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青不知道是怎么收场的，她一直怔怔的。
  顾淮抱着她下了楼，方颖陪在她身边，谁都没有讲话。
  她有点后怕了，九月的天，却觉得冷，冷得直抖。
  “青青不怕。”顾淮说，声音里也是含着颤意。禾青知道，他肯定气坏了。
  方颖想说什么，又住了嘴，她只是紧紧捏着禾青的手不放。
  顾淮把禾青送到了楼下，禾青扯了扯顾淮，说：“我自己走。”
  顾淮沉默着将她放了下来，帮她整理了一下碎发：“青青，你和方颖先走。”
  禾青的心一紧，看了眼顾淮，顾淮朝她点了点头，又走进了楼里。
  他让陆遇燃在那等他。
  陆遇燃擦了擦嘴角的血，随意地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真不巧，陆遇燃想着，他都要得手了，陆遇燃有点惋惜。
  舔了舔手指，还有着少女的清香，陆遇燃乐了，真甜。
  灯被骤然开启，陆遇燃不适地眯了眯眼。
  “顾淮。”陆遇燃像往常一样打了招呼。
  只不过这次脸被顾淮打了一拳。
  “你喜欢禾青？”顾淮看着陆遇燃，握紧了拳头。
  陆遇燃歪了歪头：“不知道。”
  顾淮沉不住气了，几步跨到陆遇燃面前抓住了他的领子：“不知道？不知道你就要她？”
  陆遇燃笑了，他舔了舔嘴里出血的地方，疼得嘶了一声。
  “她知道我喜欢她。”
  她很喜欢自己的贴心吧，陆遇燃看着顾淮愤怒的脸，越发觉得开心。
  太爽了，那种将别人所珍视的东西慢慢毁掉，太爽了。
  陆遇燃快乐了，这比毁掉东西本身还爽。
  他的心在跳舞，灵魂得到了刺激，几乎飘飘然。
  “她才十五岁，陆遇燃，你是不是人。”顾淮放下了陆遇燃，将陆遇燃往后一推。
  十五岁，多好的年纪，他怎么舍得去采摘。
  顾淮痛苦了，还是他的朋友。
  他们的认识，他一手造成。
  陆遇燃扶住身后的桌子，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领子：“顾淮，我是不知道，但我想，我应该喜欢的。”
  喜欢看她以为自己被需要的欣喜，被呵护时的感动。
  陆遇燃太喜欢了，喜欢到恨不得将自己揉碎进她的情绪里面。
  然后，一起毁掉。
  禾青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从她向他发出邀请的时候，他只是想满足每个人的愿望而已。
  陆遇燃有些癫狂，他轻轻笑出了声，他有什么错呢。
  “你想都别想，陆遇燃。”顾淮对上了陆遇燃的眼睛，“你对得起秦雅吗？”
  “那是我和雅雅的事。”陆遇燃道。
  雅雅，他的雅雅那么宽容，那么好骗。
  况且，他都愿意和她在一起了诶，怎么能说对不起她呢。
  陆遇燃不认同顾淮的话，没意思，他不想听大道理。
  “还有什么吗？”陆遇燃将桌子与地砖对齐，“没有我走了。”
  顾淮没有讲话，他想，不能打架，至少，不能把这件事捅大。
  生气，气的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给陆遇燃一点教训。
  顾淮忍住了，他不可以任性。
  “哦对。”陆遇燃止住了脚步，回头看了顾淮一眼，有点戏谑，“你喜欢禾青吧”
  “胆小鬼。”陆遇燃笑着走出了教室。
  一拳落在了桌子上，顾淮却不觉得疼，是啊，他喜欢禾青。
  什么时候喜欢的呢，久到连他都不记得了。