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怎么可能不记得？”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去算命了，什么都没记得？这还要算什么？女警瞪眼，“说清楚了，你和何兴华下午到底说了什么？”
  最后也没想出来其他的借口，陆明干脆随便扯了几句。
  隔壁的何兴华也是差不多的状况，前面回答的都没什么问题，就是给砸在了谈话内容上，苦着这张脸开始编，“哦，那小子的相面我看过了，福泽宽裕，吉日良辰出生，乃是大富大贵之人。”
  “生的是桃花眼，还是难得的正阳位置，情路通达。”
  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一个都没对上……
  “队长，这件事怎么看？”审讯室都有监控，两边看得清清楚楚，朴昆皱眉没有开口，询问的是边上的一个小警察，“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尤其是下午在咖啡店的，谈话内容根本对不上。”
  这点长了眼睛的都看的出来，朴昆更多的是把目光放在了陆明身上，总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看着眼熟，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叫你们去查的资料看见了没有？”
  “这个叫陆明的到底是什么身份？”
  边上的小警察随即点头，“已经找到了，队长你前面说这个人看起来眼熟，估计是在电视上看见过，这个叫陆明的是个医生，医术很好，昨天刚刚从美国回来，好像是参加了美国那边一个医疗研讨会，外围的媒体对陆明的评价很高。”
  “都说陆明是神医，市第一医院上班，专家门诊的位置上都给预约到了明年。”
  小警察说话的语气里面不自觉的带着点怀疑，刚刚拿到陆明的资料没别的，就是扯淡，看媒体上的那些报道都快把陆明写成了妖怪！怎么可能真的会有这么厉害的医术？肯定都是编出来的。
  朴昆这才想起来，难怪觉得面前这个叫陆明的面熟，原来真的在电视上看见过。“这个叫何兴华的呢？是什么身份？”
  “噢，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天桥底下算命的，一直长期滞留在那块地方，有附近的居民说，已经看见何兴华算命几年了，就是一个破摊子，骗的都是外地人的钱。”
  “死掉的这个叫贾大勇，也去看了这个人的户籍资料，外地的，大概是半个月前坐火车到了这里，老家是山西人，22岁。”边上的刑警迅速汇报几个人的资料，“贾大勇和何兴华今天早上发生了冲突，当时不少人都看见了，何兴华在天桥下面摆地摊时间长，贾大勇是刚来的，也是算命的，又把探子放在了何兴华边上老人家不高兴，就和贾大勇争执了几句。”
  朴昆微微点头，“也就是说，说到杀人动机，其实就是为了一个摊位的事情？”
  “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应该还不至于。”
  朴昆当刑警时间长，大概也能把握到罪犯的心理状态，何兴华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可能，都有一句话，六十而知天命，岁数越大的人越是不争，何兴华的看样子应该是65岁左右，这样的年纪还不至于为了摊位搞出来这么大的命案。
  “你再给我说说现场的状况，你们是怎么赶过去的？”
  “谁给你们报案的？”朴昆觉得奇怪的反而是这点，自己队伍是接到了电话赶过去查看情况的，刚好就给遇见了何兴华和这个叫陆明的，时间赶得太巧合，换一种说法，是算计的刚刚好。
  朴昆那个时候没去现场，率先赶过去的是附近的巡逻队伍，用他们的话来说，那时候何兴华和陆明也是刚刚出来，抓个正着。
  “噢，没什么奇怪的，就说咖啡店后门看见了有人死了，叫我们去看看。”
  “电话号码呢？”
  刑警摊开手，“我看过了，081开头的，是市区的公共电话。”
  朴昆更是觉得奇怪，报案的还给专门找了一个公共电话？这件事怎么看都有猫腻，朴昆立即下了指令，“去给我看看监控，到底是谁报案的，再去看看现场有没有其他的监控设备。”
  “至于里面的那两个，暂时收押。”
  边上的警察立马多问了一句，“关在一块？”
  朴昆皱眉，“什么叫关在一块？他们两个的成分还没有定下来，你是执法人员，这点还不明白？只是暂时收押，想要调离出来也可以，找个人跟着。”
  “不是嫌疑人吗？”
  “我说了是嫌疑人？现在只能定性为目击证人！”又给瞪了一眼，朴昆站起身，“年轻人，做事要稳重，没证据之前不能瞎猜测。”
