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觉得姜先生说的还是有道理的，现在签订就是雪中送炭，过了今晚再签，就是锦上添花了。”曲松观察了一下众人的表情，突然开口道。
  他看得出来，还是有人想再等等，看事情会不会出现什么转机的。
  今晚他们来找姜枫，妥协是肯定的，但要说铁了心要转投姜枫，那就不见得了。
  说到底还是想两手抓，两手做准备。
  但现在姜枫就要签订合约，逼迫他们做出肯定的选择，这些左右摇摆惯了的人，自然难免陷入两难。
  “而且清明协会现在已经四分五裂，难成气候，韩胜自身难保，反观鉴宝阁立于不败之地，早点签订合约也早些心安不是？”
  姜枫看着曲松当起了说客，游说这些人答应立马签订合约，不由有些想笑。
  “也罢，曲董事长说得有道理。”
  “既然已经答应，我等也实在不好继续摇摆不定。”
  “签吧，至少现在看来，清明协会已经没有反击的手段了。”
  曲松见状微微一笑，招来一名助手，让他立刻去准备合约。
  “这就对了嘛，做事情就该果断有魄力，磨磨唧唧想东想西的，怎能成大事？”姜枫笑着开口。
  合约很快被送了过来，姜枫和他们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事了，那我就先告辞了，诸位不用送。”姜枫提着装着厚厚合约文件的包起身笑道。
  “姜先生，吃顿饭再回去呗！”
  “是啊，不急这一时。”
  姜枫摇头拒绝，“吃饭就免了吧，诸位吃好喝好，我还有事。”
  跟他们吃饭有什么意思，他还要回去陪老婆孩子吃饭呢！
  “姜先生，我送一送你吧。”曲松笑着起身。
  “好！”
  等两人离去后，有人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合约我们都签了，好像曲董事长没有签是吧？有人看到吗？”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表情一僵。
  ……
  “这次辛苦曲董事长了！”车上，姜枫拍了拍公文包笑道。
  如果没有曲松在其中帮忙周旋游说，这事未必这么快就能定下来。
  “姜先生客气了，应该的。”曲松哈哈一笑。
  姜枫手里的公文包没有鉴宝阁和皇朝古玩的合约。
  因为并不需要！
  两者本身就已经是合作关系，还有必要签订这份合约文件吗？
  “倒是我打入清明协会内部，其实也没发挥什么作用。”曲松叹了口气。
  其实早在交流会开始前的那天晚上，他宴请姜枫可不仅仅只是提醒他。
  “你加入他们，这本身就已经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曲董事长谦虚了。”姜枫笑道。
  他跟曲松说过，让他看着办，事不可为的情况下，可以倒戈加入对方阵营。
  如果自己不“孤立无援”，那些家伙怎么会可着劲儿蹦哒？
  不过，后来他拿到了名单，就不需要曲松继续“卧底”了，事情也发生了重大的转变。
  “明天一过，清明协会恐怕就名存实亡了。”曲松颇为感慨道。
  他这回算是彻底见识到了姜枫的手段，看似必死的结局被他轻易化解，还反击了回去。
  这个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是他也不行！
  因为他没有监市会在背后大力支持，更没有斯蒂文赝品鉴定技术，这两者缺一不可。
  “明天你带着他们，当众宣布退出清明协会，成为鉴宝阁的合作伙伴，清明协会就算是完蛋了。”姜枫说道。
  背叛就像是雪崩，只要开始，就停不下来，直到淹灭一切！
  “嗯，待会儿回去我跟他们商量一下，既然现在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他们不会不识趣的。”曲松笑着点头。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明天的到来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姜枫有些犹豫地开口。
  “什么事？姜先生但说无妨。”
  曲松微微皱眉，什么事能让姜枫为难？
  “陈秀玲，你那儿媳妇，在交流会拍卖环节前，来过酒店找我。”姜枫想了想还是将这事说出。
  曲松一愣，不太明白姜枫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秀玲去酒店找了你？所为何事？”
  “劝我别去参加拍卖环节，还说会帮我把七彩项链拿到手。”姜枫如实告知。
  陈秀玲肯定不是张金明的人，但她的表现从一开始，就一直都挺奇怪的。
  似敌非敌，但好像又谈不上很友好。
  “我没让她去找过你，这本身就是我们俩一早定下的计划，我怎么会让她去劝你不要参加拍卖环节？”曲松眉头深皱道。
  儿媳妇瞒着他做这些事，到底意欲何为？
  他想不明白，“难道她觉得我们真闹翻了，所以出于好意？”
  “我觉得不太像，总之你多留意一下。”姜枫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
  毕竟他目前也只是怀疑陈秀玲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而且，它的手应该伸不进华夏才对，到底出了什么意外，他尚未了解清楚。
  “说起来，皇朝古玩在清扫行动中被端掉了几个仓库，我一直怀疑曲家是不是有人勾结了斯蒂文集团的人。”曲松沉默了良久，最后轻叹一声道。
  几个仓库堆满了斯蒂文赝品，正常情况下，这是绝无可能的事。
  “陈秀玲应该不是斯蒂文集团的人，我手里掌握了一份名单，上面并没有曲家任何人的名字，但仓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姜枫说道。
  总之陈秀玲应该不是斯蒂文集团的人，但暗中有没有什么勾结，这个很难说。
  哪怕不和张金明勾结，也是可以和张金明手底下的外围人员勾结的，如果是这样，张金明的名单上没有陈秀玲那就不奇怪了。
  “唉，多谢姜先生提醒，这事我会暗中调查的。”曲松有些无力道。
  他实在不敢相信嫁入自家二十多年的儿媳妇会有问题。
  但姜枫不会胡编乱造跟他说这些，既然他怀疑了什么，那肯定是有什么值得他怀疑的东西存在。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剩下的你看着办吧，我到酒店了，明天见。”姜枫微微点头下车。
  看着姜枫的背影，曲松眼里满是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