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这是他应受的惩罚
作者:
风吹落叶 更新:2022-03-02 05:48 字数:2301
丽园居。
张姨一下楼就看到了衣服上染着血迹的南亓哲,顿时脸上血色全无。她小跑到南亓哲跟前,担忧道:“老爷子下手也太狠了,先生,您还是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南亓哲没出声,只是低头看向怀里的苏然。
“然然,要不你跟先生去一趟医院?”张姨说道。
“不去。”苏然手上用力,但还是没推开南亓哲,她皱皱眉,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受伤,关她什么事?
她刚生完孩子,拖着身子找孩子的时候,也不见南亓哲心疼过她!
南亓哲将她的厌恶收入眼中,眸底极快地闪过一抹挣扎,松开了她。
得到自由的第一时间,苏然看都没看他一眼,顺着楼梯上楼去了。
南亓哲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可她不曾有片刻的停留和犹豫,背影决绝。这一刻,他的心刺疼,如赤脚踩踏于烧红的铜柱之上,疼痛难以形容。
“先生,您要是不愿意去医院,家里也有医药箱,我给您处理一下吧。”张姨看着他衣服上的血迹,关怀道。
南亓哲摇头,在她一脸不解的目光中上了楼。
他做的错事太多了,这是他应受的惩罚。
“妈咪,你是不是哭过了?是不是渣渣爹地和太爷爷欺负你了?”
“没欺负我,你别担心。”
南亓哲拐弯到达房间门口时,里面传来母子两人的对话声,听起来母慈子孝,可他们却同时防备着他。
他攥紧拳,用力到骨节泛白,转身转得格外缓慢。
南亓哲往回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身子,幽深的眸子里满是纠结。片刻后,他重新转过身,向前两步,停在房间门口。
母子两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里面传来,和一般母子无异,只是很少提到爹地这个词。
南亓哲心脏速度跳得有些快,直直地看了门长达三分钟,才轻轻推开门。
一切都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随着门推开,房间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苏然和小家伙同时转头看向他,脸上带着一样的厌恶。
“晚上想吃什么?我做。”南亓哲说话时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
小家伙哼哼两声,留给他一个背影不说话。
“只要你做的,我都不想吃。”苏然目光在他西装外套血丝上停留了几秒,强行让自己挪开目光。
南亓哲出色的五官染上一抹黯然,“苏然……”
“‘苏然,不想让林氏集团和林家出事,最好不要惹我生气’,是想说这句话吗?”苏然冷脸打断了他,“南亓哲,我对你好的时候,你看不上我。我不想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非得逼着我留下,你一定要这么作践我才觉得舒服吗?”
小家伙愤愤地瞪着南亓哲,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对不起。”南亓哲想弥补她,却不知该怎么做。
苏然眼睛还有些红,“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现在就让我和两个孩子离开。”
南亓哲直直地看着她,皱了下眉,沉默。
他做不到。
除了离开他,她提任何要求都可以!
“呵。”苏然冷笑一声,不再看他。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南亓哲朝着苏然的方向前进一步,又退了回来,“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她和小家伙一眼,开门出去了。但他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站在门口。
房间里,苏然和小家伙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听着,就觉得气氛很温馨。
南亓哲眼底一片黯然,大步离开了。
晚上六点时,苏然和小家伙去餐厅吃完饭,南亓哲没来,她也没多想。他不来,他们吃得反而更自在些。
张姨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张姨实在忍不住了,跑去找苏然,“然然,先生发烧三十九度,你快去看看吧。”
“发烧去医院找医生,我去看有什么用?”苏然下意识地迈出一只脚,但很快收了回去。
他是好是坏,都与她无关。
小家伙小脸上满是担忧,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谁让他总是欺负妈咪!”
“然然,”张姨又往苏然跟前走了两步,带着几分乞求,“先生都已经烧糊涂了,一直喊你名字,我说话他也不听,你就过去看看他吧。”
苏然有一瞬间的松动,南亓哲都烧糊涂了?
“然然,先生身上的伤没处理,现在又发高烧,你劝劝他,让他去医院吧,他肯定听你的话!”张姨焦急地说道。
苏然回过神,拳头握紧松开,松开又握紧,脸上却没有半分表情变化,“他要是听我的话,我又怎么至于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张姨,“然然……”
“张姨,我不会过去的,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苏然打断她的话,眼底一片决绝。
张姨看着她,神色复杂。
她也回看着张姨,眼底一片冷漠。
小家伙低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两只小手攥在一起,不知在纠结些什么。
“然然,我看先生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你就不可能……原谅他?夫妻两个过日子,不能计较得那么清。”张姨还在试图劝说苏然。
苏然笑得苦涩,“如果您是我,您会原谅南亓哲?”
他给她希望,却又屡次让她在绝望的地狱里痛苦挣扎。
张姨目光有些躲闪,最后叹了一口气,说早饭已经做好放在餐厅后,便出去了。
“妈咪……”小家伙低声喊道。
苏然心里有事,没注意到他纠结的小眼神,心不在焉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见她脸色很差,小家伙到了嗓子眼的话又咽了下去,只是小脸上还是一副担忧的模样。
……
“苏然……”
“别走……对不起……”
“对不起……别离开我!”
南亓哲闭着眼躺在床上,俊脸上还带着不自然的潮红,声音时轻时重,听起来格外沙哑。
他只脱了西装外套,睡觉时还穿了白色衬衫,现在早已是皱巴巴的,上面还沾染着凌乱而密集的血迹。
见此,张姨暗叹一声孽缘,然后走到床前,轻声说道:“先生?先生您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