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拉着我的手噘嘴撒娇，我连连点头发誓绝对会谨慎小心。服务小哥开始上菜，我们也聊到了别的话题。江凝的敏锐和尊重都让我觉得幸运，只要我不说，她绝对不会逼问，而且永远都会支持我的哪怕离经叛道的决定。
  吃着吃着，我突然想起来，这次的项目里江凝和白先亮有对接内容，便顺口一问：“你和小白的事情怎么样了？”
  没想到一向漫不经心的江凝立马坐正，语速很快地说：“你说什么呢我们俩什么事都没有。”
  她的反常如此明显，我不由得眯起眼睛审视着她。心虚的人撑不过几秒就缴械投降。
  “下次和你说好吧，我们该回去了，下次一定和你说，我保证。”
  “一言为定，不过你先回去吧，我想溜个号。只要你和小白这边的工作交接没问题，明天开个会我们的工作就基本结束了。说不定还能批一天假呢。”
  目送江凝下楼之后，我从另一边的直梯鬼鬼祟祟地来到了男装楼层。估计着隋川的身高尺寸买了从内到外几套衣服之后，我拎着几大包先去了公司地库想要放进车子后备箱。没想到一直空空荡荡的地下车库居然有一对鸳鸯正在调情。
  白先亮正坐在楼梯口扒拉着一份外卖，他的外套铺在旁边给江凝当垫子。江凝坐在他旁边微笑着，两个人时不时就要对视一眼，连平时暗淡的灯光都变得晕晕暧昧。我不想打扰她们俩，沿着黑暗的边角就原路返回，绕道从一楼大堂回了办公室。
  有些私心正在蠢蠢欲动，我又想起现在正在我家里的那个人，他在做什么呢？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他能做什么呢？虽然我家里有一台电视，但是他会用吗？
  他也想要早些见到我吗？哪怕我早上那样咄咄逼人，分毫不让？
  江凝同我说过的话一遍遍在我耳边回响，我别扭着要不要承担和一个人类的关系，那可比一个只会在黑夜出现的伴侣麻烦多得多。而我最恨自己的一点就是犹豫。我在我们之间好像总是慢了一拍，犹豫着逃跑，犹豫着接受，而他纵然会有所保留，却从来都是把自己的想法坦坦荡荡地说给我听，等我回答。
  我记得他从第一夜之后的驯服和顺从，他在可以牢牢掌控我的时候选择尊重，在变成人类之后也尽量不给我添麻烦。
  隋川的一切观念真的都是倾听和旁观我的一举一动，再去学习其他人类的行为得来的吗？人类哪里有这样的好品质。
  但是他真的很好，是我在发泄怨气，是我要让他非故意的冷落付出代价。
  罢了罢了，我们两个从一见面开始就注定要纠缠不清了。何必在乎那么多，我想马上下班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