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迟热恋 第41节
作者:周沅      更新:2021-11-16 01:07      字数:4147
  江宁对他也很好,她拥有的东西不多,尽可能的给林晏殊。
  他们抱团取暖,相依为命。
  十年看起来很长,若是直接给他十年让他去等,他可能不会接受。可一年一年就很容易了,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江宁,不会有第二个让他那么喜欢的人。
  喜欢到心脏都会疼的女孩,他遇不到了。
  江宁走的那天,他恨的咬牙切齿,他放狠话绝不会去送江宁,最终他还是去了。他买了一张站票,远远的看着江宁上车,火车载着她离开了滨城。
  江宁一颗心仿佛泡在酸梅酒里,酸酸涩涩还有点酒精的眩晕,她许久才找到声音,“对不起。”
  迟到很多年的抱歉。
  “为什么说对不起?”林晏殊的拇指落在她的耳畔,停住,抵着她脖子上的一处吻痕。
  吻痕娇艳欲滴,像是玫瑰花绽放在江宁皙白的肌肤上。
  老房子着火,火光齐天,烧的旺盛。
  “我不该拒绝你。”江宁深呼吸,“如果有重来的机会,我会勇敢……”
  林晏殊低头注视着江宁的眼,“你当时处境很差,家庭原因即便重来可能也是一样的局面。我没办法真正的帮你,我因为自卑,没有正面告白。”
  林晏殊捧着江宁的脸,深呼吸,心跳如擂鼓。那些曾经说不出口的告白,终于重见天日,“江宁,我喜欢你。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吧,在我们最好的年华里,我们来恋爱吧。”
  江宁因为这句喜欢眩晕到跟林晏殊又疯了一次,江宁觉得他口中的恋爱,可能另一个意思叫doi。
  顾及到林晏殊的手,她是女上位,特别累。第二次林晏殊的时间又特别长,大约是想把过去十年都做回来。
  非常可怖。
  结束时天已经黑了,江宁昏昏欲睡。心里犯嘀咕,三十岁好像是男人体力分界线,林晏殊再有三个月就三十一岁了,这体力有点过分了吧?
  “你饿了吗?饿的话我点外卖。”林晏殊餍足后心情大好,江宁又跟他说了情话,他很满意,他这次不担心江宁跑了,不用整夜守着她。
  他拿着手机在朋友圈和外卖软件来回摇摆,随即果断的发了条朋友圈。
  “有家属了。”
  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脱单的感觉真好。
  他不认为这是得偿所愿,他只觉得这是人生的开始。
  “我妈买了虾和蟹,你想吃吗?”江宁很累,闭着眼,“想吃的话,可以蒸一下。蟹应该放不到明天,死了有毒。”
  “我去做吗?”
  “你会吗?我去吧。”
  “男人,不能说不会。”林晏殊抬腿下床,取了睡衣走向浴室。
  江宁把脸埋在被子里,忍不住的笑,笑的肩膀发抖,这个男人一这么说,绝对翻车。
  床上有着做后独有的气息,她闭着眼趴了一会儿,并没有睡着,脑子里所有的思路渐渐清晰。真怕林晏殊把她的房子点了,这位大爷,还断着一只手呢。
  江宁走出门,林晏殊正在厨房拿着刀跟蟹在对峙。
  他换上了一件黑色t恤,屋子里温度高于外面,他穿的不厚。
  “蟹不用切,池子上面有刷子,刷干净腿就可以上锅蒸。”江宁说,“你会蒸吗?”
  “会,放心,你晏哥没那么笨。”林晏殊回头看到她就笑了起来,“你去再睡会儿。”
  他脖子上有很清晰的吻痕,江宁看的面红耳赤。
  刚才在床上颠鸾倒凤,折腾的时候不觉得羞,下了床,后知后觉有点过火。
  “虾的话应该煮一下就行。”
  “妈妈的微信是多少?”林晏殊问,“我想问问具体怎么做。”
  江宁愣了下,“什么?”
