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抓起煎饼果子，张嘴啃了一口。
  看一眼浮屠，再看一眼苏娇娘。
  明明这些话，她都理解都懂，但是放在当下，就跟说谜语一样。
  小丫脑袋晕乎乎的。
  甚至有些理解，为什么老爹要瞒着他是老爹的事实。
  因为她不够聪明。
  或许，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坦白出来。
  小丫咽下嘴里的吃食。
  说道：“哥哥，你当初是怎么知道爹爹是爹爹的。”
  浮屠摆手做出几个手势，外面伺候的人被清空。
  玄衣卫也消失。
  小院安静下来。
  浮屠说道：“猜到一些，还试探过，但是被瞒住了，后续是他自己走出来！”
  “娘亲你呢！”小丫问道。
  苏娇娘笑了笑：“不小心看见那张脸了，跟你哥哥长得那么相似，你说娘亲如何不多想。”
  “哦！”小丫低头。
  看了看自己的小手。
  心里明白一件事情。
  她不是什么好运气的人，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日后得变成一个勤奋理智的人。
  不然……
  她就会跟这个家格格不入了！
  小丫突然间感觉到自己好有压力！
  苏娇娘视线落在小丫身上：“又叹气？”
  “娘亲，我要努力了，我想回去学习去，你们继续！”小丫咬了一口手里的煎饼果子，抱着煎饼离开。
  苏娇娘？
  “她怎么了？”浮屠问道。
  苏娇娘笑了一声：“觉得你太聪明了，想要变得聪明一些！”
  浮屠嘴角露出笑来，他的妹妹真可爱！
  王府里。
  小丫趁着夜色往正院走去。
  身后跟着两个嬷嬷。
  走到一半，闻到空气中传来纸张被烧毁的味道。
  脚步一顿，往附近的林子看去，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小身影，手里拿着纸钱，在一处石头那边烧。
  ……
  小丫静静绕行过去。
  走远以后，小丫问身边的嬷嬷：“没有娘亲，是不是会很难过？”
  “小姐，人生那么长，没有人能一直陪着成长的，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这个世界上幸运的人很少！”
  可怜是可怜。
  但是那么多可怜人，也可怜不过来。
  倒不如过好当下。
  这些话嬷嬷没说。
  让小丫自己领悟。
  小丫回到正院，拿起一本书读了起来。
  原本不喜欢读书，一读书就困，因为发现全家属她最傻之后，小丫就崛起了。
  虽然继续努力，她也是全家里最单纯的一个。
  但是至少她跟外面的人比还是聪明的。
  外头烧纸的顾翎之收紧身上的衣服。
  他不知道母爱是什么。
  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小时候有人抱着他，暖呼呼的。
  叫他小翎。
  之后就没有太多记忆。
  小丫说，人死了没有人给她烧纸，会被地下的鬼给欺负了。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是此刻又非常想要这个世界上有鬼。
  若是有鬼！
  有些人才会有报应。
  他回到房间辗转难眠。
  照顾顾翎之的嬷嬷是个敬职敬业的，看见顾翎之此刻的状态说道：“公子睡不着，是在难受吗？别难过，那个假装你母亲的人现在已经没了，全家一起没了！”
  有着滔天富贵的卢家，在短短时间里，说没就没了。
  “没了啊！”顾翎之笑了笑。
  眼神也变得空落落的。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目标。
  看顾翎之闭着眼睛，照旧睫毛颤动，心里有事儿，睡觉不安稳，就算睡着了，质量也不会太好！
  默默索性坐起来跟顾翎之说话。
  “嬷嬷，浮屠是做什么的、”
  他经常从小丫嘴里听见这个人名字。
  是她的哥哥！
  她很崇拜他。
  若是有一日，小丫也这般崇拜自己，在外人面前提起最多的是自己。
  而不是浮屠！
  “浮屠公子很厉害！”是个小杀神。
  但是在府里，自然不能这么直接说出来。
  嬷嬷整理一下语言：“帮着王爷处理一些王爷做不来的事情。”
  “他跟我同龄？”
  “比公子小一个月！”嬷嬷说道。
  顾翎之听见嬷嬷这话，眼神慢慢发何时能变化。
  比他笑的小丫跟浮屠都那么厉害，他却在床上躺着……
  对比起来，确实是个废物，只会让人怜悯，不会让人崇拜！
  “我想读书了！”学武，他或许一辈子动变成小丫崇拜的人。
  但是学文……
  还有可能！
  嬷嬷脸上露出笑来。
  此时。
  苏娇娘跟浮屠还在交谈。
  浮屠问道：“娘亲，那些所谓的爹爹给你写过的情诗，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你爹写的。苏娇娘稳住自己人设。
  似乎不在意浮屠审视的目光。
  浮屠叹口气：“娘亲，对我不用有所隐瞒的。”
  “小孩子叹气做什么，好好生活日日开心才是。”苏娇娘说道。
  浮屠盯着苏娇娘，眼前的娘亲跟他很像，他甚至觉得娘亲经历比他还多。
  只是娘亲不说，不说就不说吧！他有不是小孩子了，所有事情都会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有些事情含糊着也不是很差！
  “娘亲，真的有那种一亩地产出的粮食，足够一家人吃一年的品种吗？”
  “有的！”
  苏娇娘笃定的点头。
  若是她都不笃定。
  其他人根据见过的东西，更不会相信信赖。
  研究的人也会没有信心。
  成果就会越来越迟。
  有个人坚定艰信，才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冬日来临。
  这日！
  初雪将府邸变成白色。
  苏娇娘推开窗子。
  呼吸一下窗外带来的冷气，整个人清爽起来，这时，突然胃里一阵翻滚。
  立马跑出去干呕一阵。
  ……
  外面伺候的嬷嬷看见苏娇娘的反应。
  彼此看了一眼。
  心里有些猜测。
  立马让人去找大夫。
  苏娇娘身板僵硬，或许换成其他人遇见这样干呕的情况更多是觉得吃坏肚子，懒得看大夫。
  但是她不一样。
  她对自己身体重视的很。
  就算真的是吃坏肚子了，那也不能硬抗呀。
  该看大夫的还得看大夫。
  这时看见大夫脸上带着纠结之色。
  大夫盯着苏娇娘喉结看一下，手指动了一下，指了指另一只手：“换只手！”
  大夫脸色更难看了。
  盯着苏娇娘沉默了许久。
  苏娇娘都要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外头陆无咎速度回来，推门带着一阵冷风。
  看向床上的苏娇娘，问道：“如何？为何不舒服？身体无碍吧！”
  苏娇娘指了指大夫！
  她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