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作者:
咸鱼卖花 更新:2021-11-30 11:59 字数:4700
封一然是江家姑母的孩子,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江家姑母早些年跟着丈夫调到安城,把儿子放到外祖家让在京都上学,说起来他是和席寒一起长大的。
席寒到江家时已经六岁了,江父不认,是席奶奶看孩子可怜,放到自己膝下亲自抚养的。
封一然带着一双眼镜,五官俊秀,笑起来斯斯文文的,叫了一声:席寒。
末了才看向周子阳,挑眉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
他眼睛狭长,这样挑眉笑地时候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模样。
周子阳被噎了一下,旋即道:瞧我这嘴不会说话,你自然可以在。他望向席寒道:我就不打扰你们兄弟了。说着,便走了出去。
室内只剩下了两人,席寒没起来的意思,封一然也不在乎这些,自己也学着席寒的样子躺在椅上,发出了一声喟叹:躺着就是舒服啊!
席寒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江瑜让你来的?
封一然笑了: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他手慢慢地敲击着膝盖,发出的声音很有节奏:昨天江瑜给我打电话了。
他视线落到席寒手指的戒指上,而后意味不明地道:我没想过你真会结婚。
做生意做投资,讲究一个仙人指路,凡事跟着大势走。
五年前的安城还没有现在这样发达,江家重工在安城开发商业区与住宅区建设,席寒代表江..氏来到安城,几年后安城发展起来,当初那一笔赚了几倍。
有时候想想还挺有意思的,那是席寒一次普通的出差,恰好去了那家酒吧,又恰好遇到了殷言声。
席寒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低迷,他恹恹开口:见色起意。
封一然一愣:你可以用一个稍微好一点的词。比如一见钟情之类的。
席寒似乎知道他想些什么,他点了根烟,在烟雾弥漫中平静开口:记得我做的那些事吗,都是为了挟恩相报。
封一然猛地抬头,却见对方面容隐在靛青色烟雾之中,他看不出对方脸上是一种怎样的神情,眉眼处却是一片沉寂。
玻璃窗上沾了雨水,水珠蜿蜒向下模糊了窗外的景象,封一然动了动指尖,玩笑般的开口:那我算是你的同伙了。毕竟当时他说的要帮席寒。
房中一时之间寂寂无声,两人默契地终止了这个话题,一时之间只余下淅淅沥沥的雨声传进耳中。
封一然舔了舔嘴唇,若有所思地看着席寒:江瑜说家宴你必须到场。
江家晚宴,由老爷子提出。
封一然知道席寒和江惠民不和,这两兄弟都是这样,和父亲不亲。
他想了想江惠民那样子,觉得不和也正常。
江瑜担心席寒厌恶江惠民到连晚宴都不想去,专门让封一然来做思想工作。
席寒轻笑了一声:皇军托我给您带句话?
封一然脸上那种玩笑的神情消失了。
席寒与江瑜其实一般大,现在也说不准席寒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时候遇见江惠民的。
按照生辰算时间的话,不知道江惠民那时与江瑜的母亲有没有结婚。
结了席寒就是私生子。
没结那也是未婚生子,无名无分。
江瑜则不同,江家正统出生的孩子,母亲姓秋,外祖大名鼎鼎。
家生子与私生子天生带着不可调节的矛盾,席寒受席奶奶青睐,江瑜受江老爷子青眼。
普通人尚且能为了利益与家人不顾情面,当这种诱惑变得更大时,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封一然此时突然想起了幼时坐到庭院听姥姥讲故事的情景,家中的孩子一共七个,最小的江天还不会走路,八角亭之下的老人学识渊博,国学典章张口即来。
她说《与父母书》时一遍遍地念:兄弟和,虽穷氓小户必兴:兄弟不和,虽世家宦族必败。
封一然一时之间心情复杂。
他闭了闭眼睛,突然道:席寒,我和你最亲。他斟酌着话语,而后一字一顿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站在你这边。
席寒垂眸道:不会的。
这个时候的封一然还不懂他说这话的意思,只是心中一松:我觉得江瑜不会这样。
要真如此,太对不起席奶奶的教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标签没豪门世家,我也写不来那种兄弟阋墙,一切为了两个崽服务。
第17章 逼问 当然是都喜欢啊。
适逢周五,席寒在办公室等着殷言声下班。
席寒中午的时候就到的公司,给殷言声在楼底下带了饭,他吃的时候席寒就坐在一边看着。
殷言声握着筷子的手一停,他看着席寒道:你要不要再吃点?