  “妈妈的微信。”林晏殊把螃蟹丢到锅里,放到水龙头下面冲着水。回过头看着江宁,面上一派理所当然,似乎本该如此。
  江宁直勾勾盯着林晏殊,心跳的有些空旷,林晏殊在说什么?他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报了母亲的号码给他,“你刚才是说,我妈的微信是吗?电话号码就是微信号。”
  林晏殊拿手机搜号码,靠在橱柜上姿态闲散的打字,嗓音慢沉,“滨城的习俗订婚就改口,我们私定终身也算订,我改口了你随意。”
  第三十八章 ……
  林晏殊的厨艺一塌糊涂, 难怪不嫌弃江宁做的饭差,他们两个在厨艺方面也是卧龙凤雏。
  林晏殊跟江梅打了半个小时视频电话,炒出了一个糊青菜和一碗看起来很奇怪的鸡蛋汤, 蒸螃蟹和煮虾没有难度, 清煮就好。
  江宁换了件衣服到餐厅, 林晏殊已经把菜端出来了。青菜端到餐桌上,他看了一会儿又拿到厨房倒掉。
  “说不定还能吃。”江宁拿着碗去盛饭,打开电饭煲发现空空如也,林晏殊没有蒸饭。她拿着两个碗又转回去, 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面包片塞到了烤箱。
  “致癌。”林晏殊拉开椅子, 看到空碗抬了下眉, 两人目光对上, 江宁忍不住笑了起来, 眼眸中有星点,“看什么呀?林先生。”
  林晏殊也反应过来没做饭, 往后倚靠在椅子上, 下颌上扬,嗓音低沉, “我和妈都忘记了,还有这个环节。”
  “我烤了面包。”江宁习惯性的抬起手腕看时间, 发现没戴,她走回去拉开椅子坐下, “两分钟。”
  “吃螃蟹。”林晏殊把螃蟹放到江宁的碗里, 说道,“试试,我很少做饭。”
  江宁看着他,怎么都看不够。
  他所有地方都好。
  成年后, 他的性格有了些变化。他社交很厉害,居然能跟江梅聊半个小时,不急不缓,也不会有任何尴尬。
  “你和江栀的那个老公认识吗?”江宁突然想到他白天的反应。
  “不算认识,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林晏殊拆蟹和剥虾都有些麻烦,他刚打开蟹盖,江宁就把碗拿了过去,她皙白手指娴熟的拆蟹,拿勺子取蟹黄送了过来。
  林晏殊略一迟疑,黑眸悠然深了起来,倾身咬走勺子上的蟹黄。
  江宁原本是想让他拿盘子接着,接触到林晏殊暗沉的眼。她抿了下唇,心跳的很快,这个男人故意的,他咬了下勺子才松开。
  “听说是公务员,不太清楚具体。”江宁对江栀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她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江栀。她不歧视任何人,但会在心底划线,江栀就是她的线外人。与她无关,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不会是公务员。”林晏殊听到叮的一声,烤箱定时到了,他起身走向厨房,“撒谎了吧。”
  “为什么?你拿东西垫着,很烫。”江宁起身欲起身帮忙,林晏殊已经端着面包出来,他大步而来,放下面包就把滚烫的指尖贴在江宁的耳垂上。
  “烫吗?”林晏殊近在咫尺,嗓音略哑,黑眸潮暗浸着点意味。
  江宁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是她的沐浴露味。但在他身上,味道似乎更好闻一些。她不由自主的想,这个男人刚才情动的样子。
  很是性感。
  “我抓过他。”林晏殊松开江宁的耳垂,坐回去,喉结很轻的滑动,再开口嗓音很暗,“留过案底。”
  江宁有点没明白过来,“犯什么事了?”
  “扫黄,今年四月的事,我当时在办其他案子,碰上就帮忙抓了人。”尽管他的嗓音已经很平淡了,但尾调还是浸着点不屑,“罚款拘留,体制内的会通知单位,一般是开除处理。江栀跟这位什么时候在一起?”
  “去年吧,不太清楚具体。”江宁瞬间什么话都不想说,她对这种人向来是敬而远之,别死她家门口。
  林沐沐翘着尾巴慢吞吞的走过来,脑袋蹭了下林晏殊的腿,他低头看了眼,漫不经心道,“拘留十五天,不可能不知道,不过也符合她的性格。”
  “你很了解她?”林沐沐的尾巴尖扫到了江宁的腿,她低头看了眼,说道,“它是不是想吃东西?”
