劫主。
  但劫主纵然能够胜过剑主，可要将其击杀却是很难。”
  说到这里，他的神念猛地扩张了出去，瞬间冲出了秘境的束缚，横扫向整个九州天地。
  瞬间……
  九州尽收眼底。
  天下间隐藏的强者纷纷大惊，神念亦是扩散而出，想要追寻这股意念的来源。
  但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而此时，顾青云早已经将神念收回。
  “天地间已经没有剑主的气机，如果你要去寻他，可以到天外星河一探。”
  说着，他脸色也有些感慨，说道：“我本以为那一战后，九州武道会出现衰落，没曾想依旧还有不灭境的强者存在。
  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在顾青云神念扩张的时候，方休自然也能够感受的到。
  甚至于近距离感受，可以察觉到那浩瀚如星河般的神念，冲击他的心神都震动不已。
  而顾青云所说的不灭境，他心中也是隐约知道一些。
  超脱真仙，不至破碎，便称之为不灭。
  这样算的话，桃花谷的楚三生，应该就是不灭境的存在了。
  半响后，方休深吸了口气，目光灼灼的看向顾青云，郑重说道：“晚辈还有最后一事，希望前辈能够成全！”
  “何事？”
  “晚辈希望能够与前辈一战！”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