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来喽。”
  在厨房里忙活半天的苏擎天一声吆喝，端着热气腾腾的糖醋鲤鱼出了厨房。
  张海天是个明白人，在身份悬殊的人家里做客，那能光看着主人忙活。
  “叔叔我来吧！”
  张海天跑过去接过盘子，苏擎天也没有客气，直接给了他。
  “你们先吃着，叔叔这还有几样拿手好菜，马上就做出来了。”苏擎天热情道。
  “爸。”
  苏杉杉忽然叫了一声，张海天听得出来她有什么话要说，却没说出来。
  “哎，爸在呢！”苏擎天看着自己的女儿，笑意满满，两年了，足足两年了，女儿终于肯回来了，他打心里乐开了花。
  “我，我想我妈了。”嘴唇咬的发紫，眼泪终于还是没有骨气的落下来。
  苏擎天目露悲伤，笑意在这一刻凝固在了脸上。
  “杉杉，咱先吃饭，吃完饭再去看妈妈，爸还有几道菜没做完，先去做菜。”苏擎天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走进了厨房。
  回到厨房的苏擎天点了支烟，他摸出脖子上一块复古的怀表，将其打开。
  神情没落的注视着怀表里一张发黄的老照片，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苏杉杉的长像与其有着几分相似。
  苏擎天陷入呆滞，手上的香烟自燃。
  香烟烧至烟头，苏擎天条件反射的将手上的烟头扔掉。
  ……
  客厅的气氛异常安静，苏杉杉眼泪婆婆，埋头吃着苏擎天做好的糖醋鲤鱼。
  张海天又懵了，他对苏家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只是见到苏杉杉这个样子，他心中多少有几分猜测。
  ……
  饭后，苏擎天驱车，带着张海天，苏杉杉出门。
  知道苏擎天是要带苏杉杉去看母亲，张海天言辞拒绝，不过苏家父女两人态度却异常的坚决，他只能妥协。
  景物在眼前飞快的倒退，绿色的越野汽车穿过嘈杂的马路，穿过熙攘的人群，颠簸在郊区崎岖的小路上。
  绿色的越野汽车牟足了劲，颠簸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减速。
  这里是一处军事基地，苏擎天的汽车行驶到门前，门口站岗的兵哥哥举了个标准的军礼，直接放行车辆，想来是认得苏擎天。
  “我的天啊，这可是军区，自己这是直接进来了。”张海天眼里冒星，惊叹道，没想到苏杉杉竟然是军方的背景。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张海天震惊的。
  苏擎天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停机坪，直接将车停在了那里，张海天下车，跟着苏擎天向着停在不远处的一架军用直升机走去。
  这直接让张海天竟掉了下巴，而苏杉杉则是异常的平静。
  “报告首长，直升机已经原地待命，准备随时起飞。”一位兵哥哥跑来，向苏擎天敬礼，用洪亮的大嗓门子说道。
  登上直升飞机，苏擎天眯上了眼睛。
  轰隆隆！
  直升机起飞，张海天脑子是蒙的，“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坐在这里，我要去哪。”
  飞机在空中穿行，与客机不同，在直升飞机中，俯视脚下的一切，那是一种天高任鸟飞的感觉，站在制高点，体验这种俯视一切的感觉，张海天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接近傍晚，飞机同样在一处军事基地降落，刚下飞机，经过交接，一辆宝马飞驰而出。
  苏家。
  帝京四大家族之一，苏家老爷子是一代枭雄，虽然退居幕后，但是依旧手段通天。
  苏家的后人，没有落了苏老爷子的名头，从苏家走出的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们正直无私，不畏牺牲，可以说苏家是一把利剑，是一把保家卫国的利剑。
  此刻的苏家人影窜动，久不露面的苏老爷子早早的坐在了大堂上，堂下的苏家子弟板板正正的站成两排，在静静的等候某人。
  远远的灯光照射，发动机的轰鸣声不断临近，两个站岗的苏家子弟满脸喜庆。
  苏擎天的宝马车还隔得老远，苏家的大门就已经早早的打开。
  苏擎天的车子开进大院，张海天见到如此恢宏的宅子已经是彻底的麻木了。
  跟在苏擎天的身后，走进大堂，首先看到的是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爸。”
  苏擎天上前，恭敬道。
  “爷爷。”苏杉杉同样轻呼。
  闻言，苏老爷子眼皮抖动，缓缓睁开了有些浑浊的眼睛。
  “回来了。”老爷子嗓音有些沙哑。
  “嗯。”苏杉杉轻咛一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苏老爷子念叨。
  “快过来，让爷爷看看。”苏老爷子伸出自己枯槁的手臂，对着苏杉杉道，完全没理苏擎天。
  “爷爷。”苏杉杉扑进老人的怀里，这是最疼爱她的爷爷，两年不见，老爷子明显苍老了很多。
  “我的乖孙儿，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爷爷都差点认不出来喽！”
  苏老爷子颤抖的手溺爱的抚摸着他这苦命的孙女。
  “爷爷还以为你不要苏家，不要爷爷了。”
  苏老爷子是苏家的主心骨，同样也是最宠爱苏杉杉的，可以说苏杉杉的童年完全是由老爷子照顾的。
  抱着苏老爷子，苏杉杉像是找到了依靠，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她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苏老爷子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宠溺的拍打着苏杉杉的背部。
  苏老爷子的视线扫视到张海天，他的眼神虽然浑浊，但是张海天却感觉到了一种睿智，怎么说那，张海天感觉这好像是一双能够看透世间一切的眼睛。
  苏杉杉哭了很久，苏老爷全程没有再说什么，反倒是不断的观察着张海天，这让他很不自在。
  “好乖孙哦，都把爷爷的衣服哭湿了，爷爷这把老骨头可不能着凉喽。”苏老爷子打趣。
  苏杉杉抬起头，用她红肿的眼睛注视着老爷子道，“爷爷，我想我妈妈。”
  “好，等明天爷爷陪乖孙一起去看妈妈，现在天晚了，今晚就陪爷爷休息吧，爷爷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喽。”
  苏老爷子道，他见苏杉杉面色很不好，这可不是好兆头，他怕苏杉杉身体垮掉，所以就把自己也加了进去，想让让苏杉杉好好休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