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管沐荞收起手机，“我倒要看看他能得意多久，封家迟早把他扫地出门。”
  **
  路沉安抱着封朵进到了房间。
  进入房间后，他将封朵放到了双人床上。
  坐下来之后，封朵习惯性地垂下了头。
  房间内很安静，沉默不断蔓延着，气压越来越低。
  路沉安盯着封朵看了很久。
  最后，他忍不住，抬起手来撩开了她的头发。
  这下，脖子上的痕迹全部露了出来。
  他的目光越来越沉。封朵有些难堪。
  “朵朵，你什么时候结婚的？”路沉安的声音有些哑然。
  封朵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
  既然他已经回来了，迟早有一天会知道。
  所以，她也不打算瞒了。
  封朵动了动嘴唇，声音有些干涩：“半年前。”
  路沉安：“……”
  “我结婚了，我们呆在一起不太好，如果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封朵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
  她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完全没勇气和路沉安对视。
  她很清楚，看到他的目光之后，所有的心理建设都会崩坏。
  “朵朵。”路沉安握住她的胳膊，“淼淼和我说了当年的事儿。”
  说到这里，路沉安抬起胳膊来将封朵搂到了怀里，“对不起，那么重要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
  他声音和记忆中一样温柔。
  这嗓音仿佛穿透了时光，带着她回到了十六七岁。
  封朵的眼眶蓦地有些湿热，眼泪控制不住落了下来，滴在了他的手臂上。
  封朵将头埋到路沉安的肩膀上，用力闭上了眼睛。
  路沉安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用这样轻柔的动作安抚着她的情绪。
  封朵就这样埋在他肩膀十几分钟。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路沉安用手指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他对你好吗？”路沉安柔声问她。
  封朵咬住了下嘴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管裔对她好吗？
  在外人看来，应该是好的。
  管裔会伺候她洗澡，给她换衣服，甚至给她按摩、洗脚。
  一起出席活动的时候，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可是，她很清楚，这些都不是出自真心。
  如果她不是封亦锦的女儿，管裔绝对不会这样对她。
  “挺好的。”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封朵才说出这三个字。
  “……是吗？”
  路沉安动手解开她的领口，露出了锁骨。
  锁骨处，再往下，全部都是痕迹。
  触目惊心。
  “那这些是什么？”
  路沉安的手指贴上了她的锁骨，封朵难堪地闭上了眼睛。
  她狠了狠心，说：“这是夫妻之间的私密事儿，我不方便和你说。”
  “朵朵——”路沉安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摁住她的肩膀，凝着她的眼睛：“你爱他吗？”
  封朵被路沉安看得心虚，将头转到了一边：“不爱为什么和他结婚。”
  “那他呢？”路沉安说，“如果他爱你，怎么舍得这么对你——”
  “……”封朵说不出话。
  路沉安将她搂到了怀里，声音沙哑：“朵朵，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自己，你值得一个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