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母毫不羞耻地说道，“天上不会掉馅儿饼，人生有舍才有得，这世界很公平，想要得到就必须先的付出。你可以把这当成一场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萧楚北嗤笑，眼底划过一抹冷锋，“在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眼睛里面，感情是可以拿来交换的。”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可以交换的。”秦母冷冰冰地说道，平静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人这一辈子，说穿了就是在利益中权衡、不断的选择妥协，不停地交换手中各式各样的筹码。”
  又道，“就算是友情、爱情、婚姻这些听起来很优美的词，其本质不也是在权衡中的交换嘛！当然除了出身无法改变，人与人之间的任何关系，其实都是各种利益，相互需要，相互平衡，相互制约的产物。”
  萧楚北浑身打了个冷颤，他竟无力反驳，最终干巴巴地说道，“你这话真冷酷。”
  “现实本来就很残酷，你不是见识过了。”秦母声音低沉道，吐出的话如冰渣子一般，刺耳。
  萧楚北松开紧攥的拳头，深吸一口气道，“你是长辈，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顿了一下又道，“那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会无耻到，拿我的感情来跟你做交换，我不会无耻到出卖我自己的感情。”话落转身，抬脚就走。
  秦母在他的身后，不疾不徐地说道，“廉耻不廉价，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或者资格讲什么廉耻。小子，这个社会，女人在别人看来这是你得面子，有权有势才是男人的脊梁，没有女人得男人还是男人，没有权势的男人就是抽了脊梁的软体动物，永远抬不起头，直不起腰。”
  萧楚北脚下未停，疾步离开，秦母老神在在地说道，“年轻人，这么急躁，不听听我开出的条件吗？”
  萧楚北停下脚步无语地摇摇头，背对着她提高声音道，“除了高官厚禄，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可以谈的条件。不靠自身实力得来的权势，我不要；靠女人上位，这位子我坐不稳。”
  秦母闻言一怔，随即“呵呵……”一笑道，“多少年了，还没见过你这么天真的年轻人。”快步走上去，拦住了萧楚北的道路，“年轻人，你升职时遇到的坎儿还少吗？”
  “我宁愿相信这世界上大多数是公平的。”萧楚北淡淡地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
  “呵呵……人生的机遇往往就那么一两次，以你的年纪还等得到吗？”秦母食指凌空犀利地指着远处地军营，清晰地口令声隐隐约约地传来，“全军几百万军人，他们之间大多数服役期到，复员回家。庸庸碌碌，一辈子为辛苦奔波着。”突然拍手道，“我忘了你是连长，转业回家也就是个科员级别，像你这种山沟里出来的农村兵，没有关系能转业到行政、事业单位的正式编制。”顿了一下又道，“好！即便进入机关，可是熬一辈子，退休了才能得个科长的荣誉头衔？你甘心吗？”
  气定神闲地看着他的背影道，“机会就放在眼前，真正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说机会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也许明天会有更好的，也许从你身边擦肩而过，就永远也碰不到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缓缓地走向他道，“还有一点既现实又残酷的，你想过没有。”
  萧楚北回身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秦母优雅地说道，“那就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它不是空中楼阁，它是需要强大的物质基础，来做地基，做保障的。老百姓还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年轻人，华珺瑶现在跟着你，那也许是因为她涉世未深，没有见过世间繁华。”她缓缓地绕着他边走边说道，“可人终究活在世俗中，再是清风朗月，终究不能餐风饮露，有情饮水饱吧！现在对生活充满了期待，将来就有多后悔。有句话贫贱夫妻百事哀，可是你能保证她不被这俗世同化吗？她对你们的感情能坚持多久呢？”看着他身形一僵，秦母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继续打击他道，“如果她跟你一样，同样面临着选择，她会如何呢？嗯？”尾音上翘，拍了拍他的肩头，意味深长地又道，“年轻人，阿姨是过来人，男女之间就那么回事？女人都喜欢无论是自身能力，还是物质基础强大的男人。”言外之意，你有什么？芝麻绿豆的小官，“一个成熟的男人，就是要懂得放弃，懂得取舍。”
  重重的拍着他的肩头道，“你考虑，考虑。好好考虑，我觉得你这样，不仅是在帮我们，也许还帮了华珺瑶，最重要的是帮了你自己。”
  “不用考虑，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萧楚北摇摇头睁大了双眼用一种好奇的语气奚落道，“你开的条件也太低了，你也不用威胁我，大不了回家种地去。”
  “什么？”秦母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目光死死的瞪着萧楚北。
  “至于瑶瑶，你说的对，作为女人都想嫁得好，所以她放手，我祝福她；她不放手，我也不会放手。”萧楚北慢条斯理地说道，抬眼看着她，“瑶瑶不是物件，从来都不是交换的条件。”
  淡淡的一笑道，“谢谢阿姨给我上了精彩的一课。”话落直接转身迈着矫健的步伐离开。
  继而奔跑了起来，发泄自己无力感，这一刻他渴望强大，渴望权势，不想再过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生活。
  一路奔跑到农场，远远地看着走在小路上挑水的华珺瑶，沉重的步伐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他可以控制住自己，却给不了她秦母所说的那种生活。
  只能眼看着她被流放到了农场。
  他不能自欺欺人的有情饮水饱。不得不说，他被秦母给打击的不轻，双眸中难掩颓丧、失落。
  华珺瑶放下手中的水桶，犀利目光看向躲在你草丛中的萧楚北道，“来了，就出来吧！”
  隐蔽的萧楚北对自己可是信心十足，华珺瑶掂了掂手里的石子儿，轻轻一笑道，“不出来，是吧！我可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