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姜漫雪的错觉，她总觉得在说完之后，顾以瞳的目光闪了闪。
  “傅清野跟你真的没关系？”顾以瞳目光探究的看着她。
  姜漫雪的唇角微绷。“没关系。”
  或许是她的回答太过僵硬的缘故，顾以瞳察觉到她并不是多愿意聊这个话题。便不再过多的追问。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觉得傅清野有嫌疑。”顾以瞳坚持自己的观点。“毕竟，他和齐安诺之前的关系摆在那里，不能不让人怀疑。”
  关于这一点，姜漫雪不愿意再多和她争辩。
  姜漫雪思考了片刻，突然出声：“我想起来，有个人可能……也知道。”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姜漫雪自己的表情都变得疑惑，拿不定主意了。
  “谁啊？”顾以瞳倒是很感兴趣的模样。
  “一个我在医院里认识的人。”姜漫雪突然顿了下。“我也不清楚他究竟知不知道小涯做手术的具体日期。但是，我好像顺口提过……”
  然后，姜漫雪看见顾以瞳拿起笔，便主动的说了名字：“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清远。”
  顾以瞳疑惑的问她，“就叫清远？总该有姓吧？”
  “不知道。”姜漫雪摇了摇头。“我就只知道他叫清远，姓氏的问题，还真的不清楚。”
  顾以瞳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随手在纸上写了这个名字。
  然后，她把傅清野和林清远的名字圈起来，在后面打了个问号。
  姜漫雪只觉得傅清野名字后面的问号太过碍眼，可是看着顾以瞳一脸认真的模样，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
  “现在有嫌疑的，我认为就只有这两个人。漫雪，还是你依然认为傅清野没有嫌疑？”
  姜漫雪此时正低着头，表情有些低落和懊恼。她没注意到顾以瞳的表情十分的微妙。似询问又似试探。
  “嗯。”姜漫雪的神情显得非常认真。“我不认为是傅清野。如果知道的人都有嫌疑的话，那恐怕今天和他在一起的人都有嫌疑。今天我和文医生还有傅清野一直在一起，和他以前的同学一起聚会。”
  顾以瞳的眼神在瞬间变的非常奇怪。“你去参加傅清野的同学聚会？”
  “嗯。”姜漫雪没有在意顾以瞳眸底的震惊。她抿了下唇。“文医生也在，难保不会提起明天小涯做手术的事情。而且，从人际关系上来说，他们也未必不认识齐安诺。”
  顾以瞳不说话了。
  她只是神情非常奇怪的看着姜漫雪，半晌才说了句：“你不是说和傅清野没关系么？怎么会去参加他的同学聚会？”
  姜漫雪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和傅清野之前的牵扯，索性就含含糊糊的带过去。
  “只是凑巧罢了。”
  可是，顾以瞳显然不相信。她的表情带着明显的怀疑。
  过了片刻，顾以瞳把手里的纸笔都丢在一旁。“这么说下去，那就更没办法分析了。有嫌疑的人太多了。”
  “而且，我们就算在这儿分析出来是谁透露了消息也没有用。”顾以瞳看着姜漫雪，突然叹了口气。“就算是知道了，当面去质问，对方也不会承认的。更何况，小涯明天就要做手术了。除了我们自己加强防备之外，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已经到了这一步，姜漫雪也不得不承认，顾以瞳说的对。
  “不过，傅清野这边的人先不说。你在医院里认识的这个家伙，身份就够可疑的。”顾以瞳用笔尖轻轻敲击着纸张，在清远的名字上面来回划动。“哪有人自我介绍的时候，不告诉对方姓氏的。如果这不是个假名字，那么就是他刻意隐瞒。至于隐瞒的原因是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就算顾以瞳不提醒姜漫雪，她也已经察觉出来了。
  “先暂时不管他。”姜漫雪想了想，“有什么问题等小涯做完手术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担心小涯明天会不会有什么……”
  就算是这人有问题，姜漫雪现在也无法去顾及那么多了。她一颗心全在姜思涯身上悬着。除非姜思涯顺利做完手术，否则她是不会安心的。
  “放心吧，你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顾以瞳拍了拍姜漫雪的手，柔声细语的安慰她。“小涯肯定没问题的。”
  姜漫雪虽然担心，但因为毫无头绪，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儿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
  顾以瞳看了看时间，催促着姜漫雪早点睡。“如果你养不好精神，等明天小涯做完手术，还怎么照顾他？”
  她故意说的轻松，姜漫雪知道她是在安慰劝解自己，便点点头简单收拾了下，早早躺在了床上。
  晚上，顾以瞳和姜漫雪一起睡。
  她躺在姜漫雪身侧，笑着问她：“漫雪，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这么一起睡了。以前你总去我那里，我们躺在一起看书聊天，那时候的日子真好啊。”
  姜漫雪顺着顾以瞳的话想起来上学的时候，和顾以瞳一起玩的日子，不由得笑出声。
  “嗯。你那时候最喜欢讲鬼故事，明明是想吓唬我，结果却把自己吓得不得了。”
  顾以瞳不满的哼声：“我怎么知道你明明看上去那么柔弱，结果却不怕鬼故事，胆子大得很呢。”
  “我也是怕的。只不过，你都已经那么怕了，我得坚强一点，装作不怕的样子。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黑暗中，姜漫雪的声音柔柔的响起。充满着温暖。
  半晌，顾以瞳才轻声说道，“那现在也是。你已经这么担心小涯了，我得在你身边，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姜漫雪只觉得心里暖的不得了。
  她很久都没有说话，听着顾以瞳的呼吸逐渐的平稳，知道她是睡着了。
  然后，她才轻声道开口。
  “谢谢你，瞳瞳。能认识你可真好……”
  姜漫雪睁着眼睛看着房顶半晌，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感觉到一丝疲惫，慢慢的把眼睛闭上。
  只是，到底是心里有事，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