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暖君眉头更紧，“你看到的，是不是我们8岁之前的照片？”
  “嗯！”何青青点头。
  李暖君叹气，“何青青，很抱歉，拍那些照片的时候我们还小，其实并不是我们很喜欢和对方拍照，而是我们都会因为一个糖果和一个冰淇淋去拍大人们喜欢的照片，你能理解吗？”
  李暖君小一些的时候，李暖阳还没出生，当时，她的父母都忙，正好她又跟周逸文同一个小学，每每都是顺周阿姨的车回家的。偏偏周阿姨没有闺女，对小时候粉雕玉琢又乖巧可爱的李暖君简直是喜爱地不得了，总是用一些小零食骗小暖君跟周逸文一起拍照，后来大一些，她就没能再被零食诱惑了。
  何青青点头，继续说着，“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喜欢逸文，毕竟你有陆清恒这么好的了，可是，逸文就不一定了，我觉得他好像有点喜欢你！”
  “no！”李暖君忍不住伸手比了一个大叉叉，周逸文喜不喜欢自己，她能没感觉？
  “何青青，你不应该妄自菲薄，周逸文如果真像你所说的有那么一丁点喜欢我都不会去追你，你明白吗？或许你肯定还记得，当初给你送信，为你们搭建鹊桥的还是我呢！”
  “可……”何青青犹豫，“可我还是觉得他对你很好，真的有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关系吗？”
  “别人我不知道，可我跟周逸文，可能也谈不上兄妹，邻里久了又一起长大，自然有些感情，不过你别误会，我所说的感情，能搭边的只有亲情，跟爱情没关系！”
  “好吧！”何青青垂眸，似乎无话可说了。
  “何青青，你要相信周逸文，我敢保证，他对你绝对真心！”如果可以，李暖君也不愿意再见周逸文失恋后那颓废至极的样子。
  “我知道了！”何青青皮笑肉不笑，“暖君，你不是还有事吗，你先走吧！”
  “嗯！”李暖君点头，却又忍不住补充，“我喜不喜欢周逸文，都跟陆清恒没有任何关系！”
  她并不是因为有了陆清恒才不接受别人，而是因为，有些人，即便没有陆清恒，也不会有可能。
  比如周逸文，
  再比如蔡之贤，
  就像带电物体和绝缘体。
  *
  跟何青青分别从荟萃楼下来，李暖君边走边拨通陆清恒的电话，嘀——冗长的等待后便是熟悉的女机器回声。
  废弃教学楼下的亭台里，陆清恒将自动挂断的手机搁回兜里，然后神色冷漠抬眸看向缩在一旁的男生。
  接收到那冷冽如同利刃的眼刀的白凡猛的低头，脸色不由白了几分。
  中午他以为自己已经甩开了陆清恒，却没想，并没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陆清恒盯上的，又似乎，陆清恒一早就知道了是他在跟踪李暖君？刚才下课铃一响，自己就被陆清恒半拎半拽带来了这里，明显不会是好事。
  果然，白凡脑海思绪还未定，耳旁就响起了那阵比寒冬还要冷冽几分的嗓音。
  “东西呢？”
  冷冽的嗓音在白凡头顶响起，让他不由自主抖了抖肩膀，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怕陆清恒，原来，有些人，天生就气场强大，那种与生俱来的碾压并不是一个形容词就能形容的。
  即使心里害怕，但白凡还是强忍着晃脑袋，“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说什么！”话是这么说，可他的手下动作却是下意识将自己的书包抱紧。
  陆清恒闻言凝眉，他知道东西就在这个男生书包里，可他不想下手去抢，因为书包太脏。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冷冽的寒风中带了怒意。
  白凡心理防线接近崩溃，明明陆清恒什么也没做，他也不算胆小的人，可他就是在害怕，缩了缩脖子，咬牙，“我，我可以解释！”
  “解释？”陆清恒眉头更皱。
  “我跟踪李暖君不是有恶意的！”白凡说完，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档案袋，里头，全是4寸没有过塑的照片。
  陆清恒只需一眼，就已经知道，塑料袋里至少有两百张照片，却全是来自同一个人。
  精致非凡的脸有变黑的趋势，紧握的拳头更是隐隐有青筋，
  “嗷——！”
  白凡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作出更多解释就已经被陆清恒一拳打蒙，鼻头隐隐有湿气，伸手一抹，居然被打到鼻子流血了。
  陆清恒顾不上脏不脏，从白凡手里将塑料袋直接拿了过来，又是冷冷瞥了一眼缩在地上抱头的男生。
  “内存卡！”
  白凡既然能拍就有内存卡，而是，他这些照片，并不是手机就能拍出来的像素，肯定是有专门的相机。
  联想到平日李暖君被这个男的偷偷跟踪拍下一大堆照片的情景，陆清恒就忍不住上前又是一脚。
  “别，别打了！”白凡此时已经顾不上鼻不鼻血的了，抱头嚷嚷，“陆清恒，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跟踪变态，不是故意私藏李暖君这些照片的，我也是被逼无奈，这些照片是我拍来卖给别人的！”
  陆清恒脚下动作顿住，蹙眉，“卖？”说完，又是一脚，“你想死？”他偷拍还不够？还要卖给别人？
  “嗷——我错了，求你放过我！”白凡没想到自己解释完陆清恒似乎更凶残了，连忙抱紧脑袋求饶。
  李暖君凭感觉找到这里时，正好就看到这一幕，再怎么说，这里也是校园，顾不上其他，李暖君第一时间就是奔过去拉开陆清恒。
  白凡挨了陆清恒几脚已经觉得自己此刻已经散架了一样，见了李暖君，连忙求救，“李暖君，救我！”
  陆清恒周身就像萦绕着一阵狂暴驱风，白凡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又是一脚。
  没办法，腿长就是任性。
  “嗷——！”
  白凡眼红红，都想哭了，他此刻就在想论坛里到底是谁说陆清恒是天使降临的？长眼吗？这明明就是披着天使皮囊的恶魔，太狂暴，太残忍了！
  “清恒，别打了！”李暖君拉不住，唯有走到陆清恒面前挡住他的动作，小声提醒，“别打了，这是学校呢！”
  “你让开！”陆清恒垂眸看她，眸底依旧冷冽，动作却轻柔想要推开她。
  “咦？”李暖君没有被陆清恒手里某物吸引了目光，“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