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魔入佛_第733章
作者:
柳明暗 更新:2020-06-13 03:27 字数:2124
不过这在旁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却在五色鹿勤奋修行之后,变成了净涪最为常见的日常。
清晨的早课如此,傍晚的晚课也同是一番别样滋味。
净涪虽在第一日的时候诧异地看了五色鹿一眼,却没觉得真有多稀奇。不过即便只是这一眼,即便只是每回它开始这样跟着净涪做早课晚课前的一点赞许,也足以成为五色鹿坚持下去的动力之一。
往日里,净涪和五色鹿完成早课后,便会收拾了东西离开,但这一日显见是不同的。
因为在净涪和五色鹿做早课的时候,路的尽头有一辆马车匀速驶来。
许是因为马车里的人听见了这一场不太一样的早课,马车还和净涪他们隔着一段距离的时候,马车里的人便示意车外的车夫停下马车,自己伸手撩起了门帘,从马车里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得一眼。
也只是一眼,马车里的人在顿了一顿后,便自伸手将马车的车帘彻底撩起,自己从马车上下来。
他下得马车,也没近前,只在路旁寻了个干净的地方盘膝坐下,静静聆听这一出木鱼声和鹿鸣声的和声。
马车车夫见得自家老爷这般情状,又往净涪与五色鹿那边看得一眼,没敢打扰,小心地拉着马匹往道路的另一侧去了。
往日里就驯服的马匹今日尤其的乖顺,没让车夫多费力气,也完全没发出什么声音,马匹便拉着马车停到了旁边的空地上。
车夫看了看手中的缰绳,又看了看面前的这匹看似熟悉但有点陌生的马,最后小心地瞥了瞥那边敲着木鱼做功课的净涪,咽了咽口水,倚着马匹坐了下来。
车夫这一坐下,便觉得那木鱼声和鹿鸣声灌入耳朵,竟舒服得让他就此睡去。
他也没能扛住那种自灵魂深处涌现的疲惫,沉沉睡了过去。
他睡得太沉,以致于绵长的鼾声响起,他不远处的老爷转头望了他一眼他也完全没有发现。
若是在往常,他这般睡着的,他家老爷虽然不会怒责于他,但也必得叫醒了他的。可这会儿,他家老爷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只看得他一眼,便重又调转了目光,看着那不远处的一人一鹿。
这绵长且响亮的鼾声并没有打扰到净涪和五色鹿。
木鱼声依旧规律而整齐,透出一种莫名的旋律,牵引着人的心神沉入某种意境,体悟敲经的人在此刻默诵的经文。
而鹿鸣声也依旧晴朗,和着木鱼声的节奏,空灵而神秘,更让人为此中意境所触动。
第447章 进入刘家
“笃。”
“呦。”
最后的木鱼声和鹿鸣声落下,侧旁便有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响起,一群飞鸟自道路旁的林间飞出,去往更远的丛林中。
而当风声、叶子拍打声沉寂,净涪和五色鹿所在的这一片地界上,就只剩下那一声声绵长且格外响亮的鼾声。
净涪和五色鹿还不如何,在不远处坐着的马夫的主人就先生出一种无地自容的窘迫感。
倘若可以,他该是恨不能掩面而逃的。
可这位主人家也清楚地明白,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一人一鹿,是实打实的奇人异兽。他今日的这一场遭遇,更可能是他一生仅此一见的奇遇。
他舍不得就这样逃走。
哪怕舍了他这一张老脸。
只要……
只要不惹了面前这位僧侣的厌烦。
主人家强作从容地从地上站起,轻轻拍了拍衣裳,抖落身上可能沾染过的尘埃。
这个时候,净涪也恰好抬眼往他这边看来。
见得是一位须发皆白面容古隽的古稀老人,净涪也没多惊奇,只是从地上站起,双掌一合,微微躬身向着那边站着的主人家拜了一礼。
他身侧的五色鹿见状,也是长鸣一声,与人见礼。
不知因由,但随着那边僧侣和灵鹿的见礼,这边的主人家心中的种种杂思杂念如数被拂去,只留下一片清朗疏阔。
恰如此时的天气,也正如这一天清晨的天空。
主人家心中一赞,也含笑着回了一礼。
这一礼之后,净涪自去将他手边的东西收拾规整,全部放入了他的随身褡裢里。他旁边的五色鹿却是开始处理他们昨日燃起的篝火。
一人一鹿的动作熟稔且迅速,所以当主人家去唤醒那在另一侧酣睡的马夫后再转过身来看到的,却是一身清爽的准备继续上路的一人一鹿。
主人家来不及多想,先就叫唤了一声,“前面的师父,请稍等一等。”
净涪听得,停下脚步,扭身来看他。
主人家这才注意到方才篝火堆的位置现如今只剩下一片平整的甚至还长着碧草的土地,而他前不久才真真切切看在眼里的那些焦黑的带着火星的柴木却是完全没有了踪影。更明显的是,明明刚才还在那位僧侣手边的木鱼、木鱼槌子等物什现在也都找不到了,可又没看见这僧侣和灵鹿身上有什么包裹。
主人家在净涪身上挂着的褡裢上看得一眼,却是上得前来,合掌躬身,虔诚地拜得一拜,自称道:“老夫是前方不远处刘庄的刘家人,姓刘,名高,字乐安。师父可是要往前面去?”
这刘乐安心思缜密,明显注意到了净涪的沉默,便也不曾询问净涪的法号、来历等需要净涪回答的问题,而是尊重且敬重地给了净涪简单应答的问题。
净涪含笑点头。
他身侧的五色鹿也微微抬起头在这刘乐安身上转过一圈。
刘乐安明显注意到这一人一鹿的视线,却笑道:“老夫也正探友归来,正要回返家中,师父既要往前面去,便让我家马车捎载一程,可否?”
听这刘乐安这话,五色鹿就有些不高兴了。
净涪若是真不愿步行,它可作坐骑啊,如何需要乘坐凡马?
可五色鹿不高兴归不高兴,在净涪面前还是保持着克制,只埋了头不看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