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她的目光射入他的眼底，直入心脏。
  “对不起，我……”他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事实上他确实犯错了，要是顾心阳现在能出得去，大概也已经将他给告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跟你沉沦之后，一到夜晚脑子里就全是你的身体，怎么睡都睡不着，所以才……”
  他撑着上身俯视她，身上粘粘腻腻全是刚刚累出来的汗水。
  顾心阳扬手给了他一巴掌：“给我出去！”
  陆季铭被她打得一愣。
  但他并没有生气，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上亲了一记：“阳阳，我留下来陪你。”
  “不需要！”
  “那你陪我。”
  反正就是不想放开她，不想离开她，恨不得能时时刻刻粘在一起。
  没想到自己对她的身体，既然会痴迷到这种程度。
  顾心阳火了，奋力地将他推开后后坐起身子：“陆季铭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血么？你要多少只管来抽好了，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羞辱我？”
  陆季铭原本满是愧疚的帅脸，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反而有些火大了。
  将她摁回床上，俯视着她：“顾心阳，别开口闭口就是你的血，我说了我把你留在身边不是因为血！”
  “这种话你有种跟你爷爷说去啊！”
  “……”陆季铭神色一怔，不由得想起自己刚刚跟陆老爷子的通话。
  当时他开的是免提，不会是被她听见了吧？
  她的房间离他的书房那么远，而且这里的门隔音很好，不愿走出卧室一步的她应该听不见才对。
  “好，我现在就给爷爷打电话。”他抓起床头桌上的座机电话。
  顾心阳更火大了，一把将他的手中的话筒抢过来：“陆季铭你是不是有病啊？都什么时候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老爷子早就睡了。
  “不是你让我打的？”陆季铭淡淡地说。
  “我让你滚出去你为什么不滚？”她将话筒扔回床头桌上。
  “因为我要让你清楚地意识到我我对你究竟是利用还是真情。”陆季铭逼近她，气息炙人：“顾心阳，刚刚爱了你那么久，我究竟有没有带感情的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我都能从你的反应中感觉出来你心里是有我的，你为什么就不能？还是你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却故意假装不懂？”
  顾心阳小脸一臊。
  这恶心的家伙究竟在胡说什么黄段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再用实际行动再告诉你一遍。”他说着低头朝她的唇瓣上吻了下去。
  她本能地将小脸往旁边一撇：“我不想知道。”
  他用手将她的下巴拧了回来：“为了避免你下次再说我是为了你的血，你必须知道。”
  没等顾心阳开始挣扎，他已经驾轻就熟地控制住了她。
  顾心阳没有去感受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也不想去感受。
  不，应该说她不敢，她怕自己像刚刚那样被他带入情欲的旋涡中，丢人现眼地被他抓到心里有他的借口。
  陆季铭这次比刚刚更温柔，更细腻。
  可偏偏一整个过程，她都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没有感情，没有回应，什么都没有。
  陆季铭有挫败地退了出来，却并没有彻底放开她。
  将她搂入怀中，他在她耳边低喃：“睡吧，别闹了。”
  顾心阳唇边溢出一丝冷笑。
  明明一直在闹的人是他，偷偷爬上她床的也是他，居然还有脸让她别闹了？
  “陆季铭，我恨你。”她幽幽地闭上双眼。
  “没关系，我也曾恨过你。”
  爱之深恨之切，是他车祸那段时间就已经悟明白的道理。
  顾心阳拿这个没脸没皮的男人没辄，只能不甘地闭上双眼。
  大慨是刚刚被他折磨累了，她倒是睡得很快。
  陆季铭还在靠意志力使劲抚平体内的需求时，她已经像只小猫咪般收起了所有的爪牙。
  这样的她有点可爱，有点惹人心疼。
  忍不住又在她的耳边吻了一记，浅声道：“你倒是睡得挺香，把我一个人扔下了。”
  第二天顾心阳醒来的时候，陆季铭还在睡。
  她是他的怀里醒来的，看到两人没有穿衣服的身体，她本能地要将他往外推。
  出手时突然停住，改为悄悄从他怀里退出来。
  刚解脱了没几秒，便被他拽回怀中。
  男人的声音透着晨起的沙哑：“陪我再睡一会。”
  顾心阳身体微微一僵，面无表情道：“陆季铭，别得寸进尺。”
  说完用力将他推开，裹着被单下床朝洗手间走去。
  在浴室里面洗了个澡，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自己洁白的身体，上面新痕旧痕铺了满身。
  看着它们，胸腔一点一点地被耻辱填满。
  她抓起毛巾使劲地搓了起来，结果把一片肌肤都搓红了，依旧掩不住那些痕迹。
  她有些泄气将毛巾一扔，穿上衣服迈了出去。
  她以为陆季铭已经走了，没想到他还在她床上。
  “你怎么还没走？”她问。
  陆季铭看着她：“顾心阳，你真不打算管我的死活了吗？”
  “什么意思？”
  “不伺候我了，也不陪我做康复了，把自己以前说的话都忘在脑后了。”
  “陆先生现在雄壮到连强女干这种事情都游刃有余了，还需要我来伺候么？”顾心阳转身：“你不走我走。”
  陆季铭原本想在她面前扮下可怜的，却得到她毫不迟疑地离去的背影。
  心中尽是失望。
  不得已，他只能自己从床上下来。
  下午，小琴突然盯着手机对顾心阳道：“顾小姐，我听说今晚有流星雨，咱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顾心阳正缩在露台躺椅上发呆，懒懒地回了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铭少说了，只要我们能看好顾小姐，是可以让顾小姐出门的。”
  让人看好她……顾心阳苦涩地勾了勾唇角。
  “像看犯人一样看着么？”
  “当然不是啊，铭少还说了只要顾小姐喜欢，我们可以陪顾小姐去看电影逛街吃东西，什么都可以做的。”
  小琴说着语气黯了黯：“不过铭少还说如果顾小姐不见了，拿我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