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朵自然看得出来管裔在走神。
  她原本是不想打断他的，奈何手指被他捏得疼了，她只能出声提醒他：“你弄疼我了。”
  听到封朵的声音之后，管裔回过了神。
  他将视线收回来看向了封朵，捏起她的手端详了一会儿，指尖轻轻地揉着，“现在还疼吗？”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声音沙哑，仔细听还能听出来几分悲伤。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封朵抬头来问他：“你怎么了？”
  好像，碰到那对母子开始，他的情绪就不太对了。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儿。”管裔摇了摇头。
  他抬起胳膊将封朵搂到了怀里，“走吧，回去睡觉。”
  “是什么事情？”封朵顺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问完之后，她又有些后悔了。
  因为她知道，管裔大概率是不会回答的。
  “走吧，回去睡觉。”
  ——果然，他的反应和封朵想象中的差不多。
  他不愿意说，封朵也就不多问了。
  她“哦”了而医生，任由管裔拉着她往酒店的方向走。
  一路上，管裔都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封朵被他拉着，全程都很安静。
  回到酒店的房间之后，管裔仍然紧绷着一张脸。
  封朵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想安慰他，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连他为了什么事情不痛快都不知道，又怎么安慰得了？
  封朵正犹豫的时候，管裔突然张开手臂抱住了她，将她揽到了怀里，紧紧地抱住。
  两个人的身体抵在了一起，封朵的头贴上了他的胸膛，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和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他的呼吸很压抑，像是在努力压制着什么情绪。
  “管裔，你——”
  “别动，抱抱。”管裔的声音很低，但是封朵是听到了的。
  他的声音……好像在抖？
  封朵抬起头来，竟然看到了他泛红的眼眶。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男人，不要脸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没办法给他一丁点儿伤害，
  但是脆弱起来的时候，随便一件事情都能让他变成这样子……
  她真的看不透他。
  只是，看他这样难过的样子，封朵心里也跟着不舒服了。
  她轻轻地抬起胳膊搂住了他，“都过去了，不要去想了。”
  “你不知道我有多恨她。”管裔说，“她和那些人一起，毁了我的一生。”
  他的难过，封朵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但是，听完他说这段话，封朵的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子划了一道口子一样，难过得要命。
  封朵抱紧了他一些，轻声道：“他们毁掉的，我帮你重建。管裔，你还有我。”
  听到封朵这么说，管裔的身体略微僵硬了几秒钟。
  他完全没想到封朵会这样说——
  管裔腾出一只手轻轻捏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
  他的眼底有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着，炙热无比。
  被他这样看着，封朵只觉得自己面颊有些发烫。
  她掀了掀嘴唇，想要点儿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但是，刚刚开口，就被他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