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教主!”
  教徒们呼唤着教主的名字，但是刘教主已经消失了。
  克蒙穿着黑袍，站在角落里，默默地当一名背景板。
  克苏鲁教徒们沉默了半晌，很快就传来了撕拉撕拉的撕袍声。
  从此之后，克苏鲁教派就从内部开始崩裂了。
  克蒙深深地看了刘教主消失的方向。
  信徒们很快撕到了他这边，无数的黑袍面料掉落地，只剩下克蒙没有撕袍，非常扎眼。
  “喂，你们怎么不撕袍？”有人看向了克蒙。
  克蒙的脸藏在黑袍帽沿下，一团黑暗，看不清脸。
  即使信徒们有黑暗视力，也无法洞察那黑袍下的脸，仿佛它不存在脸一样。
  “难道是黑色幽灵？不，黑色幽灵不应该是这种袍面。”有人心里一凛。
  克蒙却这在时用手撕开了自己的袍面，露出了一张随意捏造的面孔。
  大家见到克蒙是正常人，戒心下降，朝他点了点头。
  一位撕袍牧师对克蒙安慰道：“兄弟，既然你也下定决心撕了，就等于离开克教了，希望你以后步步高升，登临神阶。”
  “你也是。”克蒙看了他们一眼，云点头。
  一眨眼。
  克蒙的身体在人群中瞬间消失了，没有半点启动预兆。
  牧师眨了眨眼睛，有点惊讶，这种消失方式着实有点诡异，居然没有任何前兆就离开了。
  周所众知，玩家满级后，直觉都无比敏锐，如果有人很近的地方使用魔法，不管是什么瞬移还是隐身，都会感受到魔力的涌动。
  但是克蒙离开时，一点魔力波动都没有，就好像它只是一团空气，一位虚假的投影。
  牧师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通，只当是自己今天情绪不好，直觉灵敏度下降了。
  然而，暗中观测信徒的刘思婷并不是真正离开，她在暗处也看见了克蒙的离去。
  “那是什么魔法，居然没有波动。”刘思婷感到奇怪。
  默默通感一会儿，没有得到任何提示，刘思婷摇了摇头。
  她以隐身姿态，留在拉莱耶，一直目送最后一名拉莱耶信徒离开，她又等了一整日，这才离开。
  这时，暗中注视拉莱耶的克蒙收回了通感的窥视目光。
  “从此，克教消失。”克蒙喃喃道。
  他的克苏鲁分身也同样发出了这样的声音，传遍虚空，进入未知的领域，发给每一位离教的信徒。
  每一位离开的信徒在这一刻都心里一怔，感受到了身体、灵魂有某种东西流失。
  他们说不清那是什么，但是那种东西真实流失了。
  “那是什么？”弃教信徒惊讶，无法理解。
  这种流失非常隐蔽，只能感受，无法分析。
  也许在许多年后，这批弃教信徒成神后，才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克苏鲁主动收回了他们的信仰烙印，让他们彻底地回归正常人状态。
  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变化，更是灵魂层次的剥落，彻底地根除克系烙印。
  这也是克蒙最终送给他们的礼物，让他们可以以人类的身份成神，而不是邪信徒。
  ……
  橙星。
  克教内鬼也感受了信仰的流失，虽然不知道流失了什么，但这种流失是真实存在的。
  “我失去了什么？”橙星的内鬼玩家感到一阵空虚，好像人生失去了意义。
  对于正常玩家而已，他们是坚定的内鬼份子，如果有一天不让他们当内鬼，那就难受得一匹。
  “我要当内鬼，我要当内鬼，我不能失去我的信仰！”
  一位内鬼冲回了橙星的灰堡别墅，寻找那座泥塑雕像。
  然而别墅房间里，那尊被他供奉直怦的泥塑雕像居然裂开了。
  “不，我不能失去信仰！”内鬼满脸惊恐。
  雕像闻言，裂得更开了。
  裂痕越来越多，直到湮灭成基本粒子，回归大自然。
  内鬼流下了痛苦的泪水，不能当内鬼让他非常痛苦。
  ……
  克蒙游戏世界中旅行，脚下踩死了一个神明，忽有所感，望向灰堡那个方向。
  “不当内鬼就会死吗？”
  “真是变态的心理。”
  克蒙摇头，这人真是没救了。
  在长期的潜伏之旅，那位信徒已经爱上了当内鬼的感觉。
  每一次的内鬼爆料，都让它由衷地感到喜悦和激动。
  每一次受到橙星官方的怀疑，此人就激动得血液沸腾。
  游走于东窗事发的边缘，让内鬼陈东先生感到很刺激。
  如果有一句名言可以形容内鬼先生的思想境界。
  那一定是那句话——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
  克蒙摇了摇头，还是狠狠心地将那尊泥塑雕像给湮灭成基本粒子了。
  现在克蒙比起之前已经强了很多倍。
  抗性点堆到百亿，简直无敌。
  脚下的一具神明，就是奈亚的分身之一。
  克蒙单方面吊打奈亚的分身，一照面直接死，连放狠话的时间都没有。
  由于吸收的知识过多，克蒙对生命值的了解也加深了。
  此刻，在克蒙的眼前，漆黑宇宙中密密麻麻的绿色光线，那是生命值的线，它们连向未知深处，那是莎布尼古拉丝所在地。
  如果克蒙想找莎布尼古拉丝的麻烦，现在就可以动身出发，沿着这些生命值规则线找到源头。
  “我要找祂吗？”克蒙犹豫中。
  “可是我找莎布尼古拉丝又做什么呢？”
  克蒙感觉自己快要走到自己的实力巅峰期了，目前的思维模式让他无法再精进实力。
  是的，现在克蒙的抗性值已经停止增长，停在百亿。
  不论怎么强化自身的装备，系统面板显示的数值都不会上涨。
  他的抗性值封顶，然后是生命值也拉到了99999亿，一如当初的克苏鲁生命值极限。
  “这就是实力的尽头吗，不，感觉还没到。”克蒙想到了那些邪神看见大脸猫吞噬古神时露出的惊喜表情。
  当时，克蒙对他们的喜悦之情感触不深，只是一个劲地穷追猛打，吞噬他们，进化自己。
  现在克蒙懂了，那是多年无法精进的神明，看见大脸猫这种超出知识领域的事物，仿佛看见晋升的机会。
  克蒙又搬出了大脸猫，做起了各种研究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