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阳一脸震惊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是聂云飞！肯定是他！”
  “聂云飞？”于玥一脸懵然地说道：“聂云飞是谁？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他不在我们的名单里。”
  许三阳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的名单，不过我想你们之所以没有怀疑他，是因为那个家伙太会装了，若不是我太熟悉他，我也不会怀疑他的。”
  于玥装作不怎么在意地说道：“我相信专案组的判断，他们既然没有把这个聂什么列入嫌疑名单，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不要乱猜测，会出问题的。”
  许三阳焦急地说道：“真的！聂云飞完全符合你们的推断，他小时候长时间尿床，小学都还尿床，他最喜欢玩火，他家里做饭做菜都是他点的火，我还见过他把对门的张老头的狗骗到村后的山上吊起来用木棍打死！”
  于玥说道：“是吗？可是光凭这些也很可能只是巧合，你怀疑他是凶手，得有证据才行啊。”
  许三阳想了想，说道：“我有证据，事情的起因可能是在七年前，当时我隔壁的良子哥娶了个漂亮的媳妇。”
  于玥颔首道：“嗯，我听说过，良子的媳妇不到半年就意外淹死了。”
  许三阳嗤地一声冷笑道：“意外？你真的以为那是意外？”
  于玥说道：“我只是听说，难道不是意外？”
  许三阳沉默了，于玥说道：“许三阳，有什么情况就说，别说了一半又遮遮掩掩的，像个娘们，若是知情不报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许三阳吸了口气，说道：“我刚才太冲动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
  于玥说道：“可能吗？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说良子的媳妇不是意外死的？”
  许三阳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没有亲眼见到，不过在丽姐淹死的那天下午，我听到良子哥和她在吵架，吵得很厉害，良子哥甚至大叫说要弄死她，我从没见过良子哥那么生气。”
  于玥说道：“是吗？你听到他们在吵什么了吗？”
  许三阳沉默了一下，他说道：“夫妻吵架，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那种事，当初全村人都很奇怪，丽姐那么漂亮，为什么会嫁到我们村？还带来了丰厚的嫁妆，按传统应该是男方先出聘礼的……”
  于玥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冯伊丽不守妇道被郑学良发现了？”
  许三阳道：“我只是听说，我什么都没见到，我内心也不希望丽姐是那样的女人，可是有些事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当晚丽姐就失足掉进井里淹死了。”
  于玥说道：“那也有可能是意外或者自杀，不能肯定冯伊丽是被良子害死的呀。”
  许三阳说道：“我听他们说的！事后有一天我在院子里，听到了良子哥和聂云飞的对话，聂云飞是去威胁良子哥的，他说那天他在墙头看到了良子哥把丽姐推进水井的事，要良子哥给他一万块封口费。”
  上官凤噢地一声，十分惊讶，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于玥不动神色地问道：“然后呢？良子为什么不把聂云飞也推进水井里？”
  许三阳说道：“他试过了，结果被聂云飞打倒，我也没想到聂云飞看起来不起眼，竟然这么厉害，就为这个，聂云飞把封口费提到了两万，良子哥没办法，只好把钱给了他。”
  于玥说道：“你提供的线索我会调查的，不过冯伊丽的死跟本案有什么关系吗？”
  许三阳说道：“我会告诉你们的，你们耐心点……后来聂飞云陆陆续续又去找良子哥要钱，良子哥的父母终于知道了，他们又气又急又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于是急得一个接一个先后过世，良子哥实在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房子过户给了聂云飞，自己逃去了岳父母家。”
  于玥皱眉道：“倘若是真的，他以为逃得掉吗？一个电话打过去，他敢不转账？”
  许三阳摇头道：“聂云飞不是那样的人，他很聪明，他知道适可而止，把良子哥逼急了他也捞不到好处，所以当良子哥离开之后，他就再也没打扰过良子哥。”
  于玥说道：“你怎么知道？你跟郑学良谈过了？”
  许三阳点点头，说道：“是的，那次山上突然燃起大火，大家都去救火，需要去巴兴昌的鱼塘打水，我不小心掉了下去，眼看就要被淹死了，是良子哥把我救上来的，我很感激他，就自告奋勇地说我可以帮他对付聂云飞，良子哥呆呆地看着我，说太迟了，他已经和聂云飞达成协议，后来我陆陆续续问过他几次，他们两人似乎都很遵守协议。”
  于玥点点头，说道：“你就不怕郑学良把你重新丢进鱼塘？”
  许三阳脸上露出恐惧表情，他说道：“当时脑充血，后来才知道后怕，好在良子哥没有那么做，不然我死定了。”
  于玥向上官凤看了一眼，说道：“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吗？我问过村支书，他说不知道有人曾掉进过巴兴昌的鱼塘。”
  许三阳说道：“是的，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当时很乱，没有人注意我的衣服是湿的，山上比蒸笼还热，衣服头发一会就干了。”
  于玥点点头，说道：“你还没说到你凭什么怀疑聂云飞杀害了那么多人呢。”
  许三阳说道：“良子哥虽然走了，但他要我留下盯着聂云飞，于是我就紧盯着他，自己的成绩一落千丈，可是再也没心思去学，盯着盯着，我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聂云飞他很聪明，甚至比我聪明得多，我发现他用良子哥给的钱去报考会计，又上医科夜大，拿到了护士执照，他是我们村同龄人中最早开上车的人，虽然那只是一辆皮卡，但是我相信他的存款早就不止百万了！”
  于玥说道：“说重点，聂云飞哪里可疑了？说了这么多，聂云飞至多也就勒索了郑学良而已。”
  许三阳说道：“马上就说重点，我发现聂云飞城府这么深之后就更加注意他了，后来我发现他经常半夜外出，在街上四处游荡，就像在找什么目标似的，直到清晨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