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作者:
白嘉轩 更新:2022-02-25 02:30 字数:5108
汤谷轻声地说,眼睛垂下来,看着手术台的术员。
医生身心一震,他有没有喜欢过汤谷,答案是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警察和特警的声音,还有军火交集的乒乓响动。汤谷飞身,将医生护住翻滚卧倒在地上。
或许只有在特效电影出现过的交错的火花子弹,会在面前上演。轰然的□□声,不过是耳膜发震,喉咙发甜的多个瞬间。医生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天,那个人飞身抱住他滚落在地上,身体掩住他。
手捂住他的眼睛。
他通过朋友网络工程师和黑客的交际,在网络暗网看到了他报名这场比赛。他进来当观众,上台冒名黄兰颂儿子,全是为了救援到来的拖延时间。
到了最后。
鲜花擦过的钢枪,是洗干过的血液。
医生听到了枪弹消减、最终停息的声音,长久的平静,让得他有如获重生的机会喜悦。他轻轻地对护着他的人说:好像,好像我们平安了。
那个人没有言语,久久的一句,谷谷?
医生感觉到了脖颈、胸口的温热。从来他做过外科手术这么多次,血都是凉的。包括他曾经当学生解剖的时刻。这一刻,他仿佛觉得不真实,从来没有人的血是热的,是温的,是带有自己急迫心脏跳动的荒唐感。
他摘下了那个人捂住他的手,看到的是硝烟白雾中,救援队向他们走来的身影。
那个人垂头埋在他肩上,被医生摇动着:你说话,谷谷,
那个人从他怀里被翻开后,医生看到他一向灰澹的眼睛阖上,垂下的眼睫,带有了黏糊的血。半张脸下,身体上是泡过了黑血般。
救援队的到来,将医生从死者身上扶架起,将死者抬上担架,清理了曾经让犯罪者振奋,让网络龃龉虫猎奇,也让一对暧昧的情人在此做出临终宣言的舞台。
曾经的少年,誓言要举家搬迁,遏制住对一个人的心生情愫。
也是他,压抑了前半生对这个人的感情,终于无法隐藏,告知和释放出来。
可他又百般稚拙,做出了错事,也做出让他不再后悔的事情。
一生,如飞花般落幕。
也曾听到,那年他的:我能不能每天生病?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每天生活了。
赵浩的勒索已经被呈作证据上传警局,他的违法实验室被非法取缔,多项罪项让他入狱五十年。一代外科骄子,因为嫉妒生隙,最终害人终害己,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本世界完。
第17章 大佬的小玩具01 目前,顾悯厌恶值
01
你入过狱没有?
你想尝尝入狱的滋味吗?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的开头的引言,反派冷笑:?搞监狱。他的特长。他在星际越狱的时候,系统还不知道在哪里。
系统装x失败,他讪讪一笑:欢迎来到第二个世界。您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失忆的罪犯。
您没有过去,没有将来,没有记忆,没有亲人朋友,有的只是目前的这个身份。囚犯的身份。
我可以做自己?反派问。
系统:您必须要触发任务发布,或完成定时发布任务,来完成这个世界的剧情线。您将会在任务完成的累积,逐一获知您的身份、性格、过去记忆、人际关系、个人命运,以及本个世界的最终目标。在这个世界里,您仍然是白月光。
白月光这词早已各种的污名化。或者说,反派从来没有期待、感冒过。
如果您没有按照要求完成任务,将会有强制任务或惩罚。系统这回学聪明了,没有惩罚机制,反派怎么会好好干活。
反派哦了一下。
系统:!!他好像没有当回事!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哦!!这也太敷衍了吧!!
