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过去。
  苏娇娘往县城的残幼院走了一趟，又找到白氏。
  此刻的白氏有些微微发胖。
  苏娇娘看上一眼，心里多了一种猜测。
  是怀孕了吗？
  “恭喜啊！”苏娇娘开口。
  白氏脸上露出绯红。
  院里的小孩子还在玩沙土，他拿着铲子一铲一铲的将沙土给铲到木头做的小车子里。
  装满了，倒出来，重新继续！
  这样的反复的行动，证明小孩已经有了最基本的自己掌控自己的能力。
  苏娇娘看了盯着瞧了一会儿。
  身边响起小奶音：“你，你要一起玩吗？”
  “可以吗？”苏娇娘盯着白嫩.嫩的小孩问道。
  奶声奶气的小孩点头。
  苏娇娘蹲在地上一起玩起了泥巴。
  或许是女娃捏土造人的传说并非是传说，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人，对泥土带着血脉中的喜欢。
  尤其是幼年，没有被社会驯化的时候。
  更是血溶于水。
  对泥土的喜欢，根本就割舍不下。
  玩了一会儿，小家伙累了躺在地上直接睡了过去。
  白氏把人抱起来，轻轻拍打一下小孩身上沾着的泥土。
  把人放在小木摇床上。
  这才继续跟苏娇娘说话。
  苏娇娘盯着白氏的肚子，脑子里闪过是诸多想法，要知道带孩子可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这会儿让白氏这般。
  她突然有些开不了口。
  “苏娘子有事儿尽管说就好，这些不影响的。”
  白氏也不是傻子。
  先前在县令府当丫鬟。
  干的就是看人脸色的活儿。
  自然知道苏娇娘此刻想些什么。
  大概是有需要她帮忙的。
  这个时候别说只是怀孕了，就算要把孩子给生出来了，她也会想办法帮着苏娇娘的。
  做人不能只接受别人的恩赐帮助，不付出啊！
  苏娇娘摇摇头：‘怀孕了就好好修养着，今儿来得匆忙也没有给你带点补品。”
  “苏姐姐说这话是寒酸我的吗？相公准备给我置个婆子，一起带孩子，这样就轻松很多，你呀需要我就说呀，我打心底里想帮助你！”
  白氏开口，说出来的话听着有些莲言莲语。
  但是她说出来的话是真心话，这点儿分辨能力苏娇娘还是有的。
  苏娇娘笑了笑：“你呀好好的把孩子给生出来。”
  从王木匠家离开。
  老远就看见街上摆摊的吴氏。
  吴氏正在做煎饼果子。
  瞧见苏娇娘立马招手：“咋地来县城了，饿不饿，要不要吃个煎饼？”
  “不用！”苏娇娘摆手。
  吴氏不高兴了，抓着苏娇娘把人按在自己一遍：“我改良一下味道，往里头放了些辣子，你尝尝啊！”
  苏娇娘看着吴氏往煎饼上撒了一层辣子油。
  眼睛一抽一抽的。
  这些油很眼熟。
  是她火锅铺子里的。
  吴氏是偷偷弄出来多少，还好意思在她面前这么摆弄。
  苏娇娘叹口气。
  “你不怕我掀了你的摊子。”
  吴氏摇摇头：“这些是我合理合法弄到的，我每次用完了都会去你火锅铺子吃一次火锅，那些人说了这些是免费的，只要我能吃完，我就可以带走。”
  “……”但是没吃完都给带走了。
  这一套，苏娇娘觉得自己看不懂。
  吴氏笑了笑：“放在调料碟里，我就呆了回来，也不多，别生气。”吴氏说着将手里摊出来的煎饼递给苏娇娘。
  苏娇娘心情有些复杂。
  这种占小便宜的人，真的是防不胜防。
  但是能为了这个改变火锅铺子的运作方法吗？
  不能的！
  自助本就是一种风格，其他的铺子舍不得自助，舍不得将一些应时水果调料摆出来免费，就会失去一部分客源。
  她亏得起。
  苏娇娘拎着煎饼果子，瞧见路边的乞丐，她把煎饼果子递了出去。
  乞丐伸手的一瞬间。
  苏娇娘愣住了。
  乞丐竟然是苏栗。
  苏栗看见苏娇娘的一瞬间拿着煎饼果子对着苏娇娘哭了起来：“姐，姐我错了！”
  “嗯，你错了！”苏娇娘点头。
  本身就错的离谱了。
  “姐，他们哪对兄妹坑骗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工作没了，收入没了，只能出来讨饭了！”
  “那你怎么不去打更，怎么不去运夜香。”
  苏娇娘看着苏栗，眼里闪过疑惑。
  苏栗吸了吸鼻子：“我怎么说都是一个体面人，怎么能够去运送那些东西，怪丢人的。”
  “那你继续乞讨吧！”苏娇娘踢开苏栗，转身往残幼院走去。
  白氏不能帮忙。
  那就只能让方奶奶费心盯着了。
  如果需要人手，雇佣就好。
  如果残幼院的收入不够用了，可以临时去解氏那边支取，
  这样一来，总归能运转下去。
  天色渐渐暗淡下去，苏娇娘的身影走到一处小院。
  小院空间很大，里面的孩子一身彪悍之气，像是开刃的兵器，铮铮傲骨。
  “我准备去齐国，你们需要做的事情是继续罂粟的事情，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我不想你们有意外，而且第一次行动，我们要一起！”
  苏娇娘开口。
  少年人们用璀璨的目光盯着她。
  “我们想要去从军，在战场上沐浴鲜血，变得更有用。”其中一个人走出来。
  看向苏娇娘，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若是现在跟进罂粟，他们不知道怎么跟进，也不知道哪里有？
  遇见了应该如何处置？
  这些都需要有详细的部署，跟生存经验。
  生存经验最快的磨砺方法，就是在战场上。
  苏娇娘点头，伸手摸了一下孩子的脑袋，都是一群可爱的人。
  只是……
  战场不允许女孩子去的啊！
  苏娇娘将想法说出来。
  几个女孩子一点儿也不在意。
  “装成男的就好，古代有花木兰，她行我们也可以！”话从嗓子说出。
  几个女孩一起点头。
  她们也是可以吃苦的人。
  而且她们也不是一个人。
  相互会有照应。
  苏娇娘点头：“去吧！”
  战场确实是一个人最快成长的地方。
  只是……
  “不许折损一个人，我培养你们这么久，不是让你们把小命填在死人坑里，是为了让你们做第一批缉毒人员。”
  “我们知道！”少年们一起开口。
  月光下，苏娇娘未曾归家。
  从集市上买了一只山羊。
  在院里燃烧起火，带着少年们一起烤全羊。
  任何事情都有仪式感，他们想要成长，她给他们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