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老马到底去了哪儿，没问题，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但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我的话。”
  “你要做的，就是实话实说。至于我会不会相信你，那是我的事情。”
  我也是醉了。
  郝副队不仅表情冷漠，连说话也是没有半点感情。
  他就好像是一个机器人似的。
  没办法，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只能一五一十地把先前发生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等说完了后，谭洲吓得目瞪口呆，怔住了。
  郝副队终于多了一个表情——凝重。
  对，就是凝重。
  他眉头紧皱，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像是在分析，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可我有点担忧。
  毕竟阴兵、行尸、鬼脸娃娃鱼、妖树和凤血三桑神木和郭璞的事情，件件都不寻常，都是超出正常人的认知范围的。
  他虽然是警察，可也是一个正常人。而且，还是一个相信科学，反对鬼神的人。
  跟他聊那些东西，有点对牛弹琴、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思。
  “方天，你说的这些，都，都是真的？”谭洲先开口。但是，他满脸紧张，甚至还露出了几分害怕的表情。
  还好他没有跟着去。要不然，绝对会吓尿了。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方天在吹牛？”周雪没好气地说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有管谭洲，而是看向了郝副队。
  这时，郝副队忽然说了句：“我明白了。”
  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老马的事情，暂时跟你没有关系。”
  暂时？
  什么暂时啊，一直都跟我没关系的好吧。
  “郝副队。我看方天不像是在撒谎。而且，他也不是那样的人。所以，这件事情，是不是就可以认定跟他没关系了？”谭洲问道。
  “这个，暂时还不能下定论。”
  我懂。
  想让郝副队相信我说的那些事情，确实有难度，除非他亲眼所见。
  紧接着，郝副队继续说：“第一件事情说完了。现在，该聊第二件了。”
  还有事情？
  我应该没牵扯到别的事情里吧？
  难道说，是梆子沟村？
  可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啊。
  “方天，听说你在解梦方面，很有发言权？”
  怎么忽然扯到解梦的事情了？
  “不敢这么说。”我呵呵笑了笑，脸上不露出半点慌张的表情。“只不过是，略懂一二罢了。”
  “我已经听谭总说过他侄子唐中伟的事情。说实话，那件事情听起来就感觉像是谣言、编故事。可他说得有模有样，很像是真的。”
  “郝副队。那不叫像是，那根本就是真的。”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如果想让我相信，除非我亲眼所见。”
  果然。
  想让他相信这些，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可我吃饱了撑的？
  为了让你相信，我就去找个鬼？
  “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证明你所说的那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郝副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睛炯炯有神，看得我都很紧张。
  “什么事？”
  “我认识一个人，她最近总是一睡就睡好几天。等她醒来后，别人就问她，怎么睡那么久？她说，她做梦梦到自己在单元楼里跑来跑去，跑来跑去。可不管上楼也好，下楼也好，她就是跑不出去。而且，也一个人都看不到。但是，她却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在追她一样，让她非常不安，只能继续跑，一直跑。”
  顿了一下，郝副队问道：“方天，你说她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做噩梦了呗。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脏东西缠身了。否则的话，怎么会出现这种怪事。
  “她现在在哪儿？”我问道。
  虽然我已经做了一个基本判断。但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先不发表意见，看看再说。
  “你现在有空吗？”
  “请带路。”
  郝副队马上站了起来，转身出去了。
  我本来打算起身出去的，但谭洲却拦住了我。
  我刚想问他这是干什么。就在这时，郝副队忽然抱着一个女孩走进来了。
  把她抱进来后，郝副队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动作非常温柔。
  好家伙，都把人直接带来了？
  不用猜了，这肯定是谭洲给郝副队打了包票。所以，郝副队才这么做的。
  不然，以他的个性，肯定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方天，你就帮忙看看吧。”谭洲呵呵笑道。
  我坐了过去，坐到了女孩的身边。
  我先是摸了一下她的手臂，感受体温，没什么毛病。然后，又把她的眼皮拨开，看看她的眼睛。
  一看，我吓了一跳——这个女孩的眼珠，在眼眶里乱动。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上，一会儿下。
  不仅如此，她的牙齿也紧紧地咬着，还咬得咯咯响，像是有磨牙的习惯。而她的手也攥成了拳头，很紧，掰都掰不开。
  但她却是睡着的样子。哪怕我把她的眼皮拨开了，她都没有醒。
  接着，我试着拍拍她的脸。
  “你就是直接泼一盆冷水在她身上，都叫不醒的。”郝副队说道。
  那就真是奇了怪。
  “这事你觉得咋样？”周雪问道。
  她的眼神里露出了几分担忧。
  “如果我进入她的精神世界，找到她，然后带她离开梦中的那栋单元楼，应该就可以顺利地解决这件事情。”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啊。”谭洲呵呵笑了笑，然后对郝副队说。“我说了吧。只要是请方天帮忙，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你真的有把握？”郝副队问道。
  “有。”
  “多少？”
  “八成吧。”我本来想说十成的。但爷爷曾经教过我，说话不能说满了，要给自己留后路。
  所以，就说了个八成。
  但郝副队却有些不满意，皱起了眉头：“你有这么大的把握？”
  “郝副队，你就不要再怀疑了。相信方天，肯定不会有事的。要不这样吧，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承担一半的责任。好不好？”
  谭洲这么讲义气吗？
  “那好。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接着，郝副队继续说。“那要多久可以解决？”
  “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我无缘无故的，为啥要帮这个忙？”我问道。
  郝副队的态度让我有些不爽。
  他一上来就是在审问犯人似的，问我这个那个。之后，找了一个女孩来，让我救，口气还那么硬，像是在命令我似的。
  换了谁，肯定都不乐意。而且，进入这个女孩的精神世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先前说过了，她这样子一定是撞鬼了。
  上次为了救罗玉，我就跑到她的精神世界去了，结果被厉鬼追杀，差点就出不来了。
  我这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现在又让我干这事？真把我当成活雷锋啊。
  “方天，你就当帮个忙嘛。”谭洲笑着说。
  帮忙？
  我和这个郝副队很熟吗？
  还是说，看你谭洲的面子？
  “你要是能救了她，就可以证明你先前说的鬼脸娃娃鱼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郝副队说道。
  你相不相信，那都是真的。
  所以，我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懒懒地问了句：“然后呢？”
  “然后，就可以证明，老马的失踪，确实跟你没关系。”
  嗯？
  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