苏雀进入监狱的第一天,第一件事情是洗澡。
衣服脱下,新来的囚犯果身排着长队,相隔半米,一个个走到了墙下。每个人排开了近三米的距离。每个人站好后,便被泼上了消毒干粉。
苏雀的脸上被泼了白偏黄的粉末,这厚重的粉一直到了他黑发下,耳中,肩上,大半个赤果的身体。
高压枪的水花喷来,直接能把人冲击得脚步趔趄。
苏雀被灌进了一口水,吐了出来。
他闭了一下眼睛,直到长达三分钟的高压水枪从他身体移开。他身上有过被水花打过的、压过花般的稍粉稍红的痕。他睁开了眼睛,只有眼中的厌世、不屑、冷清,带了些略微的伪装色泽,叫他还是原来那个反派。
他们排队,按照分配,被狱警推搡进了一个个监舍。
苏雀进去的时候,监舍里面的人古怪地、不善地打量着他,犹如狼穴中慌不择路跑进来了一只兔子。
他扬起头颅,稍稍的黑色的眼睛扫去。这个监舍有五个人,有四个人是三四十岁以上,另一个年纪较轻,看上去二十出头。而二十岁那位,坐在了监舍的铁架上下铺的下铺上,光线稍弱,没能看清楚那人的长相表情。
等狱警的离开,监舍里的新人见面礼活动才开始。
监狱里灯光稍灰澹下来,这片犹如是浸泡着各种骨头的水池的监舍里,逐渐传来了咕噜的吞咽新人的声响。
苏雀的监舍中。
刚进去的青年被左右的人压制了住手,反钳在身后。
有一个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见了苏雀,长得细皮嫩肉,内敛,白窳的模样,黑色的、如揉碎的头发,在稍微挣动下,跟班手下又给了他一下。
苏雀垂落下了头。下颌被一只手摸上,摩挲了几下,在他没有料及的时刻,扼住地抬起。
他掀开了苏雀的衣服,发现他在进来监舍之前就被教训了不少,炽白的皮肤上一片片淤青,留有警棍的宣泄过的印记。
掀苏雀衣服的那个人冷漠的眉眼,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却是有些乖戾的气质。
他的眼睛非常的冷冽、黑色,没有感情,看待一件物件那样地扫过苏雀。
长得皮细肉滑的,挺耐草的。
第一回 见面礼,没什么能给你的了,只有这个。
啊,是个哑巴。
周围的四个人传来了或淫会或轻贱的声音。
哑巴好解决了。哑巴更好,不用出声。
也顺着挨了一下,苏雀往下故意一滑,闷哼出一声后,有人向他踹来一脚监舍的统一新鸟见面礼。苏雀伏到在了地上,他倒的时候是有计算过的。
到在了那个二十岁的囚犯脚下。
一动不动。
宛如死去一样。
有人立即去地上翻过他,要掀开他的衣服继续。可翻过来后,看见他阖上的眼睛,嘴边淌落的一丝黑血。更让他露出来的皮肤有种残破的、皮白色的纸灯笼的质感。
顾悯收回了他接触到了自己的腿。
人晕了过去怎么办?
怎么不禁折腾?
顾悯移开了自己过分冷冽的眼神,他犹如是看到一件扔弃的垃圾。连多看一眼都是浪费。
他们的老大没有说话。就代表新人游戏结束了。
监舍的灯恰到好处地在几秒钟后熄灭,监狱进入了新人游戏更加白热化、更振奋人心的阶段监舍里出来了各式的惨叫、不堪、求饶、哭泣的声音。
直到狱警的重新出现,棍棒敲击监舍的细铁柱,那些磨人的、抽泣的、禽兽的、听上去令胆小的人毛骨悚然的叫声才逐渐弱下去。
半夜。
装晕过去的苏雀感觉身体贴着水泥地板,过分的冰凉。他一只手撑住了离自己手边最近的铁架床,爬了起来。
恭喜您,度过第一个情节:监狱新人游戏。触发第一个任务请刷够顾悯的厌恶值。
目前,顾悯厌恶值进度(1/5)。
顾悯是谁,关今晚的他什么事情。
现在的他,想的只有一件事情。
在黑暗的环境里,基本是看不清一米外的视线。光线极其弱的环境中,苏雀眯起了眼睛,找了一张最没有可能有人躺着的空床,倒头睡下去。
系统:!!
顾悯身上被压了一个人,他睁开了极黑的眼睛,厌恶至极,还伴随着恼怒。他伸出手,把那个人推下去,结果那个人正懒懒地翻了一个身,拦腰地抱住了他。
那条胳膊,有意或者无意,搭落在了他的身上。
顾悯的眼睛半眯了起来,那个人阖住了眼睫,在稍有的监狱微澹的光线下,唯一看清楚的是那个人淬白的下半张脸,极为有线条的下颌,连接纤细脖子处的皮肤,是略微有过今晚留下的淤痕。
长久的黑暗注视。那个人呼吸动作极为的微弱,如果不是起伏的匀称,还以为那人早早地死去。
真讨厌。
顾悯厌恶值(2/5)。
宿主、宿主?反派早已睡着过去,睡得可香甜可香甜。
第二天早上。
顾悯昨天早早地入睡,后来被压上来的苏雀扰醒后,后来疲倦地也入睡了。在早上即将监狱活动晨练前,把人踹下了床。
那人似乎比他睡得更死。到了地上,依旧是眉目平和,歪侧的头颅,只露出了小半张侧颜。
监狱的早铃统一响起,刺耳,又同时是单调的监狱生活的标志之一。
听到铃响后,苏雀皱了一下眉毛,在地上的他翻过了身体,头昏眼花,想起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睡在了地上。正当他要爬起来,却想装个柔弱时。
听到头顶一个厌恶至极的声音:滚开。
刚睡醒的苏雀仰头看去。
那是一双极为黑冽的眼睛,厌漠,不耐烦,没有温度。
不起来,是要我扶你吗?
