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沈延卿说还有些工作，要去书房处理。
  沈华芳在客厅陪两个小外孙，跟沈长歌聊天。
  两个小萌宝明天要早起上幼儿园，晚上九点钟左右，越歌夫妇带两个小萌宝上楼回房，分别帮他们洗澡。
  随后沈华芳端着一小壶果茶去书房。
  “延卿，小歌怎么了？”
  “小歌她……”沈延卿一时有些难以启齿，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说：“小歌……前几天陆家大少爷找上小歌，说当年您跟陆夫人同一间医院同一天分娩，小歌才陆家千金，而陆家大少爷是您儿子。”
  沈华芳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延卿，你说什么？”
  “我昨天偷偷跟小歌做了dna鉴定。”沈延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dna鉴定文件：“鉴定结果显示，我跟小歌非兄妹关系。”
  “这不可能！”沈华芳激动地拿过鉴定报告，翻到结果那一页：“肯定是哪里弄错了，小歌跟我长得像，怎么会……她是我生的！一定是医院弄错结果了！”
  “这是陆家大少爷。”沈延卿又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母亲看。
  看着照片上的年轻男子，跟儿子长得有六七分像，沈华芳双手颤抖不已：“怎、怎么会这样……可是小歌跟我长得像啊。”
  “宗政越告诉我说，陆夫人上午带着亲子鉴定去了凤栖豪墅，但小歌不愿见她，小歌对此事也非常难以接受。”沈延卿皱着眉头说道。
  想到陆夫人不择手段拿到小歌的血液，沈延卿眸色一寒。
  沈华芳顷刻间泪流满面，想起下午女儿到家时，突然抱住她说好想她，她还以为女儿抽什么风，在跟两个外孙争宠呢。
  沈延卿又说道：“小歌回沈家之前，去做了跟陆夫人的亲子鉴定，最快明天一早就出结果了。”
  “延卿……”听了这话，沈华芳突然恐慌、不知所措了起来：“万一、万一小歌真的是陆夫人的女儿，怎么办？小歌是我养大的……”
  想到她从小养大的女儿，要被陆家抢走，沈华芳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挖了大一块肉，疼得她不知该怎么办。
  沈延卿擦掉他母亲脸上的泪水，安慰说：“妈，您也说了，小歌是您辛苦养大的，陆家没有资格把小歌从您身边抢走，而且小歌也不愿回陆家，不然她今天就不会回沈家找您了。您不用担心失去小歌，相反，您还多了个儿子。”
  沈华芳听儿子这么说，心里好受了些。
  儿子说得对，陆家没有养过她的小歌一天，要是敢来抢人，她定跟他们拼命！
  “他……陆家大少爷知道我是他生母吗？”突然多了一个儿子，沈华芳有些紧张忐忑地问。
  “知道，最先是他找上小歌的。”沈延卿肯定地道。
  “他，他既然知道……”沈华芳的双手紧紧相握着，有些无措：“他找小歌，把这件事告诉小歌，他……是怎么想的？”
  他为什么没有来沈家？
  “妈，现在很多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也不知道陆景铎想干嘛。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小歌跟陆夫人的亲子鉴定结果，明天就出来了。”
  沈华芳的神情和语气坚不可摧：“不管亲子鉴定结果是什么，小歌是我女儿，她是我女儿！”
  “嗯，您这样想就对了，不管结果如何，小歌是您女儿，我的妹妹。”沈延卿松了一口气，母亲要比妹妹更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
  大概他们都经历过失去小歌四年，现在只要小歌是平安健康的，其他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了。
  沈华芳跟儿子在书房聊了许久，不知不觉聊到沈长歌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快凌晨一点了，才结束话题。
  沈华芳回到房间，看到女儿躺在自己的床上，正和自己四目相对。
  “那个，我、我跟你哥在书房聊点事情……”沈华芳解释。
  沈长歌从床上起来，走到她母亲面前，抱住她母亲，把脸枕在她母亲肩上：“我以为您今晚不回来睡觉了呢。”
  听着女儿孩子气的话，沈华芳忍不住心疼。
  她解释：“跟你哥聊到他结婚的话题，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你，然后说起了你小时候，聊得忘了时间。”
  “哥他……”沈长歌想到那天在她哥的办公室看到的，抿了抿唇，问：“妈，您希望哥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人？”
  “他喜欢的就好。”沈华芳不假思索回答。
  沈长歌：“他喜欢就行？您就没点要求吗？万一他喜欢的人，都过六十大寿了呢。”
  话刚说完，她就被沈华芳弯起食指敲了一记额头。
  沈长歌撇了撇嘴：“看吧，嘴上说哥只要喜欢就行，我假设哥喜欢的人，年纪已经过了六十大寿的，您又反应这么大。”
  “不跟你瞎扯了，我去洗澡。”
  沈华芳把她推开，从衣帽间拿了睡衣就走进浴室。
  沈长歌回到被窝里，决定一会儿跟她母亲好好聊一聊，她哥的事。
  给沈延卿发了条微信消息。
  想暴富的美少女：哥，把皮绷紧点！
  沈延卿：？？？
  想暴富的美少女：总之，你把皮绷紧点就是了。
  沈延卿：你干嘛了？
  然后，沈长歌就不回复了。
  沈华芳洗完澡，坐在梳妆台前涂涂抹抹了一会儿。
  “老宝贝，小女子帮你把床暖好了！”沈长歌掀开被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沈华芳被她逗笑了，刚躺下来，她就帮把空调被盖好。
  “妈……”沈长歌像八爪章鱼似的抱住她母亲，继续刚才的话题：“您都催婚了，有没有想过哥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人？”
  “宝儿跟你感情好，以前设想过你哥跟宝儿，只是两人都不来电，便作罢了。后来，又希望你哥娶个脾气好的，懂事的，你哥打理公司就够忙了，要是娶个媳妇儿隔三差五地作，他肯定很辛苦……”沈华芳认真地回答。
  她继续说：“后来又觉得，要娶媳妇儿的人是你哥，不是我，我不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所以啊，你哥喜欢就好。像你假设的，他要真的心理有问题，喜欢年纪大的……他觉得幸福就行了。七八十的有钱男人都可以娶十八二十岁小姑娘，六十的老富婆，也能找小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