  “我不了解。”林晏殊取了一颗虾起身放到猫碗里,江梅很喜欢猫,把猫碗放在饭桌旁边。他洗了手回来,说道,“你还记得长尾巷那只三花猫吗?”
  江宁剥虾的动作一顿,随即点头,“嗯。”
  她已经尽可能的保护那只猫了,她把猫养在天台上。圈了起来,她会定时的去清理和喂食。她那时候还没想过彻底离开滨城,她太喜欢林晏殊了,她甚至动摇了离开的想法,这个城市还有眷恋。她想高中毕业后,江梅回来,她们有了家就把猫接回家养。
  “她毒死的,只是因为嫉妒,想让你高考考砸。”林晏殊也取了一只虾,慢条斯理的剥着,“你知道吗?”
  “知道。”江宁把剥好的虾往林晏殊的盘子里放,碰到林晏殊的手,他也夹着一只剥好的,四目相对,林晏殊低头咬走她筷子上的虾,把他的虾送到江宁的唇边。
  “我原本想报考你的学校,我知道全部的事后,我改了志愿。想做点事,改变我们曾经不想面对的东西。”林晏殊说,“林沐沐可能是那只三花的后代,也可能不是。它是长尾巷的流浪猫,当时我找人把长尾巷的猫都抓了起来,做了绝育,大部分送了人,这只太丑又一身病就留了下来,留到现在。”
  林沐沐听到名字,抬头看向林晏殊,喵了一声。
  江宁一直很内疚没有保护好那只猫,如果不是她把那只猫圈养起来,大概那只猫就不会死。没有能力就不要盲目的去负担一个生命,也许一开始就错了,她不该给那只猫希望,因为年幼的她连自保都难,有什么能力去保护其他东西呢?它交付了全部的信任,等待的却是绝望的死去。
  她什么都知道,她也是那件事之后彻底的放弃了滨城。她不是不喜欢猫,只是内疚,这么多年,她跟自己无法和解。
  林晏殊说,他把那里的猫都养了起来。
  他没有放弃也没有逃避,他在尽力去改变。也许一开始并不美好,但美好是人创造的,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
  “虽然从小事上判断一个人的性格过于草率,但这些小事足以证明,她可以为目的不择手段。她现在得到的,大概就是她想要的。”
  江宁看向正在吃虾的林沐沐。
  沐是江的一半和林的一半的结合。
  林晏殊在努力的保护着她,尽管他们已经分开了,他还在保护着。
  生命在延续,他们在往前走,顶天立地的男人驱散了头顶的阴霾,让光落了进来。
  他一直守着她。
  江宁看对面的男人,他早已长成了正直的青年。他有着成年人的成熟稳重,也有着少年人的赤诚。
  “看什么?”林晏殊又剥了一颗虾给江宁,抬眼。
  “你很好看。”江宁咬着清甜的虾,注视着林晏殊英俊的脸,“我很幸运。”
  “有没有更爱我一些?”林晏殊给她盛汤,笑意很深,以至于嗓音都有些哑,“江医生,我现在是你的了,你可以放肆大胆的告白。”
  江宁接过汤,喝了一口,“谢谢啊。”
  “怎么谢?”林晏殊所有所思,“再在我身上做一套俯卧撑?”
  江宁把一片面包戳他嘴里,“吃饭。”
  林晏殊叼着面包笑靠到了椅子上。
  江宁睡前才发现客厅沙发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西装和领带,她和林晏殊脱着衣服回到了客厅,当时她没留意,估计把领带扔到了地上。江梅可能是看到了散在地上的衣服,才找借口离开。
  她把西装拎进卧室,林晏殊半躺在已经换好床单的床上打电话,他上衣脱掉了,赤着上身,黑色睡裤停在腹肌下,松松的穿着。
  看到江宁进来,他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说道,“过来,看个东西。”
  “什么?”江宁上床,林晏殊把她拉到怀里,手臂穿过她的肩膀,揽着她看手机,“这个装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