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有原告家属没到场。”
  “金秀妍及其家属都没来吗？”
  法官询问。
  然而，没人吱声。
  周振麟扫视了一周，确实没发现金秀妍一家的踪影。
  “金秀妍居然会放过这次机会，真是少见。”周振麟摇了摇头。
  时间到了，金秀妍一家还是没到，法官宣布直接开庭。
  受害者家属立即开始控诉周振麟的种种恶行，那表情，那眼神，恨不得把周振麟碎尸万段。
  面对他们的咒骂，周振麟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听着。
  “肃静！肃静！”
  法官大声呵斥，“这里是法庭，不是菜市场！”
  家属们这才安静下来。
  于晓曦的父母泣不成声，道：“我们家闺女是好女孩，从小就聪明，考上了京都大学，本来指望她找个好工作，嫁个好人家，结果被这个人渣给……给……”
  说着说着，于晓曦父母哭了起来。
  姜媛父母也是义愤填膺地指责周振麟的残忍。
  “我们家媛媛好不容易考到了律师证，好不容易当上了律师，没想到，这个恶魔居然害死了她！”
  “枪毙他，枪毙他！为民除害！”
  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时，周振麟的辩护律师站了出来。
  只是，这次的辩护律师不是那个百战百胜的辜战，因为以周振麟现在的资产，已经请不起辜战了。
  周振麟的律师道：“虽然这些事是我的当事人做的，可是据我了解，我的当事人患有严重的多重人格障碍，也就是人格分裂。”
  “那又怎么样？”
  辩护律师解释道：“人格分裂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类，可以申请司法鉴定，根据鉴定量刑。
  “在量刑过程中，审案机关会通过司法取证，确定当事人做案时的精神状态。
  “如果当事人确实存在人格分裂，而且，在作案时处于意识泛化阶段，那么，当事人可以免除刑事责任。”
  闻言，姜媛的父母笑了，道：“呵，笑话，免除刑事责任？那他杀人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马莹莹的父母也说道：“就是，这可不是小事，这是杀人，是杀人啊！”
  于晓曦父母道：“对，如果这都能免除刑事责任，那以后我杀了人是不是也可以说我是人格分裂啊？”
  他们又吵了起来。
  法官大声呵斥：“肃静！”
  法庭这才安静下来。
  法官看向周振麟的辩护律师，道：“既然你说他有人格分裂，那你有证明吗？”
  辩护律师看向周振麟。
  周振麟抬起头，看向法官，慢慢地摇了摇头，道：“我没有。”
  “哈哈哈，你看吧！”姜媛父母大笑起来。
  法官摇了摇头，道：“被告人，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振麟道：“没有。”
  法官道：“既然如此，那么……”
  “等等！”
  就在这时，李琳娜带着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庭警拦住了李琳娜等人。
  李琳娜大声喊道：“我有证明！”
  法官严厉地说道：“法庭已开，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周振麟的辩护律师连忙说道：“法官大人，这位是我的助手，是我安排她去取相关证明的。”
  法官看了一眼周振麟，缓缓地点了点头。
  庭警这才放开了李琳娜。
  李琳娜小跑着跑到了周振麟的身边，气喘吁吁，给了周振麟一个微笑。
  周振麟道：“你傻不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站出来帮我，就不怕以后成为众矢之的？”
  李琳娜却道：“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周振麟心头猛地一跳，沉默了。
  李琳娜拿出了相关机构给出的判断依据，道：“这份就是证明周振麟患有人格分裂的证明。”
  她举起来给大家看了一眼，然后呈递给法官。
  法官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一遍，道：“这确实。”
  原告的辩护律师道：“即便他患有人格分裂，那也不能证明他行凶的时候是处于意识泛化阶段的，别忘了，免除刑事责任的前提是当事人在作案时处于意识泛化阶段。”
  “对，说得对！”
  “一张证明能说明什么？”
  “就是，我还能开出抑郁症证明呢！”
  原告家属大声叫喊。
  “肃静！肃静！”
  法官再次维持现场秩序，转头看向李琳娜，“你现在的确是给出了被告患有精神疾病的证明，可是你怎么证明当时行凶的是被告的次人格而不是主人格呢？”
  李琳娜愣了一下，道：“这……”
  见到李琳娜犹豫，原告家属们大喜过望，道：“直接枪毙，还有那个女的，也一起枪毙！”
  “就是，这种败类，死不足惜！”
  就在这时，门又开了，一股冷风吹了进来，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西装，高高瘦瘦，气质高冷的男人。
  也不知这阵风是外面出来的，还是这个男人带来的。
  “你是谁？”庭警底气不足地问道。
  杨横没回答，对最前面坐着的法官，道：“我这有证明。”
  法官皱眉，想要驱赶他，但是见此人气质不凡，心中又有些胆怯，便看向周振麟的辩护律师。
  辩护律师尴尬地笑了笑，连忙拿出手帕擦汗，道：“这……这位也是我的助手。”
  法官有些无语，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再这样我就把你的助手全赶出去！”
  庭警这才放杨横进来。
  杨横进场，原告席上的家属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但是，当杨横看他们的时候，他们又不由得低下了头，有点甚至还在发抖，冷汗直冒。
  杨横将两份检查报告拍在了法官面前的桌子上，道：“看看这四份血液检查报告有什么不同。”
  法官戴上老花镜，跟周围的人一起看起来。
  “各项指标的数值都有很大的差别。”法官皱眉。
  杨横道：“一个人的各项指标数值再怎么变也不会超出一定范围，但是这四份血液检查报告的数值明显超出了正常范围。”
  “那又怎么样？”
  “这能说明什么？”
  原告家属们不耐烦地说道。
  李琳娜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马站起来说道：“我记得夏老讲过一个故事，一个人患有人格分裂，主人格没有其他病症，但是一旦切换至次人格，次人格却会有高血压高血糖等症状。”
  杨横道：“主人格跟次人格的身体内部数值是有差别的。”
  原告家属却道：“这只能说明他的次人格与主人格体内的各项指标数值不一样，能说明行凶的不是他而是他的次人格吗？笑话！”
  杨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个人立即低下头，不敢跟杨横对视。
  法官突然说道：“不对，这四份血液检查报告，有三份数值是相近的，唯有这一份是数值差别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