席寒说不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温水,唇上沾了湿意变得柔软而水润,侧着脸时可以看到线条清晰的下颔线。
手上的骨节也是明朗,手背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肤,上面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两人虽然吃饭时一起放下筷子,但席娇娇速度慢,吃饭小口又慢条斯理的,吃的绝对没他多。
殷言声遇到席寒那会正大学,当时舍友一天吃四顿晚上还喊饿,凌晨起来宿舍泡个面都是家常便饭的事,他见惯了舍友同学干饭场景,乍一见到席寒吃饭的速度和食量惊讶了好久。
殷言声小朋友总觉得席寒吃不饱。
他坐到席寒身边,用筷子夹起一片牛肉递到唇边:尝尝这个,这家牛肉很好吃。
席寒放下水杯就这他的手吃了一口,咽下去之后又喝了点水:很嫩。
他说味道不错,却在殷言声又夹了一片后拒绝,只说道:真的吃饱了。
殷言声作罢,自己解决了午饭后去休息室漱口,末了问席寒:你中午在这睡会吧。
席寒有午休的习惯,平时在家休息。
席寒点了点头,自己上床后往里面挪了挪,腾出一片空间后拍了拍,示意殷言声也睡过来。
殷言声走过来躺在床上,休息室的床挺小的,这样躺下的两个人身边没多大距离,基本席寒一伸手就能把人圈住。
腰间突然多了一支手臂,殷言声没什么反应,席娇娇睡觉通常一只手都搭在他腰上。
但今天这手顺着衣摆滑下去,又贴着肌肤探进来,腹部触着一温热的掌心,殷言声的肌肉一下子就绷紧了。
他小声开口:席寒。
这里是休息室,虽然门被反锁着,但真要发生点什么都没个洗澡的地。
席寒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平时这个时候就收回了手或者说点什么,但今天他没有。
他就闭着眼睛,用掌心一寸寸的丈量着,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巡掠着,指腹还时轻时重地按压着,像是在演奏一架钢琴。
殷言声吸了一口气,轻轻用手握住席寒的手腕。
不能在这里。
还没有洗澡。
席娇娇这人其实很爱干净。
席寒反手挠了挠他的掌心,把头埋在颈边道:你和我的时候愉快吗?
席寒在这种事上一直坦荡,平时又格外注重质量和感受,他知道殷言声放不开,便从不在床...上逼迫对方,殷言声咬着唇不发出声音时也就作罢,只自己观察着他的神色调整。
像今天这种程度的话,其实也没问过几次。
殷言声觉得脸一下子就热了。
席娇娇的发丝在他脸上蹭,带着轻微的痒意。
殷言声没忍住蜷了蜷手指,闭着眼低声道:愉快。
他此时被搂着,腰间和席寒的距离最短,上身却向一边移去,看起来有几分抗拒的意思。
席寒把他的身体语言收入眼中,缓缓地收回了手,想了想又隔着衣物放到腰间,低声道:你肌肉很漂亮。
他说这话时声音中带着赞赏,是一个男人看另一个男人的眼光,毫不掩饰地喜爱以及一种及其原始的神情。
殷言声耳尖红了。
他只觉得胸腔里的一颗心脏跳得飞快,被席寒的话弄得气血上涌,既惊异与对方的直白与坦诚,但有一点不可否认的是:他在羞赧之余心中有一点欣喜。
被喜欢的人夸奖后的喜意。
虽然说席娇娇经常夸他,但那通常只是说:小朋友很厉害,小朋友很棒之类的。
那种情况是他在上学时的夸奖和日后工作上的赞赏。
这种身材上的赞赏不同与以往,这是他们独独属于他们两个的事情,天生带着一种私密与隐晦,又夹杂着一些别的意味。
禁忌、不可言说、还有一种最原始的冲动。
殷言声觉得脸上的温度在不断地上升着,他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了起来,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极力平静地开口:我有锻炼。
话一出口,恨不得直接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话似乎有些歧义。
锻炼什么?
那里吗?