因为挡住那人的去路。他才极不胜其烦。
苏雀昏头重脑地爬了起来。
苏雀似乎没有睡得很好。
早上一个一个监舍排队出去。来到了一个近两千平方米的仓库地。每个新老囚犯按照一定的距离,站在了相应的地点。
再在狱警的一声令下,才盘腿而坐。
早晨的晨练活动,实则是席地晨读。五点钟便要起来,苏雀的生物钟还没有从上个世界调整过来,抑或说,反派很少有这么闻鸡起舞、少年发愤的时候。
晨读的内容是读监狱的教义。那是一本由典狱长亲手编写的监狱教条教规。里面的内容,包括无条件、无脑子、无自尊地服从、屈从狱警的有无理由的辱骂、折磨、惩罚或者殴打等。
教规教义里面的教目繁多,种类复杂。在监狱里不同种类、程度的犯错,有不同的刑罚、处置。教规严苛,刑罚恫人。全书分为七册,每册厚八厘米。
好家伙。系统直呼好家伙。
每个人屈腿而坐,前后左右距离一米。新人如霜打的茄子,而有些老鸟显然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开荤活络胫骨、精神抖擞。
怎么,怎么比旧社会还恐怖,这些教条。
有的老鸟听到了新人对教条的评价,不禁哂笑:
小心你的骨头,肉鸡!等你能出去,骨头得留下几根。
狱警听到了囚犯窃窃的声响,警棍狠狠地砸过去胫骨,有囚犯发出了惨叫。狱警的警棍不长眼,有无私自说话,都被扫倒一片。
如果说夜晚是部分凶恶的囚犯的狂欢,那么清晨,便是无道的狱警的乐园。
他们随便拿起了这个世界唯一的法则警棍,把不听话的、看不顺眼的、或者是倒霉的、长高了一些的秧苗打倒下去。
有一个羸弱的,啪地一声被打倒在地上,呕出了鲜血昏死过去。
立即有老囚犯嘲笑:一定是昨天的party玩得太晚了。
不是胆子小,就是昨天被玩得太过了。警棍一落下来,顿时就跟死了一样倒下去。
那个人被拖了出去,毫不夸张。
苏雀一直安静地阖着眼睛。仓库里直到某个大人物的到来,骚动才逐渐减少。不仅狱警收起了带血的警棍,连老囚犯也噤声了不少。
这座监狱,有个年轻的典狱长。
传闻他骨子天生反骨,没让他当上罪犯,反而让他成为了罪犯听到了名字后、骨子都在战栗的典狱长。
那个人走进了晨读仓库。
他近一米八七的身高,长腿迈过,修长的制服裤宽敞下,露出他雪白的脚踝。灰湖色的制服色泽是哑光的,反衬出那个人颀长、冷酷的黑色身段。
鹘黑色的帽檐下紧压在了他的眉上,眉压眼不过是常态。略微高的鼻梁,抿住的唇如同了一条压雪的线条。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在光线偏弱的仓库下呈了灰湖调的色泽。
典狱长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一群垃圾,落在了一个陌生的、不起眼的、白肤黑发的青年身上。看他显然不想惹人注目,一直低着眼,似乎没有睡醒,更像是收敛的性格。
叫到他的衣服上编号:2873213。
回答讲义第876页的内容。
话声刚落的时候,青年稍稍抬起了眼。随后,似乎才回过神来叫到自己,站起来。
他身段非常的清劲,纤而不瘦,骨体匀称。
黑色的头发稍稍把他的眼下挡住。
他沉声说了出来:在监狱中,狱警警官话术为第一行为准则。所有活动、行为以教官指令进行,口头违反教官言语指令,轻则棍打,棍数按违反程度。行为上违反警官指令,轻则绞断骨头,骨头数目按违反程度。主刑有六种,由轻到重依次是:皮肉伤,断骨头,碎骨头
他眼下无任何教义教本,手中亦无提示纸张。
典狱长听完他所背的876页冗长的内容后,眉秾的眼下,露出一个略微欣赏的色泽。背下来教条,是你们每个垃圾吃饭、睡觉之外,第三件事情。是你们的荣幸,也是你们垃圾配活着的条件。
典狱长说出这种话,如果不听内容,会认为他有着极好的教养。如此优雅地说出这般匪夷所思、不知高厚的话。吐气如兰,声泽如靡靡之乐。仿佛说话是一种高雅的、上流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