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厂里，可以吗？”韩重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风衣，道。
  他是标准的霸道总裁形象，在停车场谈业务，不习惯。
  “当然可以。”
  宋乐答应着，让赵老二继续抱着梨筐，跟上。
  赵老二累的吭哧吭哧，心里郁闷无比，暗道都怪自己太贱，摘梨的时候，摘多了。
  有韩重在，一路绿灯。
  宋乐和赵老二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到了同光酒厂会议室。
  三人大眼瞪小眼·jpg。
  “说说你的想法。”韩重道。
  “两个方向，梨汁饮料，永不分离酒。”宋乐道。
  韩重想了想，道：“饮料灌装没有问题，可以利用现有灌装线。但是生产设备需要准备，前期周期也不短。而永不分离酒可以使用酒厂现有的设备，直接可以生产。所以咱们的方向就是永不分离酒。”
  “这和大青县酒厂的业务方向有冲突。”宋乐道。
  他现在还是大青酒厂永不分离酒事业部的品质总监呢。
  所以，如果能做饮料更好。
  当然，真要做永不分离酒，也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永不分离酒，现在有很多厂家在生产，并不是什么特色，也不是大青酒厂的创意，宋乐不算是抄袭。
  他只是劝一劝韩重，万一韩重同意了，皆大欢喜。
  韩重道：“你来找我，本来就是为了做永不分离酒，何必舍近求远做饮料。做饮料不是不可以，但那是下一步的事儿。”
  两人达成了共识，就是可以合作。
  下面，谈条件。
  “八成的股份，梨子十元一颗。”宋乐道。
  “要八成的福分，那你打算投资多少？”韩重问道。
  “我一分不出，干股，可以免费当总监。”宋乐道。
  “……狮子大张口，也不是这么张的。最多四成。”韩重道。
  “五成。”宋乐继续努力。
  “成交。”韩重毫不犹豫。
  “大家都不要随便反悔。”宋乐想到李宏远第二天就反悔了，便提醒韩重。
  “呵呵，你以为我是李宏远？”韩重冷笑一声，
  宋乐大惊，听韩重这话，似乎已经知道宋乐和大青县酒厂的事情了。
  难道自己被韩重算计了吗？
  果然，有钱人或者大人物，心思都脏，和李宏远一样一样的。
  这个虫儿，有点卑鄙。
  宋乐挠头，看着韩重。
  韩重笑了一下。
  “呵呵，既然你来找我，我自然要打听一下。”
  “我和他不一样。他只是董事长，却没有大青酒厂的股份，而同光县酒厂，是私营企业，我独资我说了算，没人找后账。”
  听韩重这么说，宋乐算是放心了。
  合约很快签订。
  “和大青县酒厂一样，投资不会低于五千万。”韩重又道。
  “好。”宋乐答应。
  韩重想了想，又道：“我要求你供应百分之九十的高品质梨子，剩余的百分之十，可以供给大青县酒厂。”
  “你为什么不要独家？”宋乐有点疑惑。
  虽然韩重打算和大青酒厂一样投资，并且给了宋乐更多的股份，却没有在合约里规定独家。
  所以宋乐有点疑问。
  “君子不夺人之美。”韩重淡淡道。
  “我信你个鬼。”宋乐一时之间不明白韩重为什么这么做，但是知道韩重肯定不是无的放矢，是有目的的。
  “回去准备梨子的事情吧。”韩重说完，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走到会议室门口，他又顿了一下，回头看了宋乐一眼，似乎想问什么，终究还是没问。
  宋乐明白，韩重十有八九想问神奇二号的事情。
  ——
  拿着合约，宋乐和赵老二走出了同光县酒厂。
  “乐子，你特么这就发达了？”赵老二依然满脸的震惊，没有回过神来。
  他努力好几年，成了宋家村三个有钱人之一，家产超过百万。
  可是宋乐，只是一会儿工夫，就成了千万富翁。
  上哪里说理去？
  “来的时候我说过了，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可以是把我和景山大哥伺候好，当我们的马仔。”宋乐道。
  “……”头一次，赵老二竟然觉得宋乐说有理。
  “我堕落了吗？”赵老二想哭。
  ——
  回去的路上。
  赵老二想起宋乐和大青酒厂的合约，道：“李宏远和刘志强那边你怎么交代？”
  宋乐道：“刘志强已经被踢出局了，不用考虑。至于李宏远，我还要想想。老李这人也算不错。”
  赵老二不屑：“不错？不错还能收走你的股份？”
  宋乐分析道：“厂子又不是他自己的，做事自然不能太出格，不然的话，谁都说不清楚，比如这次合约，李宏远就有点欠考虑。”
  听到宋乐这么说，赵老二也不再说什么。
  宋乐这个当事人能接受现实，他这个旁人自然管不着。
  “韩虫这人也怪有意思，直接给了你这么多股份，却又不要求独家，难道是嫌钱多？”赵老二咂摸着嘴道。
  来的路上，他也听了宋乐的吐槽，知道了宋乐和大青酒厂合约的细节。
  大青酒厂给了宋乐三成股份，要求独家。
  而同光酒厂，给了宋乐五成股份，却不要求独家。
  这差距很明显。
  赵老二不知道韩重在打什么飞机。
  宋乐也不明白。
  快回到宋家村的时候，宋乐突然明白过来，一拍大腿：“果然，他们的心思真脏。”
  赵老二连忙问：“怎么了？”
  宋乐道：“大青酒厂是老牌酒厂，名声在外，可以定个高价。而同光酒厂，相对较新，名声不大，定价权利不高。”
  赵老二也明白过来：“我曹，果然脏。他是利用大青县酒厂的名气提价。”
  “没错。”
  大青酒厂制作了高端永不分梨酒，自然会定一个高端的价格，因为名声在外，会逐渐被接受。
  但是很快，大青酒厂的高端永不分离，会缺货，价格会变得更高。
  退而求其次，大家就会将目光集中在同光酒厂的永不分离上。
  经过品尝比较，发现同光酒厂的梨酒，不比大青先酒厂差。
  那同光的永不分离，也就会打开局面。
  这也是阳谋。
  就算大青县酒厂明知道这一点，也必须上高端。
  不然的话，会被同光酒厂比下去，那它其他的品牌，销量也会受到影响。
  ——
  晚上，宋乐在赵老二家喝酒，接到了李宏远的电话。
  “宋乐，你真是要把我坑死啊。”
  “呵呵，你都将合约取消了，我也没办法啊，我要吃饭，我手下几百号兄弟，也要吃饭。人家同光给的条件，太优厚。”宋乐道。
  “你有几百号兄弟？”李宏远知道宋乐在吹牛，都气笑了。
  “未来会有的。”宋乐大言不惭。
  “给我一半高品质梨子，我帮你对付刘志强。他动不了我，很快就会找你麻烦。”李宏远道。
  “这事儿你能帮我。”
  “对不起，除非你能将高端梨子分给我一半，不然我不会出手。”李宏远道。
  “再见。”宋乐懒得和李宏远多说。
  吃饱喝足，和黄三妞打情骂俏几句，往外走。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是一条没有编辑完的短信。
  赵紫柳发过来的。
  “我在乐昌大酒店三零八，快来，刘……”
  “找死。”宋乐眼中发出一股寒光，转身从桌子上拿了赵老二的车钥匙，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