  被自己领导当着面呵斥了一顿，小警察情绪上稍微收敛了一点，低着脑袋说道：“那成，我现在问问那两个需不需要申请出去。”
  过来办理手续的是蒋玉，听说陆明和命案牵扯上关系的时候，蒋玉也是吓了一跳，急忙丢了手上的资料，慌慌张张的就给跑了过来，“怎么回事？怎么还给遇见了这种事？”
  陆明自己都没明白，苦笑了一声，“有人说我运气不好，刚好遇见了。”
  “对了，你去看看能不能顺带把隔壁的老头子一块弄出来，这事冲着他过来的，我有点不放心。”到现在还不知道何兴华到底是得罪了谁，毕竟是要跟着一块去找那块墓穴的位置，陆明不放心何兴华的安全。
  “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顾柔柔，消息收着。”
  女人喜欢操心思，陆明也是害怕顾柔柔担心，“还有一些事情，回去以后我会问你。”
  说来也是巧合，朴昆安排跟在陆明身边的那个警察刚好就是审讯室的那个女警察，因为陆明和何兴华在一块，也省事，只给安排了一个人过来，首先扣留的是两个人的身份证，“按照规矩，我会一直在附近，你们两个需要三个小时给我汇报一次，在什么地方，正在干什么。”
  何兴华不满，“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小姑娘，你是不是还要监视我们两个？”
  “严格上不算是监视，我只是要确保你们的位置。”女孩子回答的一板一眼，“我们上面说了，你们两个现在算是第一目击证人，随时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成成成，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东西给你。”所有的不满意，何兴华拿出来了自己的身份证，“都说了肯定不是我，看看身份证上那个年纪！我都67了！”
  “67岁的年纪，你们还指望我去杀人？”
  女警面无表情，“现在没有证据，我也没说你是杀人犯。”
  “你！”怨恨的看了一眼这个小姑娘，何兴华嘟囔了一句，“唇薄还是菱形的，眉梢上扬，性格也不温和，这种姑娘可不好相处。”
  职业病，何兴华还想着接着给面前的女孩子看手相，被陆明拦了下来，“我们进去吧，给你重新准备了一个房间。”
  住的还是酒店，白冰冰已经重新准备了一个房间，位置安排的巧妙，就在陆明边上，真的遇见了什么事，也好第一时间赶过去，至于这个专门负责监视的女孩子则是住在楼下，原则上并没有直接干扰陆明和何兴华的生活。
  告别了女警察，陆明特意检查了全身上下，确认了身上并没有监听设备，这才是重新扯开了话题，“你仔细想一下，到底是得罪了谁？”
  璇玑也在何兴华身上憋了一整天，总算是把脑袋伸了出来，吐着蛇信子，璇玑也觉得古怪，“这种深仇大恨，只怕得罪的还不轻。”
  “我一个算命的能得罪谁？我自己都没明白。”唉声叹气，何兴华掰着手指头算计，“我说实话，除了你们今天找我算命的，我都有一个月没有做生意，没可能得罪什么人。”
  何兴华这样的职业，全靠着一张嘴乱扯，有时候会招惹一些矛盾，顶多也就是找上门来揍一顿，这种直接杀人的已经很少见了，毕竟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何兴华自己都一个多月没开张，怎么看都不会是顾客上门寻仇。“你们说说这都是什么事？”
  “那你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你好好想想，说不定就是在无意间得罪了谁。”
  那边何兴华想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想出来，苦着一张脸，“哪来什么不一样的？我每天不都是坐在天桥底下算命吗？”
  “要说最奇怪的，就是今天遇见了你……”
  “这样的话……”听着何兴华的描述，也看不出来端倪，陆明皱眉，“到底是为什么需要针对一个老头子？”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来因果关系，开口说话的人是蒋玉，“你叫我去调查那个环亚地产的，我已经有了一点消息。”
  “既然杀人案找不到眉目，要不要先听听这家公司的资料？”
  “说说看。”
  蒋玉随即开口，“这家环亚公司在市面上找不到挂牌资料，目前还没有上市，我在交易所里面没有看见环亚的资料。公司有自己的官网，上面显示的企业法人是金宗光，我去看了这个叫金宗光的资料，不是本地人，好像刚刚从国外回来，现在国籍是新加坡，目前主要经营的产业是环亚地产和一家畜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