他开口补充道:我有健身,还报了拳击课。
所以肌肉会漂亮。
他握住席寒的手腕,一点点地把手掌往上移,直至腰间才停下。
周围的温度似乎在不断地上升着,殷言声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到了蒸笼中,周围都是热意。
他翻身背对着席寒,用手背捂住眼睛张着嘴微微的喘着气。
席寒握着殷言声的肩膀,让对方重新面向自己。
殷言声的皮肤是冷白的,脸上细腻光滑,如今却是带着一些红意,浅浅的一层,却恰好冲淡了对方身上那种禁欲的气息。
他黑顺的发丝在枕头上蹭的有些乱,嘴唇也是带着红润,眸子黑沉又润,仿佛外人眼中那个冷漠而禁欲的殷经理是一种其他人的错觉。
这是他的小朋友。
别人都见不到的样子。
席寒此时心中那点占有欲得到了满足,他有些满意地亲了殷言声一口。
然后又用指腹按压着殷言声的唇,微微摩挲了一会,听不出什么情绪地道:我好看吗?
殷言声闭了闭眼睛。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偏偏席娇娇还在继续:我身材好吗?
你喜欢我身上哪个部位?
他闭着眼睛看不见对方的神情,席寒说的话却一直往耳中钻,对方的音色很清,带着一点的磁性,非常非常的好听。
席娇娇像个引诱唐僧的妖女,在他耳边道:睁眼看着我。
话是命令的,语气却带着纵容。
殷言声睁开了眼。
席寒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
清冷深邃的眉眼,白皙柔软的皮肤,眉目低垂时有一种倦怠的困顿感,抬目时靡靡之意一扫而光,皎皎如月的清绝。
殷言声一时之间竟然忘了移开视线。
哪怕已经这么多年,他依旧对席寒这个人没什么抵抗力。
他以前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如此痴迷于一个男人的魅力。
席寒声音里卷着笑意,懒懒散散地又问:我好看吗?
殷言声被逼得没方法,放弃一般地开口:好看。
身材呢?
说着,竟然拉着他的手去碰。
殷言声自暴自弃地开口:好,非常好。
席寒低笑一声:还有呢?
还有的一个问题,喜欢身上的哪个部位?
殷言声沉默住。
席寒不满意地催促他快点。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席寒低笑道:我最喜欢你的皮
手。
一个字,打断了席寒的话语。
也不知道这个答案满不满意,反正席寒闭上了嘴,把殷言声往怀里搂了搂闭眼休息。
殷言声低头蹭了蹭。
当然是都喜欢啊。
席娇娇。
第18章 姥姥 他不愿意别人把他和除席寒之外的
周六的时候,席寒和殷言声醒来已经很晚了。
昨晚两人睡得迟,身体极尽欢畅之后随之而来的一种惫懒感使人睡得昏昏沉沉,今天醒来就见外面天大亮了。
殷言声从床上睁眼,就见席寒还睡着,他欲轻手轻脚地起来,刚拉开被子,身旁人就醒了。
席寒望着他:起来做什么?
他目光也是清明的,但就是一副懒洋洋的语气,如同泡在了温水中,随时能倒头再睡个回笼觉。
殷言声说:我去做早餐。
想了想,又回头道:你再睡一会,我做好了叫你。
话落,就看到席娇娇又缩了回去,捂着眼睛应了一声。
主要是席寒几年前睡不饱觉给殷言声留下的印象太深刻,现在有机会了他总想让席寒多睡一会。
殷言声洗漱之后去了厨房,没过一会,席寒也来了。
殷言声一边开火一边说:你再去睡会,我自己一个可以的。
早餐向来是很简单,原切燕麦加水果再煎个蛋,根本不需要帮助。
席寒说不用。
他现在清醒了,就靠在橱柜边看着殷言声。
殷言声穿着一件浅灰色睡衣,上衣扣子扣地整整齐齐,也没穿围裙,就那样站在灶台边,在翻腾着冒泡的水中煮了燕麦粥。
如今殷言声肩膀宽了就更显得一截腰劲瘦,身体匀称流畅,像是一只猎豹。
那种非洲草原上流着泪纹的豹子,身体细长矫健,身躯上的肌肉并不健硕,是一种恰到好处的野性与健康。
席寒视线在对方腰下扫视一周,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来:今天有什么安排?
他们周末偶尔会出去逛,但次数也不多。
殷言声说:我要去疗养院看姥姥。
殷言声姥姥这些年一直在安城的一家疗养院住着,从他大学开始,学业和工作这是殷言声必须要完成的,要说让他贴身看护也不现实。
现在就取了个折中的法子,殷言声一周至少看两回。
席寒刚想说自己陪着他去,电话却